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辰確實沒有想到,不過看那問天侯出塵的氣質(zhì),確實符合道家修身修性的宗旨。
好奇的問道:“佛門領(lǐng)袖是空山隱庵,那道家呢?”
烈云見夫君對佛門道家之事興趣盎然,耐心的解釋道:“道家與佛門一樣,皆是人才輩出,只可惜分出一支魔門,魔門中人行事特立獨行,又手段狠辣,因與其它派系道法分歧,紛爭之下,導(dǎo)致道門人才凋零,魔門反而日漸強大,幾可與佛門分庭抗禮。”
日炎似乎并沒有用心在聽,隨口說了一句:“道家本有仁與不仁,有情與無情之分,魔門之人行事冷酷乖張,便是因為他們將道家的不仁和無情繼承下來并發(fā)揚光大,外人稱之為魔門,他們自己則稱之為圣門。”
他這一番話差點驚掉星辰的下巴,吃驚的看著日炎。
烈云也感到萬分驚訝,說道:“不錯,小炎說的更為精辟一些。”
星辰驚訝道:“好小子,深藏不露啊。”
日炎聳肩道:“一般般啦。”
星辰哈哈一笑,說道:“那萬圣宮離這有一百多里,我們需快去快回,不然耽誤九品大會就得不償失了。”
日炎指著田飛道:“那就不能帶這個累贅,我們自己去好了。”
星辰也覺得這樣最合適,對田飛輕語幾句,囑咐他先返回江邊。
田飛也知道自己是個拖后腿的,幫不了什么忙,答應(yīng)一聲,獨自回去了。
三人遂展開身法,急速朝著東南方向掠去。
為了節(jié)省時間,一刻也不停留,猶如三道鬼魅般,疾速穿梭在這山林之中。
遇山過山,遇水涉水,傍晚時分,來到一處密林之中,只見前方山巒疊嶂,有一座并不險壑的小山,山上草木郁郁蔥蔥,隱約能看到建筑的影子。
日炎望著遠山說道:“那山頂上好像有房子,會不會就是萬圣宮,我們大概也走了有一百多里了。”
星辰也望著前方,說到:“這座小山正好在幾座山巒之間,成環(huán)抱之勢,確實是處寶地。”
烈云點頭道:“此地遠離世俗喧囂,確實是修道參佛的好去處。”
三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不約而同彈地而起,向著山頂掠去。
剛上山頂,一座道觀展現(xiàn)在幾人面前。
上寫“萬圣宮”
左右一幅對聯(lián):
一路竹聲,時疑雨至,
半空嵐氣,忽然云飛
果然就是這里,只見眼前這道觀有些年代了,圍墻上的朱漆早已脫落,大門更是被經(jīng)年累月的風(fēng)吹日曬成一副朽木的顏色。
星辰上前敲響山門。
不一會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道走出門來,身形傴僂,老態(tài)龍鐘,用低沉嘶啞的嗓音說道:“這么晚了,諸位來此何干?”
星辰禮貌說道:“道長您好,我們來貴寶地是有一事相求,想請貴觀天師下山,降妖除魔。”
那老道斜著眼睛看了他們幾個一眼,將山門打開,說道:“進來再說吧。”
星辰一聲叨擾,跟著走進觀中。
院中由青石鋪就,正殿建筑風(fēng)格有別于其它道觀,左右各有一顆大榕樹,枝干足有一丈寬,顯示出這座道觀建成已有很長的年月了,除了墻邊角落有些雜草之外,也算清潔干凈,說明有修道之人常住此地。
正殿朱紅色的殿門大開著,內(nèi)里供奉著《三天法師正一真人》。
烈云一見殿內(nèi)神像,對星辰說道:“果然是天師教的道場,天師教又稱五斗米教,祖師爺便是這殿內(nèi)神像正一真人張道陵。”
只見那老道也不進屋,隨意的坐在院中的石階上,自顧自的抽起旱煙來。
自從進來,除了這老道,就再也沒見過其他人,日炎好奇的問道:“道長,其他人呢?”
那老道緩緩說道:“這里就我一個人,有什么事你們說吧。”
星辰一愕,如果這觀內(nèi)就他一人,那么劉婆婆口中所說的天師,想必就是眼前這奇怪老道。
出言問道:“敢問道長法號?”
老道頭也不抬,深吸一口旱煙,緩緩?fù)鲁觯f道:“沒什么法號,老道兒張九齡。”
烈云不愿在這里多做耽擱,趕忙上前問道:“張?zhí)鞄熆陕犝f過異獸蠱雕?”
張九齡終于抬頭看向烈云,神色驚詫的說道:“蠱雕?你們找它做什么?”
日炎插嘴道:“我們不是找它,我們已經(jīng)見過了,而是想請?zhí)鞄煶雒媸辗搜!?/p>
張九齡聞言看向日炎,忽然看見他背上的寶刀,驚訝道:“九品火云刀?你和邵老怪什么關(guān)系?”
日炎面無表情,淡淡說道:“沒有關(guān)系。”
烈云則被張九齡突然其來的話感到莫名其妙,奇怪的看了一眼日炎,說道:“邵老怪是誰?”
張九齡呵呵一笑,也不回答,在石階上磕掉煙袋里的煙灰,油然道:“自來水火不相容,蠱雕喜水厭火,這位小兄弟既然擁有火云刀,老道兒可傳你一些法門,助你收服此妖,也算是了卻一樁心愿。”
說罷,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日炎。
日炎趕忙避開他的目光。
這老道所要了卻的那樁心愿到底是什么,也許只有他和日炎才清楚……
星辰見這老道兒果然有降服蠱雕的方法,大喜過望,趕忙說道:“那就多謝道長了。”
烈云則站在遠處,神情異常,她似乎從老道的話語里,捕捉到了什么,奇怪的看了一眼日炎,也沒有出言發(fā)問。
張九齡點點頭,說道:“火云刀,刀中之火,由主人滴血而成,是為心火,又名血火,火由血生,因此而不懼水,實在是對付蠱雕的上上之選。”
日炎只是安靜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
張九齡繼續(xù)說道:“其實世間無論何種兵器,練至上乘者無一不是隨心而動,由意而生,過于重視刀法招式,反而是落入下乘,兵器雖是媒介,也是本心,只有人刀合一,才是刀法至境,練刀就需練心,修心練道方可進窺武道至境,我天師道有一鎮(zhèn)派絕學(xué),名為有心插柳功,講究以身養(yǎng)胎,以胎養(yǎng)神,以神煉氣,煉氣化形,所化之形再與外物媒介結(jié)合,神功可成,至于能有多大成就,就看你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