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風看那三人向宋遠凰狂飆一般撲去,他已經有了動作。
眼中神光暴長,彎腰躬身,雙腿猛的后蹬,陳凌風沖天而起,手中黑鐵棍,鐵锏凌空飛擊出一道道黑線,黑線縱橫,一觸即返,并不拖泥帶水,在燕王府三人身前織成一片黑云一般。
三人中那身高中等之人,在半空中不知怎地突然加速下墜,本來向宋遠凰撲去的身子,竟轉身向陳凌風撲來。只見他身在半空,忽然右手反抄,從背后拽出一把不知何材料制成的黑漆漆,高達一人長短的大弓,左手向從肩頭向背后一模,即搭在那長弓之上,也不見他用力,那弓竟被他拉的宛如十五晚上的滿月。
漫天的細雨下,在他長弓拉滿的瞬間,似乎連風也停了那么一停,一聲驚雷一般的裂響,在那人吐氣開聲中爆開。
“疾!”
耳中被這吼聲灌滿,從天而降的三道殺氣,相隔十數丈竟也割的自己面上隱隱生疼。
下一刻,弓弦彈開,一聲刺耳已極的“嗖”聲在空中炸響。
一陣驚濤駭浪在海面上乘風肆虐的時候的“呼呼”聲響徹天際。
三道流光,風馳電掣,雷霆霹靂一般向陳凌風當頭狂飆,快的猶如極西的閃電,誓要追回已經流逝不見的億萬年時光。
陳凌風怪聲狂笑,渾身的熱血和戰意洪荒惡獸一般恣意散發,洶涌澎湃。在兩只鐵棍和鐵锏攻擊的間隙,右手向后一探,手中已多了一柄奇形怪狀的兵器。
材質似是和他手中所持黑鐵棍和黑鐵锏材質一般,卻彎彎曲曲不似刀劍方正平直,似是一塊鐵片碎成了數十段一樣。
陳凌風兵器在手,眼中的血絲和瘋狂亮的駭人,那幾乎咧到嘴角的瘋狂的笑容更讓人膽寒,他手中內力一吐,一陣鐵塊相互碰撞摩擦的聲音咔嚓咔嚓傳來,令人齒冷。那碎裂的鐵塊竟宛如活物一般動了起來,片刻之間,那片被鐵絲串聯的碎鐵塊已經消失不見,而她的手上多了一把彎曲如一鉤彎月的奇形兵刃。
陳凌風右臂一震,上身猛的向后仰倒,直到幾乎要斷裂的可怕程度,那奇形兵刃也被他甩至身后似乎不見。
“嗡”隨著一聲低鳴,陳凌風的身子陀螺一般轉了整整一圈,之后身體猛的靜止,但手臂卻被他猛的甩向身前,而他那因為猛甩而高高向斜上方舉起的手上,已經空空如也。
那凌空撲下之人,心中亦是震撼無比。他的這招‘箭破長虹’在武林中罕逢敵手,以往與人交戰,每每先聲奪人,無論對方是何等高手無不擋者披靡,退避三分。
而今天第一次,他遇到了與他最強招式正面對敵第一人。
“嗡嗡”的震顫聲轉瞬即到眼前,一個亮如夏日的白色光輪迎面切向他的身體,光輪高速旋轉,巨大的光波竟似要吞沒其中。
他將長弓輕震,弓弦已經隨弓身旋轉搭在手臂,左手一搭弓弦,向后猛拉,瞬間松開,一陣刺耳的“崢崢”聲隨之響起,五道無形勁氣朝那光輪疾射。
如此拉開,射出,三次之后,那光輪才速度漸緩。
以弓代劍,長弓凌空下擊,漫卷星河一般的弓影,與光輪轟然相撞。
手中猛然一股大力襲來,這力延臂疾電般傳到,直沖肺腑,胸中猛的一窒,喉頭一甜,一股血腥直沖鼻孔。
正在此時,那光輪倏然散開,竟再次散落成一堆由玄鐵絲穿就的碎寒鐵塊。鐵塊組成的奇形月刃在陳凌風的全力激投之下速度本已奇快已極,被那凌空撲下之人全力格擋,一旦碎裂,四下炸裂的速度遠勝之前,寒鐵碎塊轉眼已到眼前。
那人心中驚駭欲絕,沒想到只一招自己竟然就已經生機滅絕。不知道他心里會不會后悔自己出手太過莽撞。才會惹上如此大敵。
也怪自己太過托大,看到對方不躲自己射出的三箭,自己也就不躲對方的月刃。如果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他相信自己絕不會如此快就已經踏入死地。
就在此時,他聽到一個優雅卻不失威嚴的聲音道:“別殺他。”
那幾已擊打在他的額頭,臉部,胸前,小腹,和大腿,隔壁上的寒鐵碎塊,忽然停了下來,就在他身前幾張紙前的距離絲毫不再前進,那霸烈的勁氣雖然經他的護體真氣抵消,還是在他身上多處發出碰撞的微響,一時之間“噗噗”之聲不絕于耳。但沒有一塊寒鐵碎塊切實的擊在自己身上。
陳凌風將右手中鐵锏一松,又一握,已經握在鐵锏的正中間,恰在此時兩道金光從天而降,正是那凌空撲下之人之前一射三箭中的兩箭,他真氣急灌右臂,同時身形急轉,騙離開三箭的狙擊范圍,雙目如電般盯著疾射而來化作因速度太快已化作流光的三箭,鐵锏已他的右手為支點凌空旋轉又忽然定格,右臂向后一擺又急向前揮出,恰好此時兩道流光射到,正與鐵锏的兩側空白的地方相撞,陳凌風只覺兩股大力從鐵锏的兩側合二為一向自己的右臂襲來,他不退反進,嘿然一聲,流光消散,露出兩支金光閃閃的箭矢在空中盤旋飛舞,沖天亂轉。而第三支箭竟然在空中繞了一個極大之弧形軌跡,竟然以匪夷所思的角度出現在他的腦后,勁風貼腦而至。
好個陳凌風頭也不回,左手黑鐵棍暴然出手,毫厘不差的打在那飄忽詭異的第三支箭的箭頭與箭身貼合處,一聲金鐵大力撞擊的“當”聲中,第三支箭被敲飛遠處。
他心中也大為震撼,沒想到燕王府一個護衛之力竟然強悍如斯,心念電轉,燕王府的勢力真是深不可測。
連擋三箭,他也是血氣翻涌,虎口崩血,雙手雙臂發麻。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兩人的身軀才堪堪沖至對方眼前,手中鐵棍,鐵锏,長弓轟然相撞。但不知是因為之前那一句別殺他讓陳凌風的殺氣已經消散,還是那凌空撲下之人因為陳凌風沒有取自己姓名于是心中的殺氣也已變淡,這本該驚天動地的一擊竟出奇的平靜而淡漠,兩人借力各自彈開。
這時那人才看到陳凌風剛剛收回的奇形月刃,手中的鐵锏,鐵棍都以一根極細的鐵線連在自己身上,心中恍然大悟,才知道為何那奇形月刃散成的寒鐵碎塊為何能瞬間停在自己眼前。
盡管如此,心中念及對方相隔十數丈,僅靠一根鐵絲竟然能將手中兵刃如臂使指一般用的如此精確隨意,收發隨心,心中也是大感佩服。
那人寬鼻大口,虬髯滿面,膚色黝黑,一身的腱子肉將衣服撐的鼓鼓的,遠遠的落在地上后。朝陳凌風盯著看了半天,似是不敢相信剛才一招即可取自己性命的人竟然如此年輕,好半晌才拱了拱手算是對陳凌風的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