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泠泠,一曲煙雨行舟,微波蕩漾,水汽氤氳,漣漪點點,仿佛置身于一葉扁舟中,細雨濛濛,一番涼意沁人心脾。
一曲畢,眾人皆沉醉其中,尚未轉醒。
鏡軒起身行禮,“此曲名為《煙雨行舟》,是民女自編的曲子,獻丑了。”
“真是太好聽了!”皇帝笑著拍手叫好。
殿內拍手叫好聲絡繹不絕,鏡軒笑了笑,道:“之前用青鸞彈出的聲音,婉轉細膩,鳳棲更添泠泠之聲,各有風采。”
“哦?你竟見過青鸞?”皇帝驚訝道。
“不瞞皇上,青鸞在民女的師父手里。”鏡軒說道。
“原來如此,看他兩位徒兒如此優秀,天下第一師白九川,一定是個風雅之人。”皇帝贊嘆道。
“皇上過譽了,臣與師妹只不過學到點皮毛而已。”云飛尋說道。
“可不是嗎,連小小東黎都打不過。”端木肆不屑的看了一眼云飛尋。
“你!”鏡軒生氣道。
“怎么?我說的不對?”
“眾卿家都是朕的左膀右臂,大家不要爭了。”皇帝說道。
云飛尋行禮道:“是臣有負重托。”
皇帝安慰道:“云卿家為國身負重傷,朕知你忠心為國。”
“還是皇上明事理。”鏡軒挑釁一笑。
“太后,兒臣知道您素有喘疾,兒臣特意尋了東黎的良藥,射干麻黃湯。昨日讓人送到宮里,不知您今日感覺如何?”祁王轉而又對太后阿諛奉承。
太后笑道:“難為你還記得,這東黎的藥就是管用。”
“兒臣親母去的早,是太后撫養兒臣長大,兒臣自然知道報答太后。”祁王說道。
“祁王有心了。”太后慈愛的看向祁王。
司徒塵雙手緊握,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血氣蔓延開來,有嬌弱的貴女,捂著口鼻,一臉嫌棄。
太后問道:“這司徒塵該如何處置為好?”
“不如處死,以絕后患?”太后的哥哥丞相吳言說道。
“請聽民女一言,這司徒塵殺不得。”鏡軒忍不住說了出來。
“你這妖女,是不是跟司徒塵一伙的,我看你剛才就一直護著他!”端木肆生氣道。
鏡軒看向祁王,說道:“祁王殿下此言差矣,第一,我乃天下第一師之徒,驃騎將軍之師妹,怎么可能是妖女?你罵我妖女,豈不是罵我師兄?罵我師父?罵我云開山莊?還有,剛才皇上剛夸了我師父和我師兄,你現在罵他們,豈不是與皇上作對!”
鏡軒走到凝夕面前,道:“第二,我說殺不得肯定是有原因的,司徒塵曾經救過微服出巡的凝夕公主,公主你應該還記得吧?”
凝夕公主有些驚訝,她看鏡軒如此堅定,便說道:“記得,當日我遇到劫匪,司徒塵確有出手相助。只是我們互不知身份。”
司徒塵看向凝夕,回想到了當日的事,他心想,若早知她是西耀公主,絕不會救她,不過他沒有傻傻說出來,只是繼而盯著鏡軒。
“凝夕公主是太后義女...”鏡軒見凝夕還在原地愣著,便使了個眼色給她。
“司徒塵有恩于凝夕,懇請太后、皇上從輕發落。”凝夕起身行禮道。
太后一向疼惜凝夕,她是太后妹妹的女兒,凝夕的娘死得早,太后便把她接到宮里,封為公主。
見凝夕求情,太后也不好再下殺手,“這...皇帝,你看呢?”
“我西耀不養閑人,既然司徒塵殺不得,那就把他帶到樂署做樂奴好了。”皇帝說道。
鏡軒笑了笑,“皇上英明。”
“不行!”祁王說道,“這個司徒塵會武功,應給他上腳鏈,以防他逃跑。”
聽到要給他上腳鏈,司徒塵依舊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腳鏈而已,他自信自己能掙脫開。
鏡軒還要再說什么,只見端木戰澈咳了一聲,示意她閉嘴。
“那就這樣辦,郭掌樂,司徒塵就交給你了。”皇上說道。
郭掌樂一頭白發,身體卻還硬朗,他起身行禮道:“臣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