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起床,安倪只覺得身上像被拆開重組了一樣。
她微微皺眉,抬眼,身邊的男人眉間透著疲憊,她有些自責,昨天若不是她的動靜太大,唐以哲定不會連夜趕飛機回來。
至于縱欲…
無關情況吧,唐以哲有輕微潔癖,而且家里有個這樣的主,他對外面的鶯鶯燕燕興趣也不大,所以出差半個月,也禁欲半個月。
安倪睜眼睛看棚頂的水晶吊燈,十秒有余,決定起身,卻不料驚醒了旁邊的人。
唐以哲伸手攬回安倪,聲音帶著沙啞:“我已經30多個小時沒好好睡過了,昨天晚上又陪你折騰到天亮,以你的生物鐘現在應該是7點整,也就是說,我剛剛睡了3個小時不到。陪我多躺一會。”
安倪嘴角抽搐,剛想反駁,唐以哲便隨手塞過電腦給她。
“你可以看看郵箱,里面應該有Tean發的資料了吧,”唐以哲仍是沒有睜眼:“總之,在床上呆著。”
安倪沒有堅持,便又躺了下來,打開電腦,心里覺得跟資本家談生意嗎,吃點虧就吃點虧吧。誰讓自己有求于人呢。
安倪看完郵件,身邊的人還沒有醒,于是轉過身,看著他好看的面容開始胡思亂想。
哦,像什么言情小說里固有的套路一樣,女主躡手躡腳的跑到廚房,為自己的心上人做一個愛心早餐,然后男主十分感動。
這種事是不會發生在安倪身上的,總體來說,安倪是屬于‘五谷不分,六體不勤’的初級資本家狀態。
像我們唐以哲同學這種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人,安倪覺著是資本家的終極進化體。
安倪的腦子開始不清醒,她和唐以哲生活上同步的時間并不太多。他們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許多在一起的時間都是硬生生安排的。
所以,像今早這種溫情時候還是比較少的。
安倪的手覆上唐以哲的側臉,忽的開始回憶他們第一次見面那天。記憶里的那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才導致了之后的那些荒唐的轟轟烈烈。
這并不是一段什么簡短的故事,作者要提醒各位看官,安倪回憶起過去,是從盤古開天地開始的。
安倪那天像往常一樣,從家里出來,得到父親晚上要帶她去晚宴的消息,并沒有想太多,轉身離開。
紅色的小跑駛出安宅,從門前呼嘯而過。
進了網球場,然后Claire告訴她,她們的場子今天被人占了。
安倪挑眉,輕瞥。
他穿著黑色的休閑T恤,頭發有些被汗水打濕,打球的動作不慌不慢,步伐協調,卻在擊球的一瞬間,快狠絕,眼中的凌厲一瞬即逝。
安倪心里一驚,她認出了他,唐氏長子,也是MASK的創始人,手腕身價在A市乃至整個南方都是少有的。
但是顯然唐以哲并沒有認出她,或者說,只認出了一部分的她。
所以,在Claire提出混雙以后,唐以哲也只是聽見安倪的名字后只是微微點頭,然后思索了一下,哦,好像是安氏餐飲安然的二女兒。
“唐以哲,”低沉安靜的聲音安倪覺得很舒心:“那是我弟弟,唐以浩。”
安倪看向他,話到嘴邊又頓了一下:“安倪,”她回過臉,目光投向遠處笑容滿面的人“那是Claire。”
“喂!”剛剛話尾落下,唐以浩和Claire走到他們面前。
唐以浩是典型的富家子弟,栗色的頭發,性格外向,和唐以哲的反差不是一點兩點的大,他打著招呼:“安倪是吧?一起吃個飯去吧,下午了。”
安倪看看手機,微微皺眉:“你們去吧,我還有些事。”剛剛起來,又轉身回來,看向他們,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會有機會再見面的。”安倪迅速的洗了澡,然后換了一套衣服,拿出化妝包,一點一點擦下,又一點一點鋪上,變成另一個她。畫上濃妝,坐進車里,戴上面具,駛向SEVEN。
安倪的另一個身份,就是SEVEN的創始人,NUMBER的總裁。她常年隱藏,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喂,”方晴未接的電話在手機里排成一排,撥了回去“怎么了?”
“江達帶人鬧場,”方晴的聲音有些焦急“黎歌完全聯系不上。”
安倪皺了皺眉,這么大點的破事:“等我十分鐘。”車停在SEVEN的門前,安倪下車時嘈雜的空氣頓時凝結起來。一身素黑色,墨鏡遮擋了她的大半邊臉,紅色的嬌唇帶著絲絲誘惑和點點血腥。
“安姐,”方晴跑了出來,安倪把鑰匙遞給Tean,SEVEN的人都微鞠躬“你看?”這時江達也反映了過來,她就是那個安倪。
那個殺伐果決,只需勾一抹笑就能讓一個人消失的女人。江達負責看SEVEN這塊場子已經2年,今天卻是他第一次和安倪見了面。莫要說安倪,就連黎歌、方晴、何笙簫這些安倪的心腹他也極少看到,因為有能耐鬧到將他們都逼出來的人,少之又少。鬧的大一點,也就只有18歲的Tean會出來處理一下。
“安姐,你看,我們是不是談談?”江達軟了語氣,卻不想承認畏懼。
“跟我談?”安倪的嘴角微扯:“憑你?”安倪輕笑了出來,看著漲紅臉的江達:“今天我興致不錯,方晴,帶他們去負二層。”
然后轉身走進SEVEN。
“笙簫,給黎歌留信箱,30分鐘不回來,就再也別進SEVEN了。”安倪進了電梯對聞笙簫說道,“今天怎么回事?這么點破事還給我打電話,我看見那么多電話,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
電梯門打開了,安倪走在前邊回了房間。
“是何老大的意思,”聞笙簫頓了頓,開了口:“何老大的意思…”
安倪輕笑了一聲:“何川的意思,他礙于規矩處理不掉的垃圾,就只能我動手了。”
安倪心知肚明,他們有他們的規矩,又甩不掉這個臟東西就丟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