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臥室
回了房間,安倪臉色顯然不好看。
“怎么?不是說她氣不著你嗎?”唐以哲躺在沙發(fā)上,調(diào)侃道。
安倪瞥了一眼他:“遞一次話給我,就能換一個項目競標(biāo),她梁家的錢還真是好賺。”
唐以哲看著手機,查看下周的行程,慢條斯理說道:“不過一個競標(biāo)而已,說沒選中還不是一轉(zhuǎn)眼的事。”
安倪聽罷,眼色一沉,迅速走到沙發(fā)前,一把將唐以哲的手機拿過。
接上他的目光,臉色陰沉著一字一句說道:“你搞搞清楚,需要教訓(xùn)的不是那個琳琳,是你這心智只有18歲的梁家大小姐。”
唐以哲微微嘆氣:“她…”
安倪看著唐以哲臉上的無奈,她想起了梁嫣,因為這樣的愧疚,梁姍的確是可以被唐家縱容的。
唐以哲還在想著措辭,眼前人卻一瞬間氣焰全無。
“算了。”安倪將手里的手機塞回唐以哲手里,口氣很淡。
然后一轉(zhuǎn)身就進了浴室。
唐以哲不是一個喜歡把話憋著的人,但是他縱容梁姍的原因,他說不出口。
安倪躺在浴缸里,被現(xiàn)在的狀況搞的有些心累。
十年間默默的祭奠,默默的承受一個生命的代價,突然出現(xiàn)的梁姍,也許是給他了一個救贖的機會,縱容她,如果能讓他好過的話,那就隨便他吧。
她收起她的氣焰,嘗試忍讓。
半月后
當(dāng)安倪看著唐以哲把梁姍從派出所接回來后,安倪真的忍不下去了。
喝酒,鬧事,砸了人家的場子,然后直接報出唐以哲的名字。
可能因為姿態(tài)太欠揍,而且對方根本沒聽說過A市有這么號人。于是干脆嚇唬了一通,報警,讓人把她抓走了。
當(dāng)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安倪只是嘆了口氣,然后冷眼看著唐以哲拿起西裝,一言不發(fā)的起身。
安倪對梁姍每天作這些小妖根本沒有什么興趣,手段低劣,不痛不癢。
安倪甚至不知道她除了能讓他倆心煩點,對她還有什么好處?
梁姍回到唐家時,很是狼狽,唐靳升和唐夫人被她搞得心煩,甚至都沒有露面。
安倪也沒有掩飾心里的不悅,看著唐以哲走進家門,梁珊身上披著唐以哲的外套,模樣可憐。
安倪冷笑一聲,瞥了一眼唐以哲,轉(zhuǎn)身上了樓回了房間。
唐以哲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嘆氣,對梁珊說了一句:洗個澡,早點睡吧。
就頭也不回的大步向樓上走去。
“以哲哥,”梁珊脫下唐以哲的外套,漏出暴露的衣服:“衣服,謝謝。”
唐以哲皺了皺眉:“不用了。”
梁珊忽然抓住唐以哲的手臂:“以哲哥,那個酒吧老板居然抓了我,找了一堆小混混嚇唬我,你一定要幫我出頭啊。”
唐以哲聽完,突然看向梁珊,她已經(jīng)褪去當(dāng)年的青澀模樣,已經(jīng)有了幾分自己的韻味,那張他熟悉的和梁嫣相似的臉,也變得模糊,幾乎找不到了。
“以哲哥?”梁珊看著唐以哲的眼睛落在自己的臉上,他的眼里難得的有了幾絲溫度。
“早點睡吧。”
唐以哲收回自己的目光,轉(zhuǎn)身離開。
梁珊看著面前的人轉(zhuǎn)身就要離開,不由失落地垂下了頭。
“梁珊。”
聽到唐以哲的聲音,梁珊抬起雙眼,但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如果你覺得我欠梁嫣的,我可以還給你,但是你別玩脫了。”
他的聲音毫無溫度,說罷,便抬腿走了。
梁珊驚住,怯聲開口:“以哲哥,我…”
唐以哲卻并未停留,上樓回房間,然后門緊緊關(guān)上。
“你對這些事并不在行。”唐以沫坐在一旁很久,突然走了過來,忍不住說道。
梁珊攥了攥拳,咬著下唇,沒有出聲。
“你從小接受的教育,讓你干不出來什么下三濫的事。”唐以沫也被攪得心煩意亂,但是還是有了幾分無奈和憐惜:“你做這些事,你的報復(fù),對他來說,都無關(guān)痛癢的。他每年都去祭拜梁嫣,他過不去自己的坎,已經(jīng)是對他最好的折磨了。”
梁嫣一反常態(tài),沒有任何解釋,也沒有否認(rèn),冷笑一聲,抬腳回了房間。
臥室
安倪坐在梳妝臺前,聽到唐以哲進了門,頭也沒回,冷聲說道:“唐以哲,我沒有那么多閑工夫幫你照顧孩子,自己招來的蜂,自己收拾。”
唐以哲知道她在說什么,梁珊得罪了人,砸了人家場子,對方看到唐以哲來接人,看著安倪的面子沒有發(fā)作,但總歸是他們盛了人家的人情了。
唐以哲看著安倪纖長的手指在后頸涂抹著,他走了過去,指尖輕輕滑過安倪的發(fā)絲:“她只能煩一煩你,她的本事也傷不到你。”
安倪停下手里的動作,起身挑眉,沖著鏡子里的唐以哲說:“如果她成天這樣作妖下去,就算傷不到我,我也很煩。”
唐以哲環(huán)住她,輕輕把頭放在她的肩頭。
“汪家也沒傷我分毫,還不是落了個如今的下場。”
唐以哲一驚,看著鏡子里的女人。她說這段話時候,眼里都是冷漠和心煩。
唐以哲知道,安倪若是真的想動手,自然不會多說話,她現(xiàn)在不過是煩的厲害,吐吐苦水,看著嚇人而已。
唐以哲笑了笑:“你就把她當(dāng)空氣,再陪她折騰一陣,她也該無聊了。”
“我更愿意迅速解決隱患,現(xiàn)在這樣陪她玩,我撐不了太久。”
安倪走出懷抱。
夜色微涼。
唐家本家
唐老爺子站在陽臺上,看著夜色下的花園。
老管家示意傭人,拿來一條毯子,恭敬的搭在唐老的身上:“老爺,夜涼了。”
唐老拽了拽毯子,看的更遠(yuǎn):“嗯。”
老管家遞上熱茶,便不再作聲。
終于,一個黑色西裝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
老管家看見來人,退后幾步。
男子帶著金絲鏡片,袖口領(lǐng)帶搭配精致,溫潤的氣質(zhì),干練的動作。
男子走了過去,附在唐老耳邊說了一席話。
唐老聽完并未言語,只是眼中有了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