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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離華亂

第三十三章迷迭香

翌日,錦綃醒的早,因著昨夜的好眠,此時也就一絲困意,她習慣地將手往旁邊探去,涼意促使她趕走最后一點困倦。她睜開好看的眼睛,右手仍舊不停地摸索,越靠近床沿的之地也就越發溫涼,心里滑過失意,收手坐了起來。

自打來了北魯,錦綃一改先前的嬌生慣養,洗漱打扮都自行而來,不再假借他人之手。離華推門而入之時,便見著方放下檀木梳的錦綃。

“醒了。”離華緩步而進,像是招呼一般平淡說道。

錦綃聞聲,坐在銅鏡面前的身子咻地站了起來,頭上的玉蟬掛碟步搖隨著她的動作一陣晃動,她站在離華面前,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離華道:“這時分王爺去了哪里?”

離華瞧著那攝魂的杏眼,忽地抬手刮了錦綃的鼻子,面前得到人兒一陣臉紅,方才還大膽直入的眼神此番卻躲閃起來,離華回手旋身坐了下來:“王妃可要猜猜本王去了哪里?”

“猜對了可有獎勵?”

離華欠了身子拉過錦綃的小手,往懷中一帶,錦綃跌坐在離華腿上,即便二人已十分親睨,錦綃還是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離華湊過來的俊臉她也不敢直看。

“王妃想要什么獎勵?”

“王爺知道我想拿羅屲去救秋永的。”錦綃端端坐好,她側臉的紅暈恰好映入離華眼眸。

離華眸子一黯,低低開口道:“錦綃。”

“嗯。”錦綃擺弄起離華的發端。

“答應我,治好秋永之后,就別再插手后宮之事。”平日里離華同她說話都無今日這般正經。

錦綃玩弄發梢的手突然便收了回去,不解道:“為何?”

“本王知道,錦鳶囚禁了你母妃,但事情并非后宮爭寵那般簡單,卷入其中,只怕你會受到更多傷害。”離華道。

錦綃掙脫離華的懷抱,看著低她一頭的離華,似有些怒意地道:“王爺既然知道臣妾母妃被囚,不幫我就算了,還讓臣妾撒手不管是何用意?臣妾不似王爺一般,母妃盛寵,圣上偏愛,此時想要救助自己的母妃也成了錯嗎?”

離華深沉地看著錦綃,道“本王并未說你錯了,只是......本王不想你受傷。”

錦綃不似先前躲閃的目光,也堅決地回了眼神去,道“王爺若是心中有錦綃,斷然也不會說出這番話來。”

不知是哪個詞激怒了離華,他看著這張倔強的小臉,皺著眉頭道:“本王心中有你無你,你當不知?”見錦綃不說哈,離華心中似有一塊石子隱匿在最柔軟的地方,他又道:“本王以向大王妃求了羅屲,藥到手了便回顧國去,你也不許再與流云來往了。”

錦綃驚訝到說不出話來,她與流云幾乎只有寥寥幾封書信,何時離華也知道這件事了,內心諸多猜疑一下子涌上心頭。

離華話畢,甩手踏出房門,只留錦綃一人獨自站著,腦子回著許多事情,理不清頭緒,一時煩躁了起來。

北魯主殿之中,著一黑一白兩件狐毛披風的兩人長身玉立在北魯大汗面前。殿外圍了一條小道,道上悉數點著碳爐,外有宮人輕要蒲扇,將銀絲碳燃氣的暖氣送入殿內,一時間竟比春天還要溫暖。

離蠻小小的身材被大大的披風完全掩蓋,她像是被包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圓圓的腦袋,看著周遭的一切。

行過一切禮數后,離蠻心中正思索著如何向北魯大汗索要羅屲時,吉娜踩著輕巧的步子踏進了主殿,她腳上帶著的鈴鐺叮叮當當地在大殿間回響,整個人像翩翩的蝴蝶,悄然奔向北魯大汗。

吉娜盈盈一禮,嘴里道:“父王大安。”

北魯大汗滿心歡喜地瞧著自己這水靈靈的女兒,道:“娜兒起來,快見見你皇嫂。”

吉娜一轉身,對上離蠻清澈的眼神,那里全是笑意,仿佛看見掉入了溫柔的夢鄉,讓吉娜的傲氣不自覺地減淡幾分,她又是一禮,道:“吉娜見過大王妃,吉娜昨日病了,未有參加大王妃和哥哥的大典,想來真是遺憾。”

離蠻莞爾,聲音里也帶著似水柔情,道:“吉娜公主多禮了,公主保重身體才是要緊的事。”

“哈哈哈你妯娌二人一會在談心交情。此番現說正事。”北魯大汗高坐在王座上,威嚴開口。

聞言離蠻吉娜二人不再話了,雙雙站定,面向著北魯大汗。吉娜站在涼御九左邊,涼御久的鳳眼微微偏動,從她頭頂偏過。

待眾人站定,北魯大汗向身旁的宮人使了個眼色,宮人明了隨即一拍手,從殿門外陸續進來裝束一致的十幾人,皆手持木托,步調整齊地走向殿內,齊齊地成排站定,雙手上舉,低頭。

北魯大汗身旁的宮人高聲宣道:“今有顧國女子離蠻,嫁入北魯皇室,秉性端淑,持躬淑慎,以北魯涼氏賜北魯圣藥羅屲,嵌寶石白玉扁方一只,三色彤手鐲一對......”

聽見“羅屲”二字,離蠻心中大喜,便不再往后聽去。

等宮人念完一串封賞后,離蠻跪拜道:“謝過大汗。”

“呵呵,大王妃不必多禮。這羅屲雖珍貴,宮中尚有存貨,但寡之后,唉。”說起自己的王后,北魯大汗起先還欣然的臉突地生了悲傷,他眼神飄忽,深情悲涼,又道:“為治王后的病,此藥消耗甚多,國庫也僅余此一個。”

離蠻來北魯前,對北魯王后的情況也有所耳聞,對北魯大汗的悲情心生惋惜,她道:“蠻定將好好珍惜。”

北魯大汗收回眼神看著離蠻,猜不出他心中所想,只定定說了句:“好,你們都先下去吧,娜兒陪寡人說說話。”

吉娜如鈴鐺般的輕音在空中響起:“好。”

涼御九與離蠻行禮退下,離蠻轉身那一刻,吉娜凌厲的眼神恰勾住她的背影,隨即一逝,美目巧兮地對著北魯大汗道:“原來父王喚娜兒來去悶兒的。”

父女二人爽朗的笑聲在大殿里回響,離蠻與涼御九也走出了大殿。

殿外陽光鋪面,晴空萬里,偶有的云彩早已到天邊。主殿高于其他地方,立于宮階之上,離蠻看著自己前面那個越走越遠的身影,自他二人相見,他便只與她說過一句話,“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妻。”而后,她二人再無他言。

“殿下,”離蠻朝著那個黑色身影喊道。

涼御九停下步子,回頭往她,她白色披風在日光下亮的刺眼,可她純潔的面容卻讓人心生憐惜,她叫他,他也只是看著她,不說話。

離蠻見他停住,不顧宮人的攙扶向涼御九奔去。

“等等臣妾。”她道,嘴角是一個盡顯溫柔的笑,笑中看不出她的苦澀,笑容在她臉上燦爛的仿佛一朵花。

又消磨了幾日,瞧著離蠻在北魯算是安定了下來,離華與錦綃便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回顧國,這廂正梳理著一些路上必備的物品,離華坐在書案前,不知在忙些什么。自那日吵架后,二人便陷入了冷戰,平日里不說話,連睡覺也分了兩床被子。本想著錦綃只是小孩子脾氣鬧一鬧就完事了,但日落歸來的離華看見床榻上多了一床新被時,瞬間冷了臉色,也傲起了性子不再理會錦綃。

錦綃見離華不與她話,自顧自地忙著自己的事,存了心思要挫挫離華的銳氣,這幾日便苦了這一方的宮人和京潤。

今日又飄了小雪,紛紛揚揚地了落了宮人一頭,他自門外進來,先是向離華錦綃請安,接著道:“陵安王,陵安王妃,大王妃有請。”

不說話的二人此時終于看了一眼對方,錦綃率先收了眼神,放下手里的刺繡,對著宮人道:“嗯,前面帶路。”

懂事的小宮女立刻拿了披風來,站在二人面前,離華等了許久,也不見錦綃來替他更衣,臉色一青,不悅地對著一旁空閑的宮女道:“你,來替本王更衣。”

宮女看了一眼陵安王妃,見她面不改色的站在一旁,宮女便畏畏縮縮地上前,替陵安王系好了披風。

“走吧。”離華道,提了步子跟著來傳話的宮人。

繞過幾條巷子,穿過幾扇宮門,終是到了東城第一宮。

不同于上一次的是,離蠻是在主殿等著他二人,不用再穿過層層花道,去往那林中小屋了。

離華夫妻二人見著離蠻時,離蠻早已換下了繁重的宮裝,穿著一身輕盈的衣服,雖已為人婦,她還是保持著自己的那一抹清純。

離華錦綃還未走近,離蠻便起身去迎了。

“幾日不見,王妃愈加好看了。”離蠻牽起錦綃的手,眼神直直地看著錦綃。

錦綃害羞地低下頭,心中雖喜,嘴上還是道:“長公主那里的話。”

離蠻皺眉,好意提醒道:“誒,如今不在顧國,亦不可這般喚本宮。”

錦綃忙改口道:“是錦綃失誤了,還望大王妃海涵。”

離蠻抿嘴一笑,伸出手指戳戳錦綃的臉,眼神狡黠道:“跟你鬧著玩呢。”

離蠻錦綃二人互相望著笑到了一起,一旁的離華負手而立,好似無事地咳嗽一聲。

離蠻這才反應過來,又走到離華身邊,笑道:“光顧著和王妃說笑了,竟把王爺晾到一邊,陵安王莫怪罪的好。”

“不敢不敢,大王妃高興便好。”離華話說個離蠻聽,眼神卻看著錦綃。

錦綃遇上那望過來的雙眸,立刻轉過頭去,離華心里一氣,對著離蠻展顏,不再理會錦綃。

再是大條的人也看出這二人之間置著氣,何況聰慧如離蠻,一眼便明了夫妻二人正鬧變扭呢,忙岔開話題道:“先坐先坐。”

離蠻坐了上位,其次是離華,錦綃。離蠻眼神往周圍環繞一圈,不似與離華錦綃般清切,格外地嚴肅正色道:“爾等先下去吧。”

“是。”周圍站立的宮人都微微低頭回應,細碎著步子離開。

見人都退去了,離蠻才換回方才那副活力的模樣,道:“先前華弟問本宮尋一味藥,不知作何用?”

錦綃這番才看向離華,雖知離蠻本性純善,但錦綃確實與她接觸甚少,不知該不該將緣由告訴她。

似乎是猜到錦綃心中所想,離華對著離蠻道:“大王妃不知,皇后娘娘幼時有隱疾,內人來此便是為了給皇后娘娘治病。此事知之者甚少,還望大王妃莫要傳出去。”

錦綃心中舒了口氣,卻又想到那日楊夫人的話,離蠻同離華一并長大,待他不薄,竟也得不到離華的信任,她暗嘆自己如今也不知離華何時對她說的是真,何時是假,憂從中來,又將目光投向離蠻。

離蠻慎重地點點頭,眼神里多了一份擔憂,從袖間將一個小盒子取出,立于手心,道:“北魯國庫也只這一株藥了,希望能治好皇后的隱疾,陵安王妃,你拿去吧。”

錦綃起身行禮,口中念道:“謝過大王妃。”邁著步子走到離蠻跟前,接過盒子又微微曲身,拜謝離蠻。離蠻點頭示意,錦綃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而后,三人又話了許久的家常,話里話外都是離蠻對顧國的不舍,是啊,那畢竟是生她養她的地方,她孤身來此,日后還能否回去都是心頭的一道疤,此時見到故鄉的人仿佛聽見鄉音就在耳邊響起,自然話多了起來。

他們不知,殿外守著的宮女,皆有些武力,稍稍運用真氣,便能聽見殿中的談話。

此時正值換班,方才在殿外守了許久的小宮女與剛來的小宮女交接一番,便從容的邁著步子往吉娜的宮殿走去。

那名小宮女不慌不忙地靠近公主殿,她與殿外看守的宮人耳語了幾句,宮人忙往里邊通報,不一會子便來人傳她進去。

一進殿內,小宮女低著頭,眼里卻閃著精光,她湊近正喝著羊奶的吉娜道:“公主殿下,大王妃召了陵安王夫婦過去,藥也一并給他們了。”

吉娜喝奶的動作有一瞬的頓住,眼珠聚了神,嘴角展開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道:“離蠻這個女人,本公主求了她那么久都不曾松口,原是要贈與他人啊,也好。”她眸子一深,散發出不似她年歲的戾氣來,“這藥還真是送對人了呢。”

“公主說的是。”小宮女立在下面,討好地搭著話。

而那頭的錦綃,將離蠻給她的匣子仔細地收入囊中,這匣子裝的不是藥,而是她的對秋夕的承諾。

離華錦綃二人辭別離蠻后,并肩離開了東城第一宮,回到自己的住所,還未走到,便遠遠地見一藏藍色貂毛官服的人抱劍而立在院中,待他二人走近,單祤拱手拜道:“參見王爺,王妃。”

錦綃朝單祤點點頭,以示禮節。

離華抬手道:“在這里無需多禮。”

見他二人似乎有事要談,錦綃道了聲便進了屋子。

院子里的積雪還未散去,兩個如玉的男子長身而立,好似天地間的一副畫卷。

待錦綃走進屋子再也看不見時,單祤才率先開口,道:“王爺何時啟程?”

“最晚明日。”離華回答地簡潔。

兀地,錦綃所在的屋子突然飄出一陣香氣,帶著微甜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散開來,仿佛讓人沉醉在夢中一般迷離。這淺淺的香甜讓人下意識地想深吸一口來猜出到底是何種香味,竟勾得人意醉神迷。錦綃手捧著盒子,正想將這香氣與離華分享,口中道:“離......”“華”字尚未出口,整個人便栽了下去,額頭撞到桌邊,發出一聲巨響,屋外兩人皆是施展輕功,一躍而入屋內。

離華一把接住快倒在地上的錦綃,大手一覽,她便已在他懷中。

問到空氣中那股迷人的香味,離華單祤皆是屏住呼吸,不讓香味散入五臟六腑。

離華三步并作兩步,將錦綃抱到床上,輕輕放下。單祤低頭四處尋找,一眼便見到散落在地上打開的木匣和一旁黑乎乎地狀如靈芝的東西。單祤一只手捂住口鼻,一只手縮了縮,用袖口將那狀如靈芝的東西撿了起來,向離華問道:“這是何物?”

離華替錦綃蓋好被子,走向單祤,把那狀如靈芝的物什拿了過來,一腳將地上的木匣踢起來抓住,一邊道:“北魯至寶羅屲”將物什收進匣子,蓋住。

方才香甜的味道還有一點余溫在房間內,離華走到窗邊,將窗戶陡然打開,一陣冷風吹來,床上昏睡的人兒似乎打了個寒戰,離華又將窗戶掩上,只留了一個小細縫。

“這藥怎么會有一股迷迭香的味道?”單祤似是疑問,拿起那木匣細細勘察一番。

離華呼吸了一口窗外冷冽卻清新的空氣,回頭對單祤道:“這藥本無味,有人做了手腳,在上面涂了迷迭香的原液。”離華從單祤手中接過木匣,掂了掂,“這匣子做工細致,工序復雜,藥放在匣內氣味彌散不出來,只要一打開便能慢慢入侵。看來有人想對大王妃動手了...”離華一頓,思良了許久,對單祤道:“你還得在北魯多留段時間,確保大王妃穩定下來,你這御醫的身份才能悄悄消失,之后再上宥國一趟。若是人手不夠,你知道該怎么辦的。”

單祤狡黠一笑,調侃道:“我知道,我這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玉公子,不過是王爺您手底下一個雜工而已。”

離華沒由來的好笑,又望見還熟睡的錦綃,嚴肅道:“好了,無事你就離開吧,讓京潤在外看著,本王先將她的毒逼出來。”

單祤經不住往那昏睡的人兒探去,雖知這毒不深,卻也莫名的有些擔心,但還是點點頭,知趣的離開了。

待單祤走后,離華將錦綃扶著半坐在床榻上,她的單衣退卻了一半,露出光潔的背。離華眸子一黯,咽了咽口水,隨即盤腿坐在錦綃身后,運掌為風,真氣自他掌心傳出,從背部而入,在錦綃的血脈里游走。

昏睡的錦綃仿佛掉入了無邊的黑暗,意識隨著周身的溫暖漸漸蘇醒,她感覺到一股力量正在拉扯著某一個東西與她分離。她額頭上冒出汗滴來,不一會子便匯集成股,沾濕了衣襟。身后的離華也出了一身汗,在感覺毒氣已全數退出時,他雙手一旋,收了掌風,錦綃的疲憊的身子一下子跌入他懷里,半褪的衣衫讓人浮想聯翩,離華立馬替她整理好單衣,又蓋好被子,起身出門冷靜去了。

屋外雖有烈陽,可傳到身上的溫度不足以讓人忽視北方的嚴寒,可就這般冷冽的天氣,陵安王僅僅著了外衣站在院中,任由北風呼呼打在他的臉上,撩起他束在腦后的長發。

北冥有驢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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