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你什么意思?我置辦點衣服都不行了?你膽子也太大了吧。”來人正是蘇宜宣,一臉怒火的直接沖了進來,身后跟著一大群婆子,丫鬟,壯觀極了。
蘇宜宣看也沒看坐在一旁的蘇嫣如,張口就罵,晨起她讓身邊的丫鬟去繡房拿今年剛采買的雪紡做個披肩,沒想到,竟被拒絕了,她氣惱不已,親自過去繡房,卻被告知大小姐下了命令,一季度的衣物首飾等物品都要經(jīng)過嚴(yán)格的規(guī)定,每個屋子拿的東西都要按規(guī)矩來辦,這一季度她的衣物確實已經(jīng)全部送過去了,可是,以往的時候,她從來就是想置辦多少都不會有人過問的,怎么,這蘇錦一當(dāng)家,她就被克扣了這么多,專門報復(fù)她的吧。
“四妹請坐。”蘇錦沒理會她的怒罵,眉梢上挑賜座。
蘇宜宣冷冷哼了一聲,上前質(zhì)問道:“我還要兩件雪紡制成的裙衫,可以吧。”
蘇嫣如一旁看著,冰冷的眸子里澄著點點的笑意,蘇錦瞥了蘇嫣如一眼,將手里的卷書放下起身,后面跟著的一大部分人有幾個都是繡房的,她冷笑,“王總管呢?”
繡房里的那幾人都無動于衷,默默的低垂著頭,不說話,蘇宜宣不耐煩的開口:“今天出去采辦了,蘇錦,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咱們就去祖母那兒評評理。”
“采辦物品需要他一個總管親自去嗎?”蘇錦開口。
這時,一旁坐著的蘇嫣如搭話道:“長姐,忘記跟你說了,王總管剛剛上任不久,需要熟悉一下咱們的流程,他一早就去京郊看染坊了。”
蘇錦冷笑了一聲,“三妹知道的挺多,這繡房總管出去不曾派人告知我一聲,倒是去通知三妹了。”
“長姐莫氣,珠水軒離繡房近,王總管就近罷了。”蘇嫣如善解人意的開口。
蘇宜宣等不了,過幾天她要去看堂兄,那些衣服都穿過了,她要重新做,讓堂兄眼前一亮,免得叫一些小浪蹄子給搶了先,“蘇錦,你就說吧,給不給布料做?”
蘇錦掃了一眼低著頭似笑非笑的蘇嫣如,這王臣出去不會是她安排的吧,難道僅僅是為了刁難她?
“蘇錦——”
厲聲怒吼讓蘇錦回神,這個蘇宜宣還真是沉不住氣,蘇顧黎去喝花酒,她就趕著做新衣裳,堂兄堂妹能有什么好下場,“四妹,不是長姐不愿意給你做,可這繡房是有規(guī)矩的,不能因你一人壞了規(guī)矩,若府里宗親姐妹都像你一樣,豈不翻天了。”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話根本平息不了蘇宜宣自認為被無視的怒火,她一聽蘇錦的話,瞬間怒目圓睜,“蘇錦,你不過就是蘇府的一個棋子,還有資格在這里管教我的用品,我今個兒就拿了,看你能拿我怎么樣?”
潑婦一般的不講道理,蘇錦懶得與她爭,一屋子的人都紛紛看著好戲,蘇嫣如也靜坐在一旁看著,蘇家的正經(jīng)嫡女,一朝回京,真真切切就是皇上安插在容府的一顆棋子,不聽話,當(dāng)則斃命,蘇錦啊蘇錦,你身份比我高一頭又如何,我定會站在權(quán)利的鼎峰,俯瞰著你如岣嶁一般。
“你,出來。”突然,蘇錦指著站在人群中的一個婆子開口。
那婆子顯然沒想到會有自己的什么事,見人都看了過來,帶著點點顫抖的走了出去,恭聲:“大小姐。”
“我記得你是繡房的人?”
“是,大小姐有何吩咐?”婆子聲音都有些發(fā)顫了,蘇錦愣了下,她有那么可怕嗎?緩了緩聲調(diào),盡可能的平和的聲音響起,“四小姐今日拿了什么,在賬本上明確的記下,改日跟祖母說一聲,問二房要錢去。”說道最后,屋頭都隱隱有了笑意。
“你——蘇錦你欺人太甚。”話一出,蘇宜宣心急,指著蘇錦的手指都隱隱發(fā)顫,平生,蘇錦最討厭別人用手指著她,眸子一黑,后者被她凌厲的戾氣給嚇了一跳,一甩袖,氣著看向蘇嫣如,“三姐,祖母也讓你管繡房了,我不能多做幾件衣服嗎?”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原本多做幾件衣服這種事情蘇錦是不會管的,蘇錦也不想找她麻煩的,可蘇宜宣自她回府,處處針對于她,自己又何必心軟,況且,蘇宜宣這種人,你放肆她一次,保不準(zhǔn)哪天兒就騎到了你的頭上,見她將矛頭指向了蘇嫣如,后者明顯楞了一下,自己也樂得清閑,坐下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