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低著頭的蘇錦收了看熱鬧的心思,打量了下這個會說話的姨娘。
果不其然,老太太的臉色欣喜氣兒少了些,對著榮氏開口:“身子不舒服?”
“多謝娘關心,身子有些乏了。”榮氏道。
蘇宜宣見袁氏臉色不好看了,心頭隱隱的知道不對勁了,忙禍水東引,“蘇錦,你杵這干嘛呢,還不繼續敬茶?”一個不得寵的小姐,無需給她好臉色。
蘇錦在不懂的反駁,以后在這將軍府還能有好日子,心底冷哼了一聲,唇邊一宛道:“四妹,二嬸茶剛喝完,你向祖母要茶,然后二嬸就關心起了母親,這一來二往的,我一個小輩,不能插話吧,第二,四妹家教乃授于將軍府,怎的?不知道要叫我一聲長姐嗎?”
“你—你不過一個鄉野里長大的丫頭,我憑什么叫你長姐?你也配嗎?”蘇宜宣起身,滿臉嫌惡的指著蘇錦,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
蘇錦看著不動神色的眾人冷笑,將她的手拿了下來,“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做禮。”說著,面色風輕云淡,暗地里手上卻使了勁,朝著蘇宜宣手指上的關節處狠狠的捏了回去。
“啊—疼”
“你個破爛貨,你放開我,好疼——”
“祖母,救命啊,祖母——”
眾人看著,都想看怪物一樣看著蘇錦,蘇老太太還未說話,袁氏看著大跳不止的女兒,心里疑惑的同時對蘇錦也恨上了,忙看向老太太:“娘,你快讓大姑娘放開阿宣啊,看她疼成什么樣子了。”
“呃呃是是,快——”蘇老太太是被眼前的場景給愣住了,聽得袁氏的哭喊,忙想開口卻被身邊的榮氏給搶了話,“娘,好說這大姑娘剛剛回府,四姑娘就如此不敬,給個教訓也就罷了,都是些孩子,況且,大姑娘可剛剛——”
說到這兒,榮氏不說話了,等著老太太發話,阿宣這丫頭被她慣壞了,這么幾個孫女,也不好明著袒護,看向了一直默不作聲的蘇嫣如,“阿嫣,都是姐妹,你過去說說。”
蘇嫣如嘴角的笑意瞬間凝住,拽了拽帕子,見眾人都看了過來,起身,如鸚鵡般清脆的聲音響起:“長姐,四妹,都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快放開吧。”
就在眾人都為通情達理的三小姐鼓掌時,蘇宜宣氣急的朝著蘇嫣如破口大罵:‘還不把她給拉開,你裝什么才女呢,快點啊。’這個蘇嫣如,沒按什么好心,平日里,柔柔弱弱的,慣會裝。
“四妹,你——”蘇嫣如被氣的發抖,用帕子擦了擦莫須有的淚。
眾人皆是對這個四小姐一陣鄙夷,榮氏更是氣急:“娘,你看這個四姑娘被慣成什么樣子了,辱罵兩個姐姐,成何體統啊。”
蘇老太太有些猶豫,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娘,阿宣肯定是疼極了,才叫喚的,你快讓人將大姑娘拉開啊——”袁氏哭喊。
蘇錦見差不多了,老太太看著自己的眼色已有不滿了,松了松手,沒了束縛,蘇宜宣撲騰一下,受到慣性,“啊”跌在了地上,她看著自己手腕處的一片緋紅,狠狠的抬眸,卻看到了什么,那是一種極致的,冷到心底的陰寒之色,身形一抖,慌忙間,她被袁氏扶了起來,“你沒事吧,阿宣。”
“沒—沒事。”
蘇嫣如掃了眼嘴角始終帶著笑意的蘇錦,抿了抿唇。“二嬸,見面禮還未送吧。”
袁氏一聽,喉嚨間像梗了一根刺似的,上不來下不去的,這個蘇錦,一回來,就騎到了他們母子的頭上,想還要東西,做夢。“來的匆忙,二嬸沒帶什么,等明個兒請安的時候,自然少不了大姑娘的。”說完,還向著老太太指了指蘇嫣如手腕上的紅,委屈道:“大姑娘戾氣也忒大了點,瞧瞧,阿宣的手都紅成什么樣子了?”
蘇老太太看著不言語,噘著嘴的蘇宜宣,自然心疼,不過,一碗水還得端平了,“這事兒阿宣做的出格了,阿錦,你作為長姐,理應讓著下面的妹妹,怎能動手,第一次就算了,以后再敢這樣做,跪祠堂,抄經書,一個都少不了。”
老太太明顯向著蘇宜宣,蘇錦自然不指望老太太對自己有多親,畢竟沒見過幾次,全憑血緣親情,聽此,輕輕的點了點頭,“是”。
而蘇宜宣以為老太太見正經的大房嫡女回來了,就不疼愛自己了,還指罵自己,心里不痛快又多了。
至此,蘇錦回到蘇府,一戰成名,蘇府各方勢力皆是各有各的想法。
而這場硝煙并沒有過去,只見袁氏突然掏下了手上戴著的一個玉鐲,笑著看向了蘇錦,“這個本是你祖母賜給我的,你看,你也要出嫁了,這個鐲子就當二嬸給你的陪嫁了。”
“二嬸剛不是還說沒帶東西嗎?”蘇嫣如淺淺道,不知深意,后者笑瞇瞇的,并不接茬。
出嫁?默不作聲站在一旁的書文震驚,忙看向了自家的小姐,只見后者似乎也懵了一下。
四周的人皆是一副恥笑的樣子,蘇錦捋了捋耳邊的碎發,終于知道這個蘇府為何突然接自己回來了,這場婚事,定好不了。“祖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