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美眸一橫,心道這一刀怕是避無可避了!
電光火石之際,一枚暗器擊落了這一把奪命的長刀,白蘅順勢一劍結束了偷襲者的性命。
“索性我趕上了!”音繡如飛燕般落在她的身旁,左手握著一個鐵制的小匣子,然而鎖著匣子的機關還未打開。
白蘅將先前俞文鸞的圖紙交給音繡,道:“這是匣子機關的密碼。”
“多謝!”音繡說完這一句,便投身到敵海之中,只見她身形靈巧,招式干凈利落,一般護衛還未近她身邊分毫就已被解決。
鄧傲見又有一名高手加入,情況對他不利。他捂住口鼻,將兩粒黑色的藥球扔至白蘅二人的腳下。
藥球碰到地面就倏地炸開,迅速地散發出黑色的刺鼻濃煙。
音繡叫了聲“不好”,立馬捂住口鼻,然而還是晚了一步,吸入了一口黑煙,立馬覺得渾身乏力,踉蹌著后退了幾步。回頭一看,白蘅吃力地扶墻站著,也是吸入了黑煙的模樣。
“走……”
“你說什么?”音繡不可置信地瞪著白蘅。
“把皇城的防衛圖帶出去。”白蘅捂著胸口,臉色蒼白,聲音虛弱卻又堅定無比。
音繡把嘴唇都咬破了,紅著眼道:“你堅持住,我馬上找人來救你。”
白蘅朝她一笑,那一笑仿佛把煙霧都吹散開,霎那間芳華綻放。她眼中燃起火焰,重新提起長劍,掩護音繡安全離去。
直到音繡的身影消失不見,她像是再也沒有力氣了一般,癱倒在了地上。
“哼!”鄧傲帶著護衛向前了幾步,像看著一只瀕死的獵物般看著一動不動的白蘅,“寧國侯府,也不過如此!”他將大半手下派出去追趕音繡,她也重了毒,就算是跑也跑不出多遠。
“我最討厭你們大夏人骨子里的那份傲氣!鄧家的人是,俞文鸞是,你也是這樣!”鄧傲猙獰著臉,吐露了藏在心底多年的心聲,“不,你比他們更可恨!竟然敢一個人來闖我莊子,你是瞧不起我鄧傲嗎?”
“哈哈哈,寧國侯府的大小姐,現在還不是我的甕中之鱉嘛!”
鄧傲一個人自言自語,目眥俱裂,時不時哈哈大笑,看上去就像個瘋子。
月光灑在庭院中央,光華如水,那原本躺著的女子突然優雅地起身,隨意地拍了拍身上落著的灰塵。一抬頭,眼中光芒比天上繁星更甚,直奪人魄。
“你……你,不可能,你明明中了‘軟骨散’,為什么還能站起來!”鄧傲不可置信地退到幾名護衛的身后,幾名護衛見了白蘅也連連后退。
白蘅蓮步輕移,掩唇笑道:“兵不厭詐,鄧莊主見笑了。我不這么做,你怎么敢把護衛都放出去呢?”
“你們……拿,拿下她。”鄧傲將僅剩的幾名護衛推向前,自己落荒而逃。
白蘅冷笑一聲,用腳尖勾起地上的劍,隨意地踢了出去,正中鄧傲的左肩,將他牢牢地釘在石墻上,動彈不得。
見狀,幾名護衛面面相覷,也奪門而出競相逃跑。
“怕是要擾人清夢了,希望裴校尉沒有起床氣。”白蘅從袖中拿出信號彈,神機營特制的煙火在夜空中刺目綻放,經久不衰。
洛城的城外,音繡一路狂奔,最終因體力不支,跌倒在湖邊。想到離別時白蘅的那個微笑,她傲惱地用手錘著地面,恨自己為什么學藝不精!
突然間,一枚煙火彈從懷中掉出,音繡喜極而泣,立馬朝空中釋放了信號。這是臨行前絳玉交給她的,若是遇到生死關頭,可以用它來通知附近的銀雀閣人士來救助自己。音繡望著空中綻放的絢爛煙花,乞求道一定要有人看見。
百里之外,一隊人馬正在趕往洛城。白衣男子身姿俊郎,看得出是個翩翩公子,可面上戴著的那一張羅剎面具,讓人對他望而生畏。
絳玉和刀瀾騎著馬,跟在云樓后面,兩人你一眼我一眼,進行著無聲的交流。
絳玉:少主發的什么瘋,剛處理完京里的事情就連夜趕來洛城。
刀瀾:難不成……是來接音繡妹妹?
絳玉以一個白眼結束這個話題。
突然間,洛城的上空綻放了一朵煙花,是一個狼頭的圖案,在夜空中格外耀眼。云樓勒住韁繩,讓馬停下,眾人見狀也都停止了前進。
“咻——”緊接著,第二朵煙花在離第一朵遠一點的夜空上方綻開。這一下,絳玉大喊出聲:“遭了,是音繡出事了!”
“駕!”另一邊,云樓將匕首扎進馬屁股,馬兒吃痛,立即像瘋了一樣朝煙花綻放的地方奔去。
“不是吧?”絳玉望著瞬間消失的云樓,一臉不可思議,“少主不會真看上音繡那丫頭了吧!”
“這時候胡想什么呢!救人要緊!”刀瀾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隨即策馬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