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端木肆避過門外守衛,翻墻而入,到處找尋刺客的下落。
他找了一大圈,都沒有看到可疑人影。
“咣當”一聲,端木肆在廊間走得急,不小心把一盆花撞倒了,驚動了府中侍衛。
馬夜飛急忙帶人沖了過來,他們看到竟然是端木肆!
“不知祁王殿下深夜造訪是有什么事?”馬夜飛問道。
“本王看到刺客進了你們鎮國王府,本王是擔心皇兄安危,來看看皇兄!”說著,端木肆就要往端木戰澈的瀟然殿走去。
“慢著!”馬夜飛伸手攔住他。
“怎么?你敢阻止本王?”端木肆怒道。
馬夜飛高聲道:“王爺深夜偷偷前來,不走正門已是無禮,怎么?還想闖鎮國王的寢殿不成嗎?”
“本王是不想打草驚蛇,萬一刺客跑了,要想再抓談何容易?你給本王滾開!”端木肆一把推開馬夜飛,大步向前走去。
馬夜飛看著端木肆離去的背影,神思凝重,“鏡軒姑娘、王爺,你們要小心啊!”
一個侍衛問道:“頭兒,我們就任由他走?”
馬夜飛思量了一會兒道:“不行,隨我追上去!”
眾侍衛一同向瀟然殿走去。
端木肆想著,若是能抓到端木戰澈的把柄,那到時自己重掌兵權便有望了。
端木肆立功心切,不一會兒便到了寢殿之外,他一把推開門,得意道:“府中有刺客闖入,皇兄可還無恙?”
端木肆拉開月白色簾帳,他衣衫不整,墨發傾瀉,慵懶地在床上坐了起來。
“王爺,別走嘛!”一位香肩半露的美人,起身曖昧的抱住端木戰澈,將頭埋向他的胸前。
端木戰澈忍著心中的悸動,假裝大怒道:“刺客本王倒是沒看到,如此不知禮數的祁王,本王卻是真真看到了!”
端木肆看到床榻上還有位冰肌玉骨的佳人,他急忙賠禮道:“臣弟失禮,打擾了皇兄的美事。”
“王爺恕罪,屬下等攔不住祁王殿下。”馬夜飛等人急匆匆趕來。
端木戰澈冷哼道:“祁王,本王這里沒有你說的刺客,以后你若再敢擅闖王府,本王便饒你不得!”
“是。臣弟知錯了。”祁王低首行禮道。
“來人,把祁王給本王轟出去!”端木戰澈吼道。
“是!”馬夜飛示意道:“祁王殿下,走吧!”
“別碰本王,本王自己會走!”端木肆掙扎道。
幾人拽著端木肆,離開了瀟然殿,寢殿里又恢復了寧靜。
“多謝你了。”鏡軒穿好衣服,從榻上躍下。
端木戰澈將鏡軒拉回懷中調笑道:“怎么,本王的床榻不舒服嗎?你竟如此著急走?”
鏡軒緩緩推開端木戰澈,臉紅道:“王爺,你就別取笑我了。”
“若本王說,今夜就要你在屋中隨侍呢?”端木戰澈低首靠近鏡軒的朱唇。
鏡軒站起身來,向后退了兩步,羞道:“王爺,別這樣,鏡軒該走了。”
端木戰澈從小練武雙目明敏異常,他將鏡軒的女兒姿態盡收眼底,抿嘴笑道:“好了,既然鏡軒不愿,本王便不勉強你了。”
“多謝王爺。”鏡軒松了口氣。
端木戰澈正色道:“只是,你今晚絕對不能出府,端木肆的手下定然在監視鎮國王府,此時離開無異于自投羅網。”
“可是我師兄他還不知道我在這里,他若是知道了我今晚擅闖皇宮,又逃到王爺這里,師兄肯定要氣死了。”鏡軒擔心道。
“本王與你各修書一封給云飛尋說明緣由,相信他不會責怪你的。”端木戰澈道。
“太好了,多謝王爺!”鏡軒笑道。
“折騰了半宿,你一定累了,瀟然殿有間偏殿,你就住在那里吧。”端木戰澈道:“明日你喬裝打扮一番,我帶你出去。”
鏡軒點點頭道:“王爺安排的如此仔細,那我就先去了。”
鏡軒走入偏殿,這里雖不及正殿寬敞,屋內陳設卻也應有盡有,她倚在榻上,想起剛才躺在端木戰澈旁邊,他的體溫好暖,暖地自己的身體到現在還是燙的。
幸好天黑,屋里沒點燈盞,要不然自己的窘態可就被他看到了。
輾轉反側,亦不能入眠,鏡軒便起身眺望窗外,只是窗外漆黑一片,鏡軒覺得無聊,才又去睡了。
端木肆回去后,抱著香美人躺在床上呢喃道:“想我這位皇兄,平日里可是潔身自好的緊呢,今日怎么這般風流,著實有些奇怪。”
香美人笑道:“鎮國王殿下正直青春大好年華,怎么可能與和尚一般嘛!王爺許是多慮了。”
“是啊,他前幾日還對那個云家的臭丫頭一往情深,今日又與別人共赴歡好。果然,人都是會變的。”端木肆感嘆道。
“王爺還不是一樣,說不定哪天再遇到個美人,就把香兒拋在腦后了!”香美人嬌聲道。
“怎么會呢?我的香美人兒。”端木肆情意綿綿道:“不會的,本王啊,會永遠記得你的。”
“哼,王爺對每個美人都是這么說的吧?”香美人道:“不過,臣妾能與王爺度這短暫年月,便已知足,不敢奢求什么天長地久。”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端木肆呢喃著詞句,不知不覺睡著了。
香美人幽咽道:“不知王爺這金風與多少玉露相逢過呢?”
見端木肆不再答話,香美人也閉上雙目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