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炎一臉鄙夷,道:“原來是官府的狗腿。”
星辰問道:“這么說,烈總管并不認可由我來接管西北嘍?”
駱齊飛沮喪道:“閣下出身神秘,總管大人查遍西北,也查不到閣下的來歷,就好像憑空出現一樣,擱給誰,都不會對你放心。”
星辰一想也是,自己打小就生活在戈壁之中,只是隨父母偶爾離家到集市中去,烈開山能查到就有鬼了。
日炎在一旁怒斥道:“查不到出身來歷就要殺人嗎?你們這總管大人是否也太不把人命當回事。”
駱齊飛說道:“關鍵你們想要掌控西北,動的是總管大人的地盤,我身在軍中,怎能不服軍令,這樣吧,我給星辰兄弟指條路,不知你愿不愿聽?”
星辰好奇道:“說來聽聽。”
駱齊飛說道:“星辰兄弟不如直接去一趟關內道的首府凜風城,見了總管大人,解釋下出身來歷,宣誓效忠,總管大人若是點頭,西北各城自然誠心歸順,要不然,也像那白楊城主一樣,假惺惺的把你推給我。”
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根本就沒有劫白楊城的銀庫,你明白了吧?”
星辰面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心里卻震驚萬分,這白楊城主也真是個老狐貍,還是自己江湖經驗太淺薄了,這才上了他的當。
經駱齊飛這么一說,都想通了,這白楊城主為了試試他們的成色,就把他們推給總管府在西北駐扎的飛馬幫,駱齊飛代表的正是總管府的意思,若是他也歸順星辰,那么石山松自己自然也隨波逐流。
若是總管府不同意,也正好把他們交給駱齊飛的火槍隊對付。
這石山松確實是老奸巨猾。
日炎聽了駱齊飛這話,可沒有星辰那么鎮定自若,小命都差點丟了,誰能不動光火,
何況他本身又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按耐不住心中的火氣,一腳將駱齊飛踹翻在地,怒道:“吃的羊肉沒長膘,全他媽長心眼了,是不是想學那老不死石山松,把我們再推給姓烈的?”
日炎的話絕對不是沒有道理,駱齊飛的刺殺大計已然失手,如今想要勸他二人找上總管府,那不就等于自投羅網嗎。
星辰想到此處,沉聲說道:“讓我們兄弟上總管府也可以,駱幫主剛才不是說姓烈的另外派了一人來接管西北嗎?我們兄弟只要找到那人,把他殺了,自然會去總管府一趟。”
駱齊飛聽罷,頹然道:“隨二位的便吧,那個人的行蹤我并不知道,但總管大人軍旅出身,極為護短,二位好自為之吧。”
星辰見這駱齊飛這種時候仍然替這烈總管說話,想必這總管大人確實有一套。
悠然說道:“駱幫主雖然對付我兄弟二人的手段有些卑鄙,卻不失為一條漢子,你也好自為之吧。”
說罷,示意日炎一道離開。
日炎極為不情愿的放開架在駱齊飛脖子上的寶刀,朝地上的駱齊飛啐了一口,這才與星辰一起摔門而去。
二人一路向行人打聽,問清楚龍虎城的方向,直奔而去。
龍虎城乃西北最大的一座城,也是昆侖派的總部所在,城池坐落在這荒涼西北為數不多的綠洲之上。
城內綠樹繁茂,地下水噴涌而上,形成兩條穿城而過河流,一條由東向西,一條由西向東,城中居民將兩條河流稱之為一龍一虎,這就是龍虎城的來歷。
星辰和日炎漫步在城中,以免太過招搖,把游龍槍和火云刀用布緊緊包裹住。
他們不像在白楊城那樣,冒然去城主府,而是決定在城中溜達溜達,先探探消息。
二人身高相若,一人俊逸出塵,卓然飄逸,一人龍虎之姿,俊朗有型,路過女子的眼神無不在他二人身上流連顧盼,充滿挑逗意味。
西北民風確實開放。
酒樓永遠是打聽消息的第一去處。龍虎城最大的酒樓——風云樓,此刻正是食客滿座。
樓內推杯換盞之聲不絕于耳。
二人好不容易等了一張桌子坐下,點了一壺西北特有的烈酒,要了幾斤羊羔肉。
星辰抬眼看了看大廳中的食客,大部分都帶著兵器,除了墻腳一桌上的兩人外,其他都不會讓人特別注意。
星辰在桌下踢了一腳日炎,示意他注意墻角那兩個人。
這是非常奇怪的兩個人,因為他們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皆是一身黑色長袍,左胸前印有一篆體白字——風。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容貌卻有幾分相似,年齡該在五十許間。
那胖子似乎注意到日炎的目光,朝他們看來,報以善意的微笑,略一點頭。
日炎趕忙轉頭,小聲說道:“好家伙,是個硬手。”
確實,此時的樓內聲音嘈雜,人來人往,那胖子竟然能瞬間把握到別人看向他的目光,顯然不是一般的好手。
星辰向日炎使個眼色,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誰知那胖子竟然站起,主動來至二人桌前,拱手微笑道:“二位少年英雄,龍虎之資,不知出身何處?”語態謙卑,面容和善。
星辰趕忙站起,請他坐下,說道:“前輩過譽了,我們兩兄弟一向住在山里,靠打獵為生,因為貧窮,討不上媳婦,這才來到城里,想要找個看家護院的營生。”
這是他隨口編出來話,逢人只說三分真,這道理他還是懂的。
那胖子哈哈一笑,說道:“二位如此人才,實在不像是討不到媳婦的人,不信可去這街上高喊一聲,本人擔保,必然有很多年輕女子主動投懷送抱。”
日炎拍桌笑道:“前輩所言極是,一般女子怎入得我兄弟雙眼,不是絕世佳人、大家閨秀,一律免談。”
那胖子的眼神不經意的向別處看了一眼,目中似有深意,和藹笑道:“我看吶,只有咱們關內道第一大美人烈云烈姑娘,才能入得了二位法眼。”
日炎性格灑脫開朗,玩世不恭,嘻笑道:“那也未必,想來是可以入到了本人法眼,我兄長可未必能看得上。”
“哦?是嗎?”
星辰、日炎對視一眼,面面相覷,大感震驚,竟然從未發覺到有人已經站在他們身后。
猛然回頭。
一道俏麗的倩影,就站在他們倆身后一丈之處,秀麗的玉容之上,面帶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