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塵被官兵帶走,鏡軒覺得自己很無能,她垂喪著腦袋,“今日多謝鎮國王,小女子告辭了。”
“問心無愧就好,你,不必太難過。”端木戰澈看出她的心思,安慰道。
“謝謝王爺。”
杏花拿著衣服,喘氣跑了過來,“小姐,我終于找到你了。衣服買好了,我們回去吧。”
“嗯,王爺我們先走了。”鏡軒有些悵然。
“好。”端木戰澈禮貌點頭應答。
下了一夜的雨,第二日晴空如洗。
鏡軒起了個早,仔細梳洗打扮了一番,與云飛尋一起去宮里赴宴。
轉眼便已快到晌午,二人終于到了昭陽殿,只見許多大臣帶著家眷均已落座,云飛尋帶鏡軒與眾人打過招呼后,便坐在一旁,等待著皇帝等人的到來。
鏡軒一襲淡粉色水仙裙,坐在云飛尋旁邊,略施粉黛,隨意挽了個髻,烏黑的長發垂肩,頭上插了兩朵粉色珠花,綴著細細銀色流蘇,走動時如細雨綿綿,更顯明麗動人。
不少年輕的王公貴子眼神注視在她身上,鏡軒不以為意,徑自與師兄說話。
“沒想到今天這么多人,師兄,你之前來過宮里赴宴嗎?”鏡軒拿了一塊梅花香餅嘗了一口,“真好吃。”
“來過,往年太后皇上生辰時,都會宴請眾臣。”云飛尋看著遠處與嬪妃說笑的凝夕公主,漫不經心的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似是有什么不快。
“師兄你怎么了?別喝這么快!”鏡軒看到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對面一位紫衣宮裝女子,她仔細打量了一下,覺得有些熟悉。
“這姑娘不是上次被匪徒綁架的那位嗎!師兄,我認識她。”鏡軒指著凝夕說道。
“別胡說,這位是凝夕公主。”云飛尋說道。
“公主?”鏡軒看她今日的穿著確實很像公主,“可能公主上次微服出巡,恰巧我和司徒塵救了她,這么說,我是公主的救命恩人了!”鏡軒得意道。
凝夕似乎感覺到對面二人一直在談論她,便對鏡軒說道:“姑娘,我們是不是見過?”
鏡軒訕訕一笑:“公主好記性,當日我女扮男裝,從惡霸手中救了公主,您可還記得?”
凝夕似是回想起什么,舉起酒杯說道:“原來是恩人,凝夕敬恩人一杯。”
鏡軒不卑不亢,笑了笑,亦舉起酒杯:“敬公主。”
玉妃坐在凝夕旁邊說道:“既然是公主的恩人,不知尊姓大名,可要讓皇上好好獎賞你一番。”
“獎賞就不用了,我師父從小就教導我們要鋤強扶弱。公主和娘娘不必如此客氣。”鏡軒擺擺手說道。
“有趣,有趣啊!”對面坐在前排的公羊爍聽見鏡軒的話,不禁笑了笑,似又想起她當日在街上捉弄祁王的事了。
“哎,對面那位穿藍衣的大人,你笑什么呢?”鏡軒看他一直盯著自己,感覺有些奇怪。
“啊?沒事,沒什么,在下覺得姑娘天真可愛,又行俠仗義,很是敬佩。”公羊爍說道。
“公子客氣了。”鏡軒盯著公羊爍說道。
“路見不平理當拔刀相助,小妹不敢奢求什么獎賞,小妹年幼無知,不懂規矩,還請娘娘公主恕罪。”云飛尋行禮道。
“原來是云將軍的妹妹,我說怎么有如此大將風范。”玉妃一雙媚眼仔細瞧著鏡軒。
“我是云將軍的師妹,娘娘不要誤會了。”鏡軒被玉妃看的有些不自在。
玉妃尷尬一笑,“聽聞云將軍的師父是天下第一師云九川,果然名師出高徒。”
“娘娘過獎了。”云飛尋說道。
鏡軒小聲耳語道:“師兄,這個玉妃眉目流轉間,盡顯妖媚,你說皇帝喜歡這樣的美人嗎?”
“皇上納妃有時不是為了自己喜好,而是為了維持前朝安寧。”云飛尋解釋道。
“那皇上豈不是很憋屈?”鏡軒竟然有些同情皇上。
“皇上是天子,你說他憋屈,天下何人又能隨心所欲呢?”云飛尋無奈道。
“當然是師父他老人家啊!”
“也是,做皇帝還不如學師父閑云野鶴來的自在。不過,不是每個人都能選擇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有些人生下來就有他的使命,不能逃避。”
云飛尋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他云家世代守護端木皇族,如今云家只得他一根獨苗,父親又年事已高,他自然應當回來繼承家志。
“師兄,難道就逃不過天命?”鏡軒有些苦惱了。
“我不知道。”云飛尋又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