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石壁上寫著:
花開生兩面,
人生佛魔間。
浮生若驕狂,
何以安流年。
一念成佛,
一念成魔。
日炎按著上面的文字,大聲地念了出來,隨后撓頭不解道:“這寫的是啥意思?我怎么看不懂?”
皇甫玉也饒有所思的站在石壁之前,疑惑道:“奇怪,這字是誰刻的呢?日齊山的山體全部由花崗石組成,質地最是堅硬,在上面刻字雖也不難,卻怎么也不會像眼前這石刻一樣,一筆一畫勾勒清晰,字里行間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必是一氣和成,比起寫在絹紙上的字還要蒼勁有力,作此石刻者必是一介武學宗師。”
星辰贊成道:“我沒有玉兒看的那么深刻,只是覺得這樣一副字,尋常的石匠是絕對刻不出來的。”
烈云插口道:“這洞里除了棺材和石刻,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灰貓呢?”
大家被烈云這么一提醒,才想起來自來到洞中,就沒再見過那灰貓的影子,幾人紛紛繞著洞壁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灰貓,這才將目光重新放在中央的木棺之上。
幽幽的藍火將整個木棺照映的異常詭異,最后還是李進率先邁開步子,來到木棺周圍查看,他先前在關內道軍中身經百戰,見過的死人比活人還多,雖然也覺得眼前的景像太過詭異,卻也不覺得有多害怕。
李進在石臺上圍著木棺繞了一圈,并沒有什么奇特的發現,回頭對眾人說道:“棺材周圍什么都沒有,要不要開棺看看?”
日炎見他這么一說,連忙擺手道:“別,別,死者為大,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安眠了。”
星辰也覺得開棺檢查是對死者極大的不尊重,無論這木棺里的主人是好是壞,死后還是不要打擾為妙。
“喵”
昏暗里突然一聲貓叫,把幾人都嚇了一跳,不約而同的,帶著驚恐的眼神看向李進背后。
原來那聲貓叫,竟然是從木棺里傳來的。
此時日炎的心里已經有點打退堂鼓了,悄聲說道:“這里太邪氣了,我們還是趕緊出去吧。”
星辰也覺得這里的古怪太多,木棺是合上的,那貓叫聲怎么會從那里面發出來。
李進離的最近,差點沒被那叫聲嚇死,趕忙退回到大家身邊,小腿肚子都在發抖。
“鏘”的一聲
皇甫玉拔出長劍,沉聲道:“不管有什么古怪,打開看看再說!”
日炎一臉崇拜的看向皇甫玉,心想自己一個大男人還不如女人,自告奮勇說道:“我陪你一起。”
星辰本欲自己去將木棺打開,見他這么一說,也不再有任何動作。
皇甫玉舉劍來至木棺之前,劍尖插入棺蓋與棺體的縫隙中,真氣一吐,長劍運勁向上一挑。
“嘭”
棺材蓋應聲而起,摔落在地上。
躲在皇甫玉背后的日炎壯著膽子看向棺內,繃緊的神情終于稍稍緩解,訝道:“咦?怎么會是一個和尚?”
星辰他們三人聞言也趕到木棺之前,向棺內看去。
失蹤的灰貓果然在里面,蜷縮著身子臥在一具身穿如雪白衣的僧人胸口。
這具棺木中的主人,竟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三十來歲的和尚,身型高而有勢,腳穿芒鞋,劍眉朗目,英俊無匹的面龐帶著一股邪異的氣質,沒有一根煩惱絲的光頭明亮如鏡,裸露在外的皮膚異常的白皙光潔,猶如玉石的質地一般。
烈云詫異道:“此人生前必是高僧無疑,尸身沒有一點腐壞的跡象,猶如生者一般。”
皇甫玉自來到洞里,就覺得異常的詭異,如今看到棺內的景象更是狐疑萬分,按理說佛法高深的圣僧死后肉體確實有不腐的傳聞,可也沒聽說過有這么奇怪的安葬法,秀眉緊皺,陷入沉思。
星辰也是滿腹疑惑,這洞里說不出的詭異,也讓他萌生了退出之意,說道:“既然這里面是高僧的法身,我們把棺蓋合上,離開這里吧。”
緊緊依偎在他身邊的烈云不住點頭,道:“是啊,我們早點出去吧,這洞里太過陰森,讓人很不舒服。”
皇甫玉的眼神一直在僧人身上巡視,忽然發聲道:“不對勁!快退后!”
大家聽到她突然這么說,趕忙退回洞內角落里,一個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日炎緊張道:“怎么了玉姐?”
皇甫玉緊皺眉頭,眼神死死的盯著木棺,沉聲道:“棺材里的人沒死,我感覺到了他的呼吸。”
她這一解釋,把幾人嚇得冷汗直流,都是死死的望向木棺。
“喵”
隨著一聲貓叫,灰貓從棺內跳了出來,竄入洞口,消失不見。
吱呀一聲,在眾人驚恐的眼神中,木棺直立而起,棺口剛好面向他們。
只見那白衣僧人竟然緩緩的睜開雙目,從棺內走了出來。
日炎嚇得拔出火云刀,遙遙指向白衣僧人,顫聲道:“你是人是鬼?”
其他人也是全神戒備,看著那詭異的場景。
“阿彌陀佛!”
那僧人雙手合十,一生佛號,如雪的白衣在這洞中異常的鮮明,眾人只感覺眼前的僧人寶相莊嚴,確實如同得道圣僧一般,讓人心生敬仰,可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之中,都是如臨大敵的看著眼前這貌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僧人。
星辰眼見他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心中恍然大悟,明白這白衣僧人根本就是個大活人,想必是在這里修煉什么奇妙玄功,可他為什么又要把自己裝在棺材里呢?
遂出聲問道:“大師想必是在此修行吧,我等冒昧,打擾到了大師的清修,還請見諒。”
白衣僧人微微一笑,說道:“談不上什么打擾,不過幾位來的也確實很是時候。”
日炎見他終于如同常人一樣說話,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心知并不是碰上詐尸之類的鬼怪,長出一口氣,說道:“大師真要把人嚇死,咦?來的很是時候?什么意思?”
白衣僧人雙手負后,緩緩在洞中踱步,悠悠說道:“我說你們來的很是時候,是因為現在的我不會殺人,你們若是遲來幾天,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眾人聽的大吃一驚,星辰面色凝重,說道:“早幾天和遲幾天,又有什么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