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
帶著甜美微笑的空姐問她需要什么喝的,蘇立暖垂眸想了很久。
這時旁邊的溫銘延說道,“給她一杯橙汁吧,謝謝。”
看了溫銘延一眼,空姐嘴邊的微笑更加甜美了,“好的先生。”
蘇立暖乍舌,明明是我要點,難道不需要問問我的意見嗎?雖然她本來也想點的橙汁……
蘇立暖滿意地喝了一大口橙汁,舔了舔唇。
旁邊的溫銘延輕哼了一聲,“口味還是沒變。”
蘇立暖悄咪咪地瞪了他一眼。
為什么會這樣說呢。
因為蘇立暖在高中的時候,常常喜歡買一瓶橙汁放在教室喝。
而溫銘延常常在旁邊嘲諷她小學(xué)生口味。
蘇立暖瞪了他一眼,也不知怎么,就是故意要喝一大口展示給他看。
于是悲催的事情就發(fā)生了,橙汁從瓶口噴涌而出,全都流到了校服上。
待會兒升旗儀式還要國旗下講話的蘇立暖頓時慌了,惡狠狠地盯著還在一旁看笑話的溫銘延。
最后溫銘延扒了自己的校服遞給她,說自己待會兒要留下來打掃衛(wèi)生,不去參加升旗儀式。
于是蘇立暖就穿著寬大得松松垮垮的校服外套在升旗儀式上發(fā)表講話。
自那以后,蘇立暖每次買橙汁喝的時候,都會跟老板要一根吸管,為此還被溫銘延取笑了老半天。
不過,蘇立暖不知道的是,那天升旗儀式結(jié)束后,溫銘延被罰了,因為沒去參加升旗儀式。
思緒飄了回來,蘇立暖閉上了眼,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過了一會兒,笑容甜美的空姐再次出現(xiàn),“先生請問需要用餐嗎?”
“不用,謝謝。”溫銘延的眼睛至始至終都沒沒離開手上的報紙。
“那您的太太需要嗎?”
太太?溫銘延抬頭,看了一眼笑容甜美的空姐,隨即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還在夢里的蘇立暖。
嘴角展開了一抹笑容,“拿一份放在我這里先吧。”
“好的先生。”
不知睡了多久,蘇立暖睜開眼的時候還昏昏沉沉的,等眼睛能完全睜開的時候,蘇立暖才發(fā)現(xiàn)肚子有些餓了。
這時,旁邊的溫銘延遞過來一份飯。
蘇立暖看了一眼溫銘延,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給我的?”
“嗯,吃吧。”
蘇立暖接了過來,自動忽略溫銘延那施舍般的語氣,美滋滋地開始用餐。
等下了飛機,溫銘延依舊還是不肯把她的行李箱給她自己推。
蘇立暖只好作罷,既然溫老板今天想假裝紳士,那就配合配合他吧。
小樣……他什么樣她還不清楚嗎,好歹也是同過桌的人。
接機的人不知怎么一下子就認出了他倆,蘇立暖站在一邊聽著他們用英語交流,雖然聽力不太好,但是也清楚他們大概就是在寒暄。
忽然對方提到了自己,一行人往她的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溫銘延說了句,“他是我……”
后半段蘇立暖沒聽清楚,因為旁邊有一群浩浩蕩蕩的旅游團經(jīng)過,吵得不行。
蘇立暖一連退讓,站到了邊邊上。
再回過頭的時候,溫銘延已經(jīng)叫她上車了。
到了酒店的時候,蘇立暖在門口就看到了同公司的那一群小姑娘,都在遠遠的朝她招手,三兩個朝她走了過來,打算幫她搬行李。
蘇姍問道,“誒?你的行李呢,不會就你手上這個包吧?”
蘇立暖才忽然想起她的東西好像還在溫銘延那里,急忙回頭,并沒有看到溫銘延。
嗯?人呢?
蘇立暖只好解釋待會兒會有人送過來。
酒店的房間布置的很歐風(fēng),頂上一個大吊燈,四周有整整兩面墻的落地窗,暖暖的陽光透過透明玻璃照進屋子里來,使室內(nèi)看起來十分明亮。
紅褐色的木桌上還擺著活動方送的產(chǎn)品,小卡片上還寫著暖暖的名字。
床也是一坐下就陷下去的那種,蘇立暖把半個身體都埋到了柔軟的床上。
在手機聯(lián)系人里尋找溫銘延的號碼,給他發(fā)了一條消息,說自己的行李還在他那里,她要過去拿。
在等待回復(fù)的過程中,蘇立暖走到陽臺,和活動方送的化妝品來了幾張自拍,文案‘謝謝XX品牌的邀請,現(xiàn)在在日本哦。’
沒一會兒,溫銘延就給她回復(fù)了。
說他在酒店的另一棟私人別墅房,自己過去拿行李,他現(xiàn)在走不開。
私人別墅房?蘇立暖癟癟嘴,老板果然是過來旅游的。
老板給的地址十分詳細,“一眼看過去最大的那棟就是了。”
蘇立暖戴著口罩,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按了一下門鈴,然后身形迅速躲閃到柱子后面,左顧右盼。
等了好一會兒,還不見開門,蘇立暖又跑過去按了一下,又迅速地跳了回來,這個畫面別提有多滑稽。
終于,門開了,不過就開了一小條縫。
蘇立暖在原地躊躇了許久,也沒有上前去。
這時蘇立暖聽到了門口有一個小喇叭一樣的東西,發(fā)出了聲音,“進來吧,別站在門口了?”
是溫銘延的聲音,蘇立暖老臉一紅,這么說她剛剛在門口各種動作有可能都被他在可視對講主機里看到了?真是有點羞恥。
不過羞恥歸羞恥,行李還是要拿的。
蘇立暖輕輕地推開門,看到了自己的粉色行李箱在那里乖巧地站立著。
心里說道,姐姐來接你回家啦~
蘇立暖沖前看了一眼,只能看到客廳的一角,便對著里頭喊道,“老板,我把我行李箱拿走了啊,謝謝您。”
沒有得到什么回應(yīng),蘇立暖吐了吐舌頭,準備轉(zhuǎn)身離開。
這時,穿著拖鞋的聲音啪嗒啪嗒的,讓蘇立暖腳步一頓,一回頭,看到了只圍著一條浴巾的溫銘延。
他應(yīng)該是剛從浴室出來,帶著霧氣,水珠從他的發(fā)根滴落在地板上。
這時窗外的陽光剛好從他背后照過來,蘇立暖看不清他的臉。
隨意下意識地瞇著眼想要看清楚,這時對面的人忽然輕聲‘撲哧’一笑。
“想看?”
“啊?沒有沒有,老板,我是過來拿行李的,我不知道你正在洗澡。”蘇立暖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故意要看的,還雙手展開捂住了眼睛。
溫銘延挺了挺古銅色挺拔的脊梁,那深邃的目光在霧氣中也十分迷人。
“不好看嗎?”
“啊?好看好看……”
不過沒怎么看清楚,蘇立暖心里想。
那邊一陣沉默,蘇立暖哪里還敢久留,用一只手去拉行李箱,另一只手依舊捂著眼睛,對著溫銘延的方向說道,“老板,你接著洗我先走了。”
沒走幾步,又回頭,“頭發(fā)要記得吹干哦,會感冒的。”
說完就溜,蘇立暖走出門口,呼了一口氣,突然又想起門口有可對視的講機,連忙逃離了。
溫銘延看著那奔跑著越來越遠的背影,瞇了瞇眼,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fā),“這樣你都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