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
安倪一身黑色,卻依舊惹人注目。
“安姐,”寶兒急匆匆的拿著行李等在機場里:“登機牌取好了。”
“恩,”安接過機票和護照,對著身后慵懶的打著哈哈的男人說:“聯系好了?怎么突然就出問題了?”
“恩,據說是有種調料今年開始不能商用了。”Tean拎著兩個旅行箱子,隨著女人走向登機口。
NINE是NUMBER成立后第一個成立的子公司,酒行中酒的貨源從未出現過問題,這次有款清酒卻突然停產,供貨商堅持要她們換一種。這款清酒適合小眾人群,口味獨特,安倪怕一下換貨會影響銷量,在安藤先生的再三邀請下,她帶著Tean和寶兒訂了去往日本的機票。
過關檢查后,通過VIP通道登機,進入頭等艙。
他們到時,有個人已經坐在位置里。安倪笑著坐在了離他較近的位置,他一身黑色休閑裝,B家風衣修飾著他的身形。
“好巧?”安倪嘲笑的看著他。
“不算巧吧,”唐以哲沖她抬眼,毫不掩飾:“上次去NINE取酒,聽見寶兒打電話核對航班信息,我恰好有事來日本,就讓Vin訂了同一趟航班。”
安倪不知道唐以哲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內心其實在嘲諷自己,更不知道他其實也不知道為什么就在聽見寶兒說安倪要去日本的時候,他突然有一種日本這個季節好像很美…的感覺,后來尷尬的想想,大冬天的,日本好像也沒什么好看的。
“哦?”安倪輕笑,對他說的話她一向抱有將信將疑的態度。
他顯然也聽出了她的口吻,然后閉上眼睛,睡覺。
安倪看了一會他的側臉,他真的沒有帥的山崩地裂,但是卻有讓人遐想的能力,每個細節都是棱角分明的素描畫,用重鉛刻畫每個角落。
東京時間14:45第一天帝國酒店
“3017,有事call我。”安倪笑著看著同他們一起進到帝國飯店的唐以哲,說他是巧合,安倪可能都不屑揭穿他了。
她帶著Tean,和寶兒上了樓,Tean把她的行李放在屋里,和寶兒回了各自的房間。
簡單的洗漱后,她看看時間,還有2個多小時的休息時間,便睡了一會。不料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頭昏昏沉沉,身體也軟塌塌的。
“安姐,”寶兒按著門鈴,進來看到安倪的樣子,連忙把她按回床上:“你發燒了,一會我和Tean去見安藤就好了,明天去公司的時候你再去就行了。”
安倪想了想,Tean和安藤算是有些交情,點點頭。
“最近是忙多了,你好好休息。”寶兒在床頭放上一杯水。
安倪點頭,發現嗓子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東京時間20:30
已經到了晚上,Tean和寶兒還沒有回來,安倪本想打個電話叫晚飯上來,可是發現自己要說出句子還是很困難。
“叮咚。”安倪打開門。
“寶兒說你發燒了。”唐以哲看著她的臉,眉毛皺在一起。手里拿著便當。
“恩。”她勉強發出一個單音,示意讓他進來坐。
安倪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表示自己說不出話,他點點頭。突然靠近:“閉上眼睛。”
安倪腦中警鈴大作,憑什么,她不閉!
他看著她的樣子,突然一副了然的樣子,單手扣住她的頭,輕輕一帶。他的眼睛微閉,睫毛長長的,被暖暖的燈光掃出絲絲陰影。
安倪出于本能,閉上了眼睛。
涼涼的,眼睛被貼上了柔軟涼涼的觸感。是他的眼睛。
他在耳邊呼吸的聲音被無限放大,安倪的臉愈發熱了起來。
“醫學上說,眼睛最能代表人體的體溫,溫度變化波動最小,看來,你真的病得很重呢。”他的聲音顯得漫不經心,但又輕松沖進她的心底。
唐以哲拿出一個小瓶子,幾乎是頭抵頭的喂她吃了藥進去。
安倪拿出手機,編了一條訊息:【我不是善類,不會覺得愧疚,也不會懂得感激。】
他輕輕一瞟,眼里是說不出的涼薄:“我也不是。”
然后空氣里就是滿滿的寂靜。
東京時間20:58
“鈴~”刺耳的鈴聲打破了這份沉默。
“是棖軒,”唐以哲看了看床上的手機,表情看不出絲毫變化,他思索片刻:“我接?”
安倪一怔,隨即點點頭。
“棖軒,是我。”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傳來林棖軒的聲音,帶著詢問:“你們在一起?”
“我來日本談三文魚的事,碰到了,她在發燒,說不出話。”唐以哲落落大方,搞得林棖軒也不好意追問下去。
BJ時間21:04A市
男子倚在玻璃窗前,院子里安靜得不像話,他穿著白色高領毛衣,溫柔的不像話。
東京時間22:03東京
唐以哲無所謂的把手機扔回給她,拿起床頭電話叫了兩份沙拉。
許是他發現了她的不安,輕笑一聲,就讓安倪毛骨悚然:“你不會覺得,棖軒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只是隨便打電話問問的吧?”
安倪一瞬間晃神,后就淡淡的笑了,在這個圈子呆的時間久了,就會明白,誰所謂的信任又值多少錢?這個圈子看證據,凡是經手必要查證。不然,他也不會這個時間打來。
吃了些東西,喝了點水,嗓子慢慢可以說出話了。唐以哲漫無目的地在房間轉著,不說坐下,也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后天如果身體好點,跟我一起去新宿吧,有空嗎?”唐以哲淡淡開口。
“有空。”
“恩,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轉身離開。
BJ時間22:40A市
“給我定張明天去日本的機票,什么艙位時間都可以。”林棖軒語氣淡漠,卻透著鮮見的寒意。旁邊跟了林總十多年的秘書石磊都不得一驚,少爺這個語氣實在少之又少。
“胡鬧!”林老‘嘭’的砸下茶杯,茶水濺在了價格不菲的地毯上:“放下公司就不管?你幾歲了?你爸和小叔整天在公司,你要去日本?”
石磊愣了一下,準備退身離去。
“石叔,順便給我定個酒店。”林棖軒似沒有聽到,自顧自地說。石磊左右為難的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先下去,”林老的話救了石磊:“現在怎么能感情用事?棖安的事還處在風口浪尖。”
“棖安!若不是你,棖安會走到這步?”林棖軒鮮有的情緒失控,熾烈的語氣一下爆炸開來。
“這是你和長輩說話的語氣嗎?!”林老提高了聲調,拐杖重重的砸在瓷磚上:“安倪的事,用不著你著急,我會處理好的。護照拿來。”
林棖軒愕然的站在大廳。
“你以為你拿著護照就能去了嗎?”林老嘲諷的瞟著青年:“我只是想省些麻煩。”
林棖軒眼神驟然暗下,一把撇過護照,轉身上樓。
林老坐在沙發里,微微后靠,手指規律的敲著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