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666無法將超能上限發揮出來,不知道這些白大褂又要對666進行什么檢修,翟離星大氣不敢出,等待死刑一樣躺在研究臺上動都沒法動。
再次檢修將會要了他的命,知道他奪得次級使用權多么艱苦嗎?
肖蕾不安地在研究室里來回踱步,轉來轉去,白大褂們也都無精打采,沮喪地各就各位,等待貝玄通。
咔嚓,門開了,所有目光聚集在推開門的貝玄通身上。
貝玄通恍若剛從地獄爬回來,剛經歷過生死,白著臉:“麻長老同意了。”
肖蕾跳起來,瞪大眼睛:“不用檢修了?”
貝玄通身體被掏空一樣,敢于這么直接懟長老他也后怕:“是的,不用了。”
白大褂們一片驚喜低呼,你看我我看你。
“太好了。”肖蕾激動,“如果對他的自我意識進行檢修調整太不公平了。”
比如給他輸入虛假的過去,讓他的精神狀態安定下來,不會對自己的誕生和存在,對自己誕生的這個世界產生懷疑。
有了虛假的過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人造人,而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一份子,黑空領域的一份子,有名字的一個人。
并且經由這段虛假的過去,他是一個以拯救黑空領域為己任的人,他的夢想就是拯救黑空領域,不顧一切也要帶來光明,而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來自地球的翟離星。
翟離星哆嗦,冰冷刺骨,透涼。
他驚懼帶著震驚,看大松一口氣的貝玄通,沒想到這個猥瑣的所長救了他。真慶幸這家伙是一個科學瘋子,固執把人造人創造成真人,拒絕輸入虛假的過去。
他實在不明白:“難道你本人是真把人造人當成真人對待,但你的上司逼迫你設置了使用權和命令功能嗎?還有那個五律是后來才加上的,一定是你的上司逼迫的吧?”
他猜對了。
肖蕾按著胸口,渾身發軟:“太好了,666,你沒事了。”
翟離星顫抖地點頭。
貝玄通好不容易鎮定下來:“666,起來吧。”
翟離星手腳一輕,從研究臺上坐起來,對貝玄通和這些白大褂點點頭,拿出肖蕾送的筆和本子,寫下四個字:“謝謝你們。”
肖蕾撲哧一聲笑,充滿欣慰。
這一次,翟離星是發自內心的感謝:“人造人是你們創造的,你們應該不會將他當工具,而是你們的上司這么干的。”
記錄員問:“所長,那666的超能上限問題怎么解決?”
貝玄通點頭:“嗯,這個完全不用擔心,你們回去休息吧,666,關閉視覺功能,還有,肖蕾,跟我來。”
翟離星不由自主閉上眼睛,摸索著跟在他身后,離開研究室。
白大褂們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
剛離開研究室,聽見向時的聲音:“好了,外面都安排好了,我們走吧。”
翟離星在他的帶領一下摸索著轉來轉去,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能按照他的命令時而左拐,時而右拐,時而停下,時而抬腳走。
他又被命令停下,等了一會,好像走進一扇門中,剛進去又被命令停住。這間房間突然動起來,往上飛升,讓他吃驚不已。
“電梯?”
房間的速度一直在不斷加速,從速度上看,這不是地球能有的電梯,這種速度地球上應該造不出來。
過了許久,飛升的房間開始減速,又經過漫長的減速,終于停下來。
走出這間房間,又穿過東拐西拐的無數條漫長的過道,最后聽到兩扇大門嘎吱嘎吱打開的聲音。
跟著貝玄通和肖蕾以及向時走出這兩扇大門,走了一段很長的路。
“好了,停下,666,我們到了。”貝玄通命令他停下。
這一路上總共花費接近一個多小時。
肖蕾的聲音驚訝:“所長?”
貝玄通點頭:“嗯,他是黑空領域的一份子,他曾經對自己的存在,和對自己所處的世界產生懷疑,所以誕生幻想,666這三天里就交給你了,三天之后你們要回來。”
翟離星明白了:“原來如此,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世界。”
肖蕾愣住:“咦?為什么是我?”
貝玄通咧開嘴笑:“因為666對你的好感度最高,最信任你。”
向時嚴肅地點頭:“男人對女人的警惕性當然最低。”
肖蕾叫起來:“三天?他住哪里?”
貝玄通從沒考慮過細節:“不知道,交給你了。”
“但是。”肖蕾急了,臉都繃緊。
貝玄通抬手阻止,不住搖頭:“沒有但是,這是命令。”
向時的聲音響起:“我們走吧,貝玄通。”
貝玄通和他離開,只留下瞪大眼睛呆若木雞的肖蕾,和一動不動的翟離星。
肖蕾的世界已經毀滅了,她捂住自己的額頭:“哎呀。”
他們兩個離開之后,貝玄通的聲音才在腦中響起:“666,視覺功能開啟,自由行動。”
翟離星睜開眼睛。
一片碧藍天空,白云悠閑漂浮,和風在藍天下輕輕吹來,撫在他的臉上。
藍天下,碧水青山,一條大道往前伸過去,消失在幾公里之外的一座小鎮里。
回頭看,這條大道盡頭,厚厚的圍墻高高豎起,高達幾十米,墻頭隔十幾米站著一名影棲者。
這就是方舟基地,目測占地70幾平方公里,簡直堪比一座小城市。
但,就在腳下,深深的地底下,還有一個比現在見到的更加龐大的地下世界,那才是方舟基地真正的本體。
貝玄通做完這些,微微出了一口氣。
向時要他放心:“鎮子里都安排了幾名下級狂者暗中盯梢,不會出事。”
貝玄通對麻長老的做法有點不滿,但確實應該以防萬一:“我們現在有使用權,命令功能,五律,根本用不到派人暗中盯梢。”
向時看著肖蕾和翟離星,兩個人好像兩粒小芝麻:“哎,我好久沒有出去散心了,什么時候排到我。”
他很羨慕。
貝玄通摸著鳥窩頭:“唔,我也是,我好久沒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