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大概兩個晨時了,看來我們總是慢他一步”大胡子很無奈的聳了聳肩。
“一招致命,完全看不出傷痕,該死的,我一定要抓住他!”蹲在地上仔細檢查著尸體的黑衣人突然的怒吼道。
“哎喲,這可不像你啊,我的大偵探威爾斯,你的冷靜哪去了,哈哈?”大胡子很無力的嘲諷道。
“省省吧,羅斯,你的胡子也該理理了,這已經(jīng)是第三條人命了,雖然我也認為他該死,可我們總是要遵循律法的,不是嗎?”威爾斯站了起來,從兜里掏出酒壺捏了一口酒,一股熱烈的暖流立刻掩蓋了所有的寒冷和一些復(fù)雜的情緒。
“這可是我們這么多年,碰到最棘手的案子了,連傷口都看不到,我真希望這個殺人犯可不是鬼怪什么的,你知道的,我可是信奉六神教的,這種殺人的手法真的很像六神教的第四神,鬼獵,懲戒所有罪惡人的靈魂,我的神,保佑我安康。”說著,大胡子羅斯雙手交叉在胸前,安詳?shù)拈]上眼睛祈禱了起來。
“別跟我提六神教,想起那個主教我就惡心,我真是受不了你,如果真有神靈,這些殺人犯還會這么猖狂,這可是三條人命啊。”威爾斯狠狠地瞪著閉著眼睛禱告的羅斯。
“哦,對了,你怎么確定他,額,我是說這個殺人犯,是男的?”羅斯突然想起來,撐開眼問道。
“你這么一說倒是提醒了我,不過如果是女的我想你應(yīng)該都認識,哈,整個福爾的女人還沒有逃過你褲襠的吧,尤其是妓女和寡婦,我真不理解,為什么六神教的人都是些惡徒和強奸犯。”威爾斯調(diào)侃道。
“哦,我的神,保佑我安康,威爾斯,每個人都有過去不是嗎,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我是一個虔誠的教徒,我的神,保佑我安康。”羅斯一本正經(jīng)道。
“或許,我們該去喝一杯,這該死的地方太冷了。”威爾斯道。
“好吧,樂意之至。”
福爾落街酒館:
“嗨,警長,好久不見啊,聽說最近又破了個大案子?”一個滿臉肥肉,頭發(fā)黃稀,身材極其臃腫的老男人滿眼笑意的問道。
威爾斯甩掉厚重的鹿皮風衣,坐到柜臺前,
“別提了,想起來我就惡心,老規(guī)矩,兩大杯厚釀,要熱的。”
羅斯也坐了過來,
“約翰老板,再來兩斤熟牛肉,天氣太冷了,我的腸胃要活動活動,積存點熱量,下午好繼續(xù)查案,對吧,我的警長,威爾斯。”
羅斯眼睛瞇成一條線,看著威爾斯,滿臉笑意。
“該死,我可沒帶這么多錢,就這么多,約翰你看能上點什么熱食。”
說著威爾斯從懷里掏出三枚銀幣,拍在了柜臺前。
“只有三個銀徽,恐怕只能上兩杯厚釀哦,警長。”胖老板約翰有絲好笑的道。
“那就兩杯,羅斯你也該減肥了,胖了對身體不好。”威爾斯拍拍羅斯的肩膀。
“威爾斯,做人可要講誠信,尊貴的六神可在天上看著。”羅斯嚴肅的正直身子,雙手交叉在胸前,仿佛在祈禱六神降臨。
“該死,吃個飯都要禱告,查案的時候怎么沒見你的六神發(fā)功?”威爾斯一臉的厭惡。
知道一些六神教內(nèi)幕的威爾斯,對這個以神的名義招搖撞騙的黑暗組織,深惡痛絕,但也只是這些,畢竟斯林明勒當局還在大力宣揚著六神教的種種好處,以至于大多數(shù)人都被蒙騙和洗腦。
正當威爾斯在腦中勾勒著六神教的種種惡行和斯林明勒當局的愚蠢時,老板約翰發(fā)話了,
“兩位可以用一些消息換取兩份熟牛肉,當然,絕對不會牽扯到深層次的話題。”
威爾斯狐疑的看著約翰,依舊是那一副標準的職業(yè)笑容以及還在打顫的肥肉。
“真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羅斯兩眼發(fā)亮,仿佛已經(jīng)聞到了肉香。
“羅斯,你真的有信仰?”威爾斯已經(jīng)習慣了這個老伙伴的貪婪,威爾斯甚至相信,如果有一天,自己能被懸賞一百銀徽,第一個綁住自己交給斯林明勒監(jiān)獄的就是這個羅斯。
“是有人委托我們酒館問的,你也知道,我們干酒館的,經(jīng)常會有人來問些消息,當然,這也是我們的合法收入之一。”約翰笑著解釋。
“該死的,我知道,要不是你們,我也不會知道,我的老伙伴早年竟然是個發(fā)春的公狗,對吧,羅斯?”威爾斯一口灌下半杯厚釀,濃烈的酒意,貫穿了整個身體。
“威爾斯,過去的就過去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過自新了,我現(xiàn)在是斯林明勒人民的合法守護者。”羅斯有些不高興。
“兩位別不開心,我只是想問一下,這三天死的人都是誰,你們也知道,這兩天警局對外面可是閉口不談。”約翰依舊滿臉笑意。
“這些,還需要問,大街上隨便找個人都能回答你。”威爾斯有些不解。
“執(zhí)法者:克利夫,六神教教士:威拉德,幕士:京基。”羅斯一本正經(jīng)的答道。
“我的意思是,你們確認是這些人?”約翰臉上沒有了笑容,變得嚴肅而認真。
“死都死了,能有什么不確認的,難道還有人替他們死不成?”羅斯也灌下一大口厚釀,長呼出一口熱氣。
“替死?”威爾斯腦中開始設(shè)想這種可能性。
“約翰,做人可是要將誠信的,要不然六神...”
老板約翰從柜臺下抽出兩盤牛肉,打斷了和羅斯的對話。
“兩位慢用,我去招呼其他客人。”約翰臉上恢復(fù)了笑容。
“這跟白送有什么區(qū)別?”威爾斯用餐刀將牛肉切開送到嘴里。
“什么白送,這是我用消息換來的,威爾斯,你已經(jīng)欠我兩頓飯了。”羅斯開心的吃著牛肉。
“我總感覺這事里有蹊蹺。”威爾斯狐疑起來,剛才老板的表情,他全看在眼里,總覺得有些不妥。
“有什么蹊蹺,有肉吃就行!”羅斯大塊大塊的吃著牛肉,連胡子上都沾了多多少少的肉漬。
威爾斯回憶起這三天所有經(jīng)過的細節(jié),總覺得有一絲不對,卻又不知,這一絲不對,到底在哪。
“算了,吃肉,喝酒!”威爾斯舉起酒杯,開始享受溫暖和饋贈。
回到警局,威爾斯開始將這三天所有的內(nèi)容用鵝毛筆書寫在麻紙上。
暮紀二零四年冬八十七日
執(zhí)法者:克利夫,死于福爾深街,眼睛突出,眼內(nèi)血色密布,死前疑似受過深度驚嚇,除此外,身體無其它任何傷痕,此人生前,于競獸場中受斯林明勒正公伯爵法爾賞識,賜執(zhí)法者之職,后處事低調(diào)謹慎,僅有一私闖斯林明勒國書館之惡名。
暮紀二零四年冬八十八日
教士:威拉德,死于福爾六神教堂,從小于六神教堂中習教,畢業(yè)后任教士一職,喜近女色,好惡欺善,是個典型的癮君子。
暮紀二零四年冬八十九日
幕士:京基,身世不詳,子爵金姆幕士,傳聞為凌汐國人士,術(shù)能高強,是金姆的貼身守衛(wèi)。
寫完這些,威爾斯感覺毫無頭緒,三個完全沒有交集的人,身份也各異,唯一有疑點的京基,身份也被金姆確認只是一個從凌汐國雇過來的保鏢。
要不然,威爾斯真想給這些案件定一個鄰邦間諜罪。
要說三個案件沒有聯(lián)系,威爾斯打死都不相信,多年的斷案經(jīng)驗告訴威爾斯,這里面有大陰謀,而且自己需小心謹慎的處理。
猛地,威爾斯想起剛才羅斯的話
“替死?”
威爾斯拿起大衣,快步走出警局。
羅斯見況,立刻跟上
“我親愛的探長,又有新發(fā)現(xiàn)?”
“走,跟我去停尸間。”
“我的神,又要去停尸間,死者已逝,你就讓他們安息吧,折騰死人,六神會怪罪我的,六神保佑,六神保佑。”羅斯?jié)M臉的虔誠。
“別廢話,人都死了,有什么好怕的,要怕就怕活人。”
半小時后,兩位警長來到了巫館,這是一個尖刺型的黑色建筑,隸屬于巫術(shù)核心,是一個獨立于各個國家的組織,卻也深受各個國家的委托,并提供特殊的巫術(shù)服務(wù)。
一個頭頂深黑色尖刺帽子、帽檐大到能遮擋整個臉的巫師走了過來,禮貌的問道
“警長,尸檢已經(jīng)遞交給斯林明勒六神殿,不知還有什么疑問?”
聽著這個長臉巫師別扭的發(fā)音,威爾斯心中一驚,這尸檢報告并沒有第一手交到警局手里,而是被六神殿直接越權(quán)接手,這等于說,自己已經(jīng)無權(quán)過問了。
這里面的陰謀讓威爾斯不寒而栗,被六神殿提走尸檢報告這種越權(quán)級別的發(fā)生,在威爾斯印象里,只有五年前的大馬戈慘案時,發(fā)生過。
不過,威爾斯卻不是個輕言放棄之人。
“恩,尸檢六神殿已經(jīng)收到,不過我們又有新發(fā)現(xiàn),我想和你再次確認一下尸檢報告的信息,你大體說說死因吧。”威爾斯故作鎮(zhèn)定,一旁的羅斯則滿臉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