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嬌閣共有六層,今日一樓大堂格外熱鬧,其余五層樓上也是人頭攢動,又是一月一次的新人初登場之日。
千嬌閣老板娘云姨與大丫鬟醉扇將眾舞姬遣下臺,二人站在臺中央,云姨高聲道:“大家靜一靜!今日我們千嬌閣又將推出四位新姑娘,請各位爺擦亮眼睛看好了!
下面,請我們的四位新人入場!有請我們的卿裳、盈袖、畫鳶、珍珠,四位姑娘!”
前三位女子依次站到臺上,只有最后一位遲遲不肯露面。
云姨低聲與身旁的大丫鬟醉扇說道:“珍珠呢?她還不同意?”
醉扇低聲道:“珍珠她說自己是被騙來的,鬧著要回家呢。”
云姨著急道:“這可真是要砸我招牌啊!”
臺下一位綠衣男子道:“怎么回事?珍珠姑娘呢?”
“是啊,這珍珠姑娘呢?”
“我們要看珍珠!”
棠梨好奇道:“這位珍珠姑娘怎么還不出來?”
鏡軒吃著荷兒為她剝的橘子,道:“誰知道呢?荷兒,你知道嗎?”
荷兒低聲道:“這個,奴家也不知道,可能珍珠姑娘不愿意吧。”
“放開我!”一位著鵝黃色衣服的年輕女子被兩個壯碩男人押著來到了臺上。
“這位珍珠姑娘可真漂亮!”臺下灰衣男子道。
一位肥肥胖胖的富家公子一雙猥瑣的眼睛直盯著臺上:“瞧這小臉蛋俊的!”
前面三位姑娘都笑意盈盈的站在臺上搔首弄姿,只有珍珠姑娘掙扎著想要離開。
棠梨想起了她很小的時候,那時候家里窮,好賭的爹將她賣給人販子,若不是司徒塵將她買回來,她現在還不知道是死是活。
或許還會像這些姑娘一樣,流落青樓。
雖然司徒塵將她訓練成暗衛,學文練習舞藝武功,從小到大吃了不少苦頭,可她還是很感激司徒塵,誓要為他效忠。
棠梨看著臺上押著珍珠的兩個大漢,氣憤道:“這位珍珠姑娘明顯是不愿意的,這些人怎么能這樣!”
鏡軒湊到棠梨耳邊,小聲道:“一會兒不管誰買下她,我們都要救她。”
“好。”棠梨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鏡軒調皮的向她眨了眨眼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我們云開山莊的宗旨。我可是師父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定是不會給師父丟臉的!”
鏡軒與棠梨找了個安靜點的地方,坐在一旁。
鏡軒淡淡抿了口茶,看著前面一群人哄搶著抬高價碼,要不是千嬌閣的小廝攔著,那些人差點就要沖上去搶了。
前三位姑娘分別以最高價五百兩、八百兩、一千兩競投完畢。
最后,只剩下珍珠姑娘的價錢一直在升高,眾人爭相競投。
珍珠長的與其他三人相差無幾,只是身上有一種堅韌的氣質,是其他人所沒有的,應該說是與千嬌閣這種取悅人的場所相悖的性格。
“我出一千五百兩!”一位年輕公子道。
“一千七!”一位富商道。
“兩千兩!”一位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道。
棠梨搖著鏡軒的手臂,驚訝道:“鏡軒鏡軒,你看,這珍珠姑娘這么值錢呢!”
鏡軒放下杯子,仔細觀察著那些人,“這個人這么大年紀了,還要買珍珠?我看珍珠也就十七八歲,跟你我差不多,你說我們要是不幫她,她最后落到誰手里,怕是都好不到哪去。”
棠梨點點頭嘆息道:“是啊。”
云姨笑吟吟道:“哎呦!汪大爺出手就是闊綽,兩千兩了,還有沒有更高的?”
“我!兩千七百兩!”一位年過不惑之年的富家老爺高聲道。
汪大爺擰了擰眉頭,掙扎了一番,最后道:“兩千八!”
“汪大爺兩千八百兩!”云姨笑的合不攏嘴。
一個絳衣身影從二樓走了下來,他拿著青玉酒杯喝了一口酒,踉踉蹌蹌的被一位女子扶著來到了臺前,“什么七啊八啊的,吵得本王頭疼,五千兩,人本王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