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白徹似乎愛上與林曈肌膚相親的感覺，在林曈不經意的時候啄吻她的臉部或手，接著很快退開。林曈卻也只是生氣而無其他反應，這讓白徹變得更肆無忌憚。

這一日，林曈指著雜志上的人物評價，“這人說你做不好旅游開發。”

白徹將頭靠過去，粗略看了看，是某教授發了一篇足足三頁的長文，分析c城度假村開發帶來的周邊效益，最后點名白徹與陳煥，對二人作了不高的評價，并對兩大公司的決定持保守態度，用一句“靜候發展”結束全文。一旁還附上白徹攙扶著白旭明出院及陳煥守在陳贏一旁的照片。

“一家之言，起不了什么風浪。”白徹滿不在乎地將眼睛移回電視上。

林曈仔細端詳陳煥的近照，想起上次見他已是半年前，這半年他似乎真的變得成熟許多。還有一旁的陳贏，他的模樣又蒼老不少，但眼睛望著前方仍是炯炯有神的。林曈手指不自覺撫上雜志的紙面，白徹見身邊許久沒動靜，低下頭發現她看照片看得入迷。

兩張照片挨得極近，白徹知道她在看哪張，開玩笑道：“這兒有現成的人，你怎么不看。”

林曈連頭都懶得抬。白徹這時候開口，無疑加劇她心里想出門的愿望，于是語氣也冷下來，“好笑嗎。”

白徹自討無趣，努了努嘴轉移話題，“陳氏把你趕出來，你還對他們有感情嗎？”

“與你無關。”

“告訴我，你想回陳氏工作，還是放不下那爺孫倆。”

“我說，不關你事。”

“我很好奇，告訴我？”

林曈不耐地抬頭，敷衍一下，“都沒有。”

白徹挑起一邊眉，儼然不信的模樣。林曈把書扔給他，“看完了，換一本書。”

白徹一把接住，笑嘻嘻地望著林曈，“全部看完了再換。”

“現，在，就，換。”林曈瞪圓眼睛看他。

白徹覺得她有意無意地在對自己撒嬌，心又軟下來，他忍不住靠過去，在林曈耳朵上啄吻一下。

“嘖！”林曈捂住耳朵摩擦幾下，揉得耳根生紅。

“現在就給你換。”白徹幾乎要被林曈的可愛模樣征服，他馬上出去拿一本新書。

翌日，白徹又陪著林曈看電視。財經頻道持續跟進c城度假村的項目進度，又作了長篇報道。

屏幕切分為兩個畫面，一個在播音室里，一個的背景林曈再熟悉不過，陳氏大樓。

“現在，記者采訪到陳氏人力資源部的經理戴先生，現在由我們連線陳氏，記者你好。”

記者的畫面放大，延遲數秒后記者道：“好的，現在我將對戴先生進行采訪，請問戴先生，在物力調配方面，貴公司與白氏是如何策劃的？能否保證資源分配均衡合理？”

戴立行，林曈認識。看著他侃侃而談，項目計劃從他口里有條不紊地講出來，內容適中，最后不忘錦上添花，讓林曈恍惚憶起從前與他共事的時光。

戴立行很快講完，記者又拋出幾個問題，二人對話了十余分鐘，方才切回播音室。

“好的，感謝記者與戴先生為我們帶來前方一手資料。接下來我們有請周教授對此進行法律層面的分析.....”

門外響起敲門聲，白徹去開門。林曈從隔縫間看到林曈接過一部手機放到耳邊，瞄了她一眼就掩上門。

也許是電視聲音太大，也許是白徹有意壓低聲音，所以林曈聽不見他說的任何一個字。他只打了一分鐘左右的電話便進門，道：“魏醫生明天有事，今天下午提前治療。”

林曈點頭，一直盯著電視，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好，謝謝周教授的深刻剖析，接下來進入廣告時間，十分鐘后再見。”

電視又開始播出昨日的那條泳鏡廣告，畫面簡潔大氣，不愧在財經頻道播出。白徹在林曈身旁坐下，“針灸的時候不能亂動，懂嗎？”

“我知道。”

下午三點，魏醫生準時進門，一切準備得當后，把針一根根扎入趴著的林曈背部和腿部。

魏醫生放完最后一根針，聽見林曈輕輕地喚自己，她習慣性地將頭靠近病人嘴邊。

白徹坐一旁時刻注意她們的言行。

“醫生，能麻煩你幫我轉告一下鐘仁醫生，我沒有辦法在他那里治療了，否則我怕鐘醫生一直記掛我的病情，可以嗎？”林曈聲線細軟。

魏醫生下意識地要答應，但想到什么，她又看向白徹，白徹對林曈說：“我也可以幫你說。”

“既然魏醫生和我原來的主治醫師都在耀一堂，又何必麻煩你呢。”林曈在魏醫生面前做足戲，聲音聽起來竟有些楚楚可憐。

魏醫生謹慎地在腦中過一遍前因后果，最后她決定做好人，“也是，我和鐘醫生是好朋友，由我來轉達，也不用麻煩白先生了。”

白徹思慮一番，手指來回摩挲下巴，寂靜的房內平增緊張感。

“好吧。”白徹看著林曈的后腦勺，最終同意下來。

治療結束后，魏醫生收拾好針灸袋，林曈再次開口：“醫生，我最近能吃除了粥以外別的東西了嗎？”

魏醫生現出微微訝異的神色，“當然可以，不要太油膩重口就行。林小姐最近都在喝粥嗎？”

林曈見機行事，“每頓都喝。”

白徹插嘴道：“我每天都讓管家給她燉不一樣的粥，肉粥、菜粥或者薯類粥。”

魏醫生搖搖頭，明顯地不贊同，“就算不一樣，也不能天天喝粥，這樣反而對胃不好。要吃點能咀嚼的，好消化的。”

林曈立馬轉頭，直白的眼神射向白徹，讓他有些心虛。

“好，我知道了魏醫生，我送您出去吧。”白徹迎上去，兩人出門。

二人走后，林曈嗖地翻過身，與剛結束治療的虛弱模樣迥然不同，穴位還有些酸脹，她坐起來，靠在床板上，細數已經過去的時日。

戴立行說項目一個月后動工，就說明陳煥和白徹即將進行正式會談，又或許早已進行過，而之后兩司之間會有零零總總的商談修改，做出讓步妥協。

如此看來，她的機會很多，但是最難在攻破防線。

咔嗒——門打開，白徹問道：“今晚想吃什么？”

“不是粥就行。”

“那，”白徹想了想，“清蒸石斑魚，黃燜雞，炒青菜？”

“嗯。”林曈應付一聲。

傍晚六點，三道菜準時端上柜面。

白徹叫醒林曈，林曈去洗了把臉，一邊擦水一邊坐下。

“這里還是濕的。”白徹拿起林曈放在柜面的紙巾，重又擦上她的鬢角。

色香味滿的菜肴分散了林曈的注意力，她滿眼都是那些久違的美味，拿起飯碗扒了一大口飯。

白徹也放下紙巾，拿筷子夾一口飯放入嘴里，細嚼慢咽，紳士氣質盡顯。見林曈大快朵頤，他失笑道：“別吃這么快，不好消化。”

林曈咽下一口，竟真的像他一樣細嚼慢咽起來，看得白徹頗為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