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一會兒長兄和堂弟就要回來了,這事趕緊過了吧。”蘇嫣如輕輕的催促了句。站在蘇錦身后的書文心頭一緊。
蘇老太太正要說話,被蘇錦給打斷了“祖母,我與四妹近日無仇往日無恨的,沒有理由陷害與她,你看,你手里的布偶是專門用府里的云鍛做的,我并未去過繡房,沒有用過云鍛,這樣撇腳的構陷,難道都看不出來嗎?”
蘇錦知道威懾了不少,該換方式了,便直接引出了問題。
眾人一聽,也都看了過去,蘇老太太并不想傳出她偏愛二房的謠言,也不想讓蘇錦心里對這個家有什么疙瘩,便將云鍛攤開來看了看。
“咦,還真是云鍛。”祝姨娘眉梢上挑,風情萬種的說了句,引得不曾開口的榮氏瞪了她一眼,她瞬間就心虛了,在榮氏手下活了這么多年,她還不想讓榮氏對她動手。
蘇老太太厲眸看了眼跪在地上帶著絲絲死氣的靈玉,大聲道:“傳繡房總管。”
書文松了口氣,而蘇錦心底還隱隱不安,不過也靜待著。
“長姐在家里住的可還安生?”就在氣氛凝固的時候,蘇嫣如笑著開口了,不愧是上京城里有名的才女,談吐說話自有一番腔調。
蘇錦瞥了眼她,淡淡的回道:“自己家,自然習慣。”
蘇嫣如訕訕的笑了笑,藏于袖袍里的玉手卻早已緊握成拳。
耳畔只剩蘇宜宣對于自己的控訴和蘇老太太安慰之聲了,蘇錦懶得理會,片刻,急切的腳步聲傳了進來,蘇錦心頭一提,“來了。
“老奴參見老太君,夫人,各位小姐。”來人是個中年大叔,身材臃腫,肥頭大耳,隱隱的,蘇錦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蘇老太君沉穩(wěn)道:“起來吧。”
話剛落,蘇宜宣便拿著布偶跑到了尹總管的面前,指著蘇錦開口,“這是不是她屋頭的丫鬟去繡房拿的云鍛?”
尹總管瞅了一眼蘇錦,搖了搖頭,書文瞬間松了口氣,可突然,尹總管眼前一亮,指著皺著眉頭的書文道:“是這丫頭前幾日去繡房拿過這個布料,云鍛近日來缺貨,各屋都在用云鍛做衣裳,本來不想給的,可是這丫頭拿大小姐壓我,老奴才把最后不多的幾塊布料給送了過去。”
“你胡說,我沒見過你。”書文震驚。
蘇宜宣不滿,“大叫什么,小心變賣了你。”
蘇錦沒想到的是這個套竟然下的這么充足,看了眼胸大無腦的蘇宜宣,心底默默搖了搖頭,這個傻缺,不可能想得到這么周密,那么,這蘇府,到底是誰在和自己作對呢,那日盤子底座下的針是誰放進去的,難道是同一個人?
“就是她,是她去拿的。”尹總管一口咬定了書文。
氣的書文后牙槽緊緊咬著,蘇宜宣得意了,看著書文怒道:“你個死丫頭,瞪什么瞪,小心摳爛你的眼珠子喂狗吃。”書文嚇得跌趔了一下。
蘇錦一聽這話,簡直比罵自己還難受,緊緊拽著自己的手,不讓自己沖動,扶了扶書文,示意她別說話,看向尹總管,“身為繡房主管,你可知污垢府里的小姐該當何罪?今日若是本小姐查明了真相,你就要為你說過的話負責。”
話一出,尹總管明顯眸子閃爍了一下,蘇宜宣氣道:“蘇錦,你少嚇唬人。”
“我有沒有嚇唬人,四妹不必多言,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蘇錦說完,便轉而看向了蘇老太太,“祖母,給我一炷香的時間,我定然查出這個想要置四妹與死地之人。”
“祖母,還浪費什么時間啊,肯定是蘇錦嫌你疼愛我,生了歹心,應該把她抓到地牢里,嚴刑拷問才是。”
蘇宜宣的話一出,眾人皆是退避三舍,不言語,蘇嫣如唇邊莞爾,榮氏也置之不理,不過,蘇老太太還是識大體的,沒理會蘇宜宣的話,開口“就依阿錦所言。”
蘇錦松了口氣,看向了尹總管,眼里的冷笑讓尹總管打了個哆嗦,“尹總管,我問你幾個問題,你是否婚配,有無子女,愛賭博耍錢,有過前科嗎?”
“簡直牛頭不對馬嘴。”蘇宜宣氣急,大家伙兒也被搞懵了。
她的話一出,蘇錦便看見尹總管的身子縮了一下,垂了眸,心底有譜了,便笑道:“尹總管不愿意回答就算了,不過,接下來的問題可要聽清了。”看著輕輕松松的蘇錦,蘇嫣如眸子微瞇。
“是。”尹總管斂目。
“你既然說書文從繡房拿了云鍛,那我且問你,云鍛是她何時拿的,具體到那個地方,經(jīng)過了什么人的手,在場人有多少,賬房記錄拿來看看。”
一系列的問題撲面而來,尹總管瞬間額頭上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