馬明和紫千霞兩人把尸體處理好,畢竟他們還要在北流呆上一段時間。
馬明處理尸體的嫻熟程度,甚至讓千霞為兩人同行感到惶惶不安。
紫千霞:“你剛才挖坑的時候,念叨著什么?”
馬明:“我說這里的泥土顏色太淺。”
紫千霞疑惑問到:“什么意思?”
馬明:“那個少女的尸體上的泥土顏色較深,不是北流周邊的泥土,只要找到兇殺案的第一現場,有可能找到我們想找的人。”
紫千霞:“你這么確定兩者有關系?”
馬明:“如果沒聯系,就當幫忙查案,為民除害。”
紫千霞:“為民除害??你剛剛才殺完人,埋完尸……”
馬明:“哎,你這人平時一副冷山的模樣,說起話了,怎么就停不下來?”
哼,紫千霞撇過頭故意不看馬明。
兩人越走越遠,低頭專心看泥土,不知不覺日落了,天空泛著藍黑色,月光抬頭,月潔心清。
紫千霞:“馬明,你像只狗那樣,到底有沒有譜?如果沒有,我們先回去了,天黑了,我餓死了,還沒吃東西呢。”
馬明:“你記得,白天我和那老頭打架的時候,有一群蝴蝶嗎?”
“記得。怎么了?”紫千霞心想,哪是打架,老頭都死了。
馬明:“我覺得很奇怪,無緣無故哪來怎么多蝴蝶,你又不是香妃。”
紫千霞一聽急了,說:“我師父老說我有體香!”
馬明:“別鬧,那些土有香味,小巷的那個少女尸體也有同樣的氣味。”
紫千霞被說懵了,什么人還這么仔細去聞尸體。
馬明繼續:“我跟你說,今晚必須找到,警察也不是白吃飯的,他們很快就能根據泥土的特征找到現場,再遲點我們就進不去了。”
紫千霞:“吃飯怎么辦呢?”
馬明:“我們先走著,說不定待會能碰到只野兔。”
千霞表情就像是聽到天方夜譚,翻了翻白眼,說:“現在哪有野兔這種東西……”
話音剛落,旁邊草叢就響起欷歔聲。
馬明笑了笑看著紫千霞,眼神訴說著‘看吧!我就說有。’
馬明一下子沖入樹叢,紫千霞那句‘不會這么邪門吧!’還沒說出來,馬明就抓著一只灰白色的大野兔,沖出草叢。
兔子胖胖絨絨,眼珠泛著紅光,被提著耳朵,一動不動哆嗦著,像一只可愛的玩偶。
天已經越來越黑了,平曠的草原里,漫天繁星,照明反而并不緊急。
絨草隨著夜風,一陣陣飄揚,馬明和紫千霞坐在草地上,馬明拿出妖刃置在草上,刀尖上燃起了火,通紅色的妖刃看起來咄咄逼人。
紫千霞:“你把劍還能燒烤?”
馬明看著剝得一干二凈的野兔的肉,被火灼得滋滋響,說:“待會還要靠它照明呢。”
“我的碧血鴛鴦劍也能照明。”紫千霞拿出她那把劍,劍身泛著藍色光芒,如同月照一般。
紫千霞希望馬明詢問她劍的事情,但內心又忐忑不安,在該不該告訴他,全盤托出和保密之間搖擺不定。
可惜,馬明并沒有問。
兩人吃了一只整兔,馬明覺得有欠水準,畢竟沒有鹽。千霞反而覺得野味好吃。
吃完兩人繼續上路,走到一水譚邊上,馬明停下來了。
“你看看那邊。”他指了指譚對邊。
只見一片青草之地,漫天螢光飛舞,譚水映著螢光和星光,月光朦朧,水聲蛙聲呲成一片,就像仙境一樣。
“我的天,好多螢火蟲!”千霞驚呼。“好美啊!”
馬明沉默了一陣,說:“過去看看。”
走人一到,螢火蟲不僅不驚讓,反而,不斷的輕撞在兩人衣服上,拍拍翅膀又飛向別處,伸手可抓,兩人像置身在宇宙蒼穹群星當中。
不知是不是剛吃飽,篝火的余熱還沒散去,螢光照在紫千霞的臉上,一片緋紅。她白色的裙擺隨光搖曳,如同仙女。
“這有古怪?”馬明打斷了千霞的遐想。
“古怪?”千霞看到如此美景,都沒往這方面去想。
只見,馬明拿著手中的妖刃,輕輕一拍眼前的一大塊白色巖石,瞬間螢火沖天,一群螢蟲像是有秩序和規律一樣,飛向大樹草叢當中。
馬明用刀翻了翻草叢,喜逐顏開。
“這里面有一個門。”他說。
馬明用力搬開大石頭,一座鐵門驟然出現在兩人面前,紫千霞才如夢初醒。
這門沒鎖,只是輕輕的扣著,但扣得結識,馬明費了很大勁才弄開。
“如果這是兇案現場,會不會留下指紋?”紫千霞皺眉說。
“你剛才怎么不早說?”馬明行事經常忘記地球的規則,在紫千霞的眼里,他就是時而大大咧咧,時而非常謹慎小心。
下面有一個石階,沒有了月光和星光,里面一片漆黑。
兩人分別拿著刀劍,如同兩只藍色和紅色的燈管,向前探路。
“好像這不大。”馬明有點失望。
整個空間只有一個幾十平米,正正方方,里面有一個祭壇,上面寫著些許的字,供著幾塊靈牌。
“這應該是墓穴吧?”紫千霞看著眼前的祭壇。
馬明:“額,上面還有花,燃燒剩下的香和黃紙。”
馬明隨后又逛了兩圈,發現并不是墓,僅僅是一個拜祭的地方。
紫千霞探頭看去石碑上的字,邊看邊讀起來。
“海棠四好漢之墓,大哥公爵,二哥太師,三哥枴子財,四哥六王黎,鄙人燕子飛,特意在此祓禊四位大哥。”
臺上有5塊靈木牌,擺的整整齊齊,一塵不染。
“海棠四好漢,你聽說過嗎?”馬明問。
紫千霞:“看這種名字,估計是什么江湖人士弄的一個祓禊所,應該和案件無關。”
“不對。”馬明搖了搖頭,“這里風水很好,陰氣陽氣交匯一處,鳥語花香,絕非一般人能尋得的。”
“可能是他們比較懂風水吧。”紫千霞不假思索的回答。
“你沒發現這里面奇怪的地方嗎?”
“什么地方?”
“你數數,臺上有多少個牌子。”
“一,二,……五個啊!”
紫千霞眨了眨眼,看到最后一個牌子的時候,瞳孔突然放大,驚出一聲冷汗。
臺上五個靈牌,五個人都死了,誰做的祭壇?
“這個燕子飛……”昏暗的環境中,紫千霞畢竟是女孩子,嘴里哆嗦著,身體傾近著馬明。
她大叫:“他為什么給自己也做了個牌子啊!”
牌子主次分明,最后一個上面寫著的赫然是‘燕子飛’。
“難道他知道自己將要死了,提前做的……”紫千霞因為害怕,話突然多了起來。
馬明也很疑惑,而且信息不多,他也不知道如何判斷。
他說:“還有一種可能……”
紫千霞:“什么可能?”
馬明一字字道:“這個燕子飛,本身就是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