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你怎么了?”
馬爾斯很快注意到了洛克的不對勁,然而話音未落,洛克已是雙手抱頭一臉猙獰地翻滾在了地上。
“啊,我的頭,我的頭好痛~”
他開始不斷的在地上翻滾起來,那一副生不如死的狀態著實讓馬爾斯恐慌萬分。
“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馬爾斯尤感驚惑地不停詢問著,并盡量將洛克往后拽去。因為那一只巨蝎又已移動到了二人的不遠處,若是一個不慎,他們很有可能會慘死在這只巨蝎的巨螯之下。
“我的頭,我的頭好痛,有人,有人在我腦子里說話~”洛克不斷的嚎叫著,翻滾著,此刻的他只覺頭痛欲裂,生不如死。
但是這種頭痛卻又有別于遭到攻擊亦或是撞擊所致的頭痛,就像他自己所嚎叫的那般,他之所以會頭痛欲裂,完完全全是因為有一個粗曠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地吶喊著。
那就仿佛是一頭野獸在洛克的腦子里放聲怒吼一般,讓他只覺腦海之中一陣的驚濤駭浪,翻江倒海。
“末將格雷,愿為帝君粉身碎骨!末將格雷,愿為帝君粉身碎骨!末將格雷,愿為帝君粉身碎骨~”
這樣的一句話在洛克的腦海之中不斷的循環,不斷的重復。更重要的是,他竟無法判斷這句話究竟是從何而來。
換句話說,他居然無法確定這句話是不是從外界傳來的。因為他的耳膜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刺激,這句話完完全全就像是在他腦海之中驟然響起的一樣。
沒有任何的征兆,沒有其他的聲音,只此一句卻聲如洪鐘,讓人氣血翻騰,頭痛欲裂。
“末將格雷,愿為帝君粉身碎骨!”
……
“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馬爾斯在將洛克拉扯著拖出幾丈之后又開始尤顯急切的問了起來。
“格雷,誰是格雷,誰是格雷啊~”洛克似哀嚎般忽的咆哮了起來,旋即在起身抱著腦袋一陣折騰之后又是一把倒在了地上繼而再度翻滾了起來。
“誰是格雷,誰是格雷,呼~呼~”
約莫數個長長的呼吸之后,洛克才是逐漸松弛了下來,并慢慢卷縮著身子大口喘起了粗氣。
“好點了嗎,好點了沒有!”馬爾斯急忙脫口詢問。
“恩~”洛克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繼而在放眼望去的同時看到那一只巨大的黑蝎子竟在此時猛地打了一個趔趄。
“快~看~”見此一幕,洛克頓時尤顯疲憊的呢喃了一聲。
待得馬爾斯回過神去注視這只古拉頓巨蝎時,其當即看到那一群背生鮮紅紋路的古怪瓢蟲竟是成群結隊的鉆入了這只黑色巨蝎的頸部。
“這幫蟲子居然真的在這只蝎子身上咬開了一個洞!”馬爾斯無比詫異的驚嘆了一聲。
而隨著馬爾斯的話落,這只巨大到難以想象的巨蝎竟是忽的倒在了地上。在那一聲巨響之中,一陣猛烈的沙塵暴卻是因為這只巨蝎的倒地而被倏然刮起。
“我的天~”見此一幕,馬爾斯急忙擋在了洛克的前頭,等到這沙塵暴轉瞬即逝之后,二人便是看到那一只倒地的巨蝎竟已失去了掙扎,仿佛沒了絲毫的生機一般。
“死了?”洛克有些難以置信地呢了一聲,或者,這對誰來說都太過的不可思議。
“不會吧!”馬爾斯一臉木訥地微微搖了搖頭,“那可是一頭古拉頓啊,就這么死了?”
馬爾斯說著又不由得多看了洛克幾眼,跟著卻是話鋒一轉,問起了洛克,“你剛才喊得格雷,是誰?”
洛克撫了撫還在陣痛的腦袋,隨即慢慢站了起來,“不知道,我也想知道格雷是誰。剛才,有個聲音在我腦子里響的厲害,好像快把我的頭給炸開了。”
“那現在好點了吧!”
“好多了。”
“怎么會這樣?”
“不知道。就是莫名其妙的響了起來,不停地在我腦子里喊!”
“喊什么!”
“末將~格雷。愿為帝君~粉身碎骨!”
“末將格雷,愿為帝君粉身碎骨?”
馬爾斯呢喃著又將視線從洛克的身上轉移到了那頭古拉頓巨蝎上,沒成想剛將目光望去,卻是發現那一群在之前迅速鉆進了巨蝎體內的古怪瓢蟲眼下竟正成群結隊的從這只巨蝎頸部那一個小小的碎口中鉆出來。
僅一轉眼,馬爾斯和洛克便是看到不遠處已爬滿了黑壓壓紅燦燦的一片。那莎嘶莎嘶的古怪聲響,不猜可知定然是這些蟲子牙齒摩擦的聲音。
“不好~”忽然,馬爾斯猛地驚聲尖叫了起來,“這些蟲子把主意打到我們身上了。”
“什么!”洛克隨聲驚呼,還未細想,便是看到這成千上萬難以計算的古怪蟲子竟真如紅色浪潮般朝著二人奔涌而來。
“吼~”皮爾在這時一個縱身躍到了二人的身前,那全身的皮甲在瞬間炸裂,火光熠熠。
可是面對皮爾的怒吼,這些古怪的蟲子顯然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懼怕。它們的步子沒有一絲的減緩,那浩浩蕩蕩的氣勢宛如一支嗜血軍隊一般,銳不可當。
難道當日礦洞內的劇情又將重演,難道這些蟲子會和那些螞蟻有著什么聯系?
回憶起當日礦洞內所發生的那一幕,二人只覺一真的毛骨悚然。但同時二人也瞬間想起了科米爾在后來所說的話,那些螞蟻雖然看起來殘暴無敵,實則卻怕水怕火又怕光。
莫不成這些蟲子也是如此?
二人這般想著,并如此祈禱。但很快二人就感到不對,因為皮爾就在他們的身前,且此刻的皮爾無疑就是火焰的化身,但這些蟲子顯然沒有絲毫的畏懼。
這說明了什么,二人心知肚明。
“快,快走!”馬爾斯在片刻的沉吟下終于無計可施般驚呼了一聲,隨之其當即拽著洛克的手臂往后奔去。
可是他們似乎都低估了這些蟲子的速度,未過片刻,這些蟲子竟已在不知不覺間追到了二人的腳邊。
洛克已經跑不動了,馬爾斯也已經不想跑了。但就在馬爾斯準備激發兵氣和這群該死的蟲子大干一場時,他卻發現這些蟲子似乎對洛克根本沒有什么興趣。
或者說,這群蟲子雖然追上了二人,但它們的目標卻看起來像是只有馬爾斯一人。因為此刻這群該死的蟲子幾乎全部跟在了馬爾斯的后頭,至于洛克的后面則看不到一只蟲子。
“笛子,笛子笛子~”馬爾斯見此當即想起了當日溶洞內的情景,他忽然覺得,也許這些蟲子不怕火也不怕水更不怕光,但它們或許和那些螞蟻一樣,都畏懼著洛克的那根小小的笛子。
“笛子,笛子笛子~”洛克一聽馬爾斯的喊叫急忙恍然大悟般從脖子上掏出了那一根小小的玉笛,旋即舉著玉笛往馬爾斯的身后晃了晃。
“你白癡啊,讓你吹,你晃有什么用!”
“哦,哦哦哦~”
洛克被馬爾斯這一呵,立刻將笛子塞進了嘴里,繼而憋足了力氣胡亂吹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