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跟隨胡德在皇家工坊里為了飛船的事情忙碌了有一段時間了，飛船的實驗也在穩步推進。馬林在空閑時間也聽從胡德的安排接取了一個為皇家愛本堡修道院設計鑄造青銅鷹女神像的任務。

根據胡德和一些工坊的其他機械師的經歷，剛剛學成出師的機械師經常接取一些設計簡單建筑或者設計鑄造雕像的任務來打響自己的名氣。一來是因為這樣的任務比較簡單，二就是和機械設計多少有想通的地方。比如設計愛本堡歌劇院穹頂的勃魯涅斯利這個著名的機械師但是他設計的懸吊搬運裝置幾乎成為了建造建筑必用的機械。

馬林坐在工坊的圓凳上，手中拿著一本從娜爾那借來的《神約書》旁邊的桌子上還有幾本《女神探源》。為了做好自己獨自接手的第一個任務，馬林開始努力研究雙子神教的宗教典籍。尤其是是為皇家愛本堡修道院設計制作雕像，更是不能有一點差錯。怎么說自己的未婚妻也在那里，做的不行的話他怎么好意思去修道院娶娜爾回家？就算自己好意思去娜爾也不一定愿意跟著他回去吧？

為了把可愛的鬼靈精娜爾順利的帶回家，馬林決定好好的研讀一樣宗教典籍增強一下這方面的知識。然后再找找愛本堡城里的最好的畫室參考一下他們的畫作。

“馬林先生！胡德先生叫你過去！試驗馬上就開始了！”一個粗壯的工坊木匠跑過來對馬林說道。

“好的！林奇先生！”這次的試驗是實驗特制的特大氣囊能不能成功飛起來。如果成功了可以說飛船項目已經成功了，對于能造出巨大戰艦的歌莉亞來說一艘輕木小艇那就是小玩意。尤其是胡德進行適合懸吊飛行的改造設計的小艇結構更加簡單。對于造船廠來說這可能都算不上是一個正經的活計。

“時間正好！”胡德對著剛剛趕過來的馬林說道。“馬上就要開始了！”

這個氣囊足足有一百尺長五十尺寬，大到試驗的時候只能在工坊外的空地上。

“它可真大，能比的上巨大戰艦了！”馬林感嘆著前邊攤在地上的一攤布料。

“它可比巨大戰艦大多了！巨大戰艦不過才75尺長30尺寬。它足足比巨大戰艦長了25尺寬了20尺！”胡德說到“為了能讓這玩意飛起來一個用于加熱空氣的口子肯定不夠，所以我設計了三個。就看它能不能成吧！”

“好了！現在開始吧！”

隨著胡德的一聲令下試驗開始了，工坊的工人點燃了用木架支起來的收攏加熱空氣口子下的木柴堆。

隨著火焰的跳動木柴的燃燒，氣囊開始一點一點膨脹起來，氣囊很快就膨脹到一半的程度半攤在地上。胡德和馬林滿懷期待的看著氣囊但是也止步于此了。

出問題了？哪里出問題了？眾人看著眼前巨大的失敗物心中充滿了疑惑。

馬林聽到一旁的胡德看著失敗物自言自語：“不應該啊！哪里出問題了？明明上次比這個小一點的試驗了五次都很成功的！問題出在哪了？”

其實所謂的小一點的氣囊，也只是現在半攤在地上的一半大。因為想要盡快制作完成獻給塞勒涅女王做禮物，胡德有了冒進之心。

工坊里的其他人也一時間毫無答案。問題出在哪？為什么這次失敗了？沒有答案自然無法繼續開工，只能帶著問題先下工回家了。

胡德對這次失敗很是不解，就連晚餐時候也一直神叨叨的在那自言自語。甚至不注意碰掉好幾個餐盤，讓雷露小姐好一陣柔聲細語的詢問。

馬林吃完飯后繼續回到自己房間設計雕像。倒不是他不重視飛船的問題，而是馬林作為胡德的助手只是負責記錄一些東西和監工工作。在胡德安排馬林接手了雕像設計鑄造工作后，更是讓馬林專心與雕像任務。

用胡德的話說就是“雖然飛船工作聽起來很厲害但是你也只是其中一個。成功了對你來說也只不過是一個連帶的提名，雖然對你以后可能有幫助但是對你遠不如一個自己主持的項目對你幫助大。”

馬林根據從娜爾那借來的書中記載開始完善鷹女神的形象。在他印象里制作最精美的鷹女神雕像就是愛本堡劇院穹頂上的那個重達3噸多的雙女神雕像。

鷹女神一定是一個活潑卻又帶有威嚴的形象，要不她怎么能掌管萬物生長呢？鷹女神是沒有手臂的但是卻又一雙翅膀，翅膀一定是鷹一樣的翅膀。鷹女神是有一雙鷹足的，但是宗教典籍上畫的根本就沒法看啊，到底是整個腿是鷹的樣子還是只是小腿和腳？一定只是小腿和腳吧？

馬林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夢里他好像看到一個穿著淺黃色布袍的女人背對，那個女人有著一雙鷹的翅膀，一頭過肩的紅棕色長發頭戴嫩松枝編成的頭冠。

她是鷹女神露嗎？

馬林試著去呼喚那個女人。當她轉過頭來的時候對他調皮的一笑。是娜爾嗎？她和娜爾好像。鷹翅和松枝頭冠讓她更帶有幾分神秘色彩，她好美麗啊！

但是突然一陣劇烈的搖晃，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頭戴太陽標志頭盔的士兵突然出現手中的長劍向她鷹爪一樣的小腿砍去！女人似乎一直在看著馬林絲毫沒有注意士兵砍來的刀。她痛呼一聲，那張和娜爾相似臉上的痛苦和凄慘的樣子讓馬林心痛不已。

“醒了啊，我看您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我沒力氣搬您到床上就只能給您找了件衣服披上了。”雷露小姐溫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雖然現在冬天已經過去了但是也是容易生病的。”

馬林發現自己身上披著一件衣服，雷露小姐正現在自己身后異色的雙瞳和金色的長發在燈光的映照下閃著光。他忽然注意到自己剛才枕著的胳膊上衣服上的水漬，不是口水，因為嘴角是干的。是淚水吧？因為看到那個女人痛苦的樣子嗎？

“馬林先生，回床上睡覺吧。這么晚了設計什么的可以先放一下，明天繼續呢。我剛才看見馬林先生房間的門沒有關好還來著燈，就進來看了一下發展馬林先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謝謝您，雷露小姐。”馬林又想到剛才夢中那個像鷹女神又長著娜爾面孔的女人于是問道“雷露小姐，您相信女神嗎？”

“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呢？”雷露小姐表情逐漸嚴肅還帶著一些懷念和悲傷。“我的父親母親還有妹妹包括我，我們全家，曾經都是兩位女神的信徒。而且是十分忠誠的那種。甚至我的母親無時不刻不將女神的教義掛在嘴邊。但是結果呢？因為女神和雙子神教會，我現在在歌莉亞而且家里面只剩下我一個了。”

雷露小姐走了，馬林覺得自己好像不應該問這個問題。他躺在床上看著窗外藍黑色的天空感嘆道：“神啊！”

第二天早上馬林和胡德一起乘坐馬車前往皇家工坊的時候馬林發展胡德眼睛中滿是紅血絲，顯然他一晚上沒有睡。

“馬林！我知道為什么昨天的試驗失敗了！我想明白了！”雖然看上去十分疲憊但是胡德說話的語氣充滿了解決問題的喜悅。“氣囊太大了加上木柴燃燒溫度不夠，熱氣還不等擴散到整個氣囊溫度就降了下來。找到問題就好解決了！”

“那么不能用木柴，用煤炭嗎？還是其他的什么東西？”馬林問道，胡德今天如此自信肯定是有了解決辦法。

沒有休息好并不影響胡德熱情，他激動的雙手比劃著給馬林解釋：“有兩種方法解決。第一種就是用歌莉亞南邊的烏鴉沼澤出產的火油，火油燃燒的時候和木柴還有煤炭燃燒時候的火焰不一樣。”

雖然馬林在粗略翻閱胡德的筆記時看到過這個，但是因為這個部分太靠后馬林還有有詳細閱讀學習。

胡德倒是沒有怪馬林，反而更加詳細的給他講解起來：“火焰燃燒的時候有幾種顏色，紅，深紅色，櫻桃紅色，黃色，淺黃色還有白色。木柴燃燒的火焰是紅色的最高也不過是櫻桃紅色，煤炭燃燒火焰能更高到達黃色。火油燃燒的時候火焰是淺黃色的！但是也有問題，火油燃燒的濃煙十分嗆人。”

“那么還有一種么？”

“這幾年你也聽說過利維坦吧？那種海中的巨獸！皇家海軍和探險家們在海中遇上它們的傳聞很多。”

利維坦是一種巨大的海獸，它的大小比巨大戰艦還要大上三到五倍。最初甚至有探險家把浮在水面上的利維坦當做海上的小島。雖然它們性情還算溫和但是由于體型巨大隨便掀起的水花都可能掀翻巨大戰艦。這捕獵利維坦成為極度危險的工作，出海捕獵的漁民常常全軍覆沒。

胡德繼續說道：“利維坦在在安亞聯合王國南邊的西馬文同盟和阿爾凱被叫做勒維亞桑，在安亞聯合王國漁民和海軍經常成群結隊的搜索捕捉這些巨獸，這被視作榮耀。利維坦的肉質十分鮮美，可以曬做肉干或者制作熏肉腌肉。它身上的油則可以燃燒。而且沒有嗆人的煙，反而有股香氣。所以很安亞聯合王國的受貴族官員們歡迎。”

“利維坦的油很耐燃，拳頭大小的油脂能燃燒整整半個小時。一只利維坦能夠獲得的油脂足足可以堆滿一個歌莉亞皇家海軍規定標準大小的半倉庫。而且燃燒的火焰可以到達白色的程度，溫度是我知道的可以作為燃料里面最高的！贊美利維坦！贊美大海！贊美女神！”胡德越說越激動。馬林猜測如果此時不是在馬車里胡德說不定會跳起來吧？

馬林打斷激動中的胡德：“但是歌莉亞從來沒有捕獵過利維坦這樣的海怪，那應該去哪找利維坦的油脂呢？還是要用火油？我記得工坊木匠說曾經烏鴉沼澤那火油倉庫著火可熏死不少人呢。”

“你沒有注意嗎？藍寶石宮中的壁爐燃燒的全是利維坦油脂。哦，我忘了，只是狄安妮經常來找你你不常進宮去。我向塞勒涅女王申請一些女王肯定會允許的……”胡德用一副我還不知道你的眼神看著馬林，“實在不行你可以向狄安妮公主申請啊，你可是她最重視的跟班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年輕人那點事！”

“……”

是不是胡德理解錯了什么？馬林這樣想到。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