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之所以看起來是紅的,因為有大氣層的存在,這種角度下紅色和橙色之外的顏色都被散射掉,所以看起來是紅彤彤的。
紅彤彤的朝陽斜斜地掛在群山的后面,透過山巒把紅彤彤的光芒投在路面上。
如果在邊境的話一定是很美的景象,那片無邊無際的云海應該全都變紅了吧,在地上看到的火燒云就是這么來的。
可惜這里離邊境已經有幾百公里,就像住在海邊地區的人不一定就住在海邊一樣,被人問起來大海怎么樣就覺得煩,我家其實離海很遠啊傻瓜。
這里也是,那種云上天景應該沒多少人有機會看到,想想邊境那面城墻就知道了。
又一次,還沒靠近城頭天從者就叫起來:“慢著,你們幾個在搞什么,這不是身染者嗎?誰允許你們這么做的?”
仇天默已經有些煩躁和惱怒,所以有點沖:“天就要黑了,到底給不給進?”
城頭的天從者本來就有火,這里是天之領域,竟然有天從者帶著身染者回來,聽到這語氣立即爆發:“混賬!你知道自己做錯什么了嗎!竟然還這么囂張!難道你想死在外面嗎?”
仇天默連續幾天幾夜沒睡覺,本來就暴躁,他帶來的天從者中有人怒喝:“放肆!這里是零能場51區仇天默,你說話注意一點,我們執行任務難道要跟你解釋?你要阻礙我們執行任務?開門!”
爆肝真不是一件好事,你爆它它也有火,肝火一上來脾氣就大。
何況難道每到一個地方都要重復這么讓人煩躁的過程嗎?都是因為這個身染者,否則大老遠見到城門已經開好,話都不用說一句。
城頭的天從者有一種天哪你居然還有脾氣的震驚,還沒開口。
仇天默帶著殺氣打斷他們:“快開門,任務出錯你們負責不起,我們能出現在這里難道是隱形過來的?”
邊境都讓他們進來了,當然沒問題啊。
城頭的天從者本來還有脾氣,可夕陽光逐漸從他臉上消失,提醒他一樣,天要黑了,只好揮揮手:“讓他們進去,什么任務,五百年里從沒見過把不凈者帶回來的任務,糊弄我可要想好后果,要不是血月你們別想進來。”
翟離星耳朵微微一動,血月?
這就是他們路上說的那個?
這個異世界藍月結束了就是血月嗎?
到底一共幾個月亮?
城門緩慢地打開,城頭的天從者發出警告:“仇天默,你聽好,我們都是受到天道庇護的人,但不凈者永遠得不到天道庇護,如果你要帶著他度過今晚那你只能住在鎮里的旅館民宅,前提是有旅館或者民眾會接受不凈者出現在自己的世界中。”
仇天默的怒火讓臉色發紫,抬頭瞪上去。
城頭的天從者毫不退讓,這已經超過了他的底線,哪怕是仇天默他也不忍:“天道永遠不會庇護不凈者,不凈者永遠不配得到天道的庇護,他不應該出現在這里,這里沒有他的容身之地,相信我,除了把他扔在外面你無法帶著他度過今晚。”
另一名天從者冷冰冰接過話:“神圣的血月本來就是凈化世間的不凈,你竟然要庇護不凈者,仇天默,你說這是任務,違背天道的任務你自己要負責,這里不是這個東西的世界,這里的純潔神圣將會讓他灰飛煙滅,血月降臨之時,一些污穢不凈將從世上永遠消失。”
這些天從者很堅決,表態仇天默想要度過血月就得放棄翟離星,把他扔在外面。不論駐地還是旅館還是民宅都不會有人接受不凈者,天之領域五百里從來沒有不凈者來過,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一種恐懼。
連駐地都不肯接受翟離星,更別提旅館和民宅。
血月之夜,仇天默恐怕只能把翟離星拋在外面,或者跟他一起在血月中度過一夜。
翟離星來越來不安,又驚又疑,心里強烈不安:“血月?血月是凈化世間不凈的?這么說他們路上著急的原因就是現在剛好趕上血月了?血月并非天天有?血月降臨之時,一切污穢不凈都要被清除掉,永遠消失?血月是血紅的月亮,字面意思沒錯吧?藍色的月亮是偽夜,紅色的月亮就是凈化?誰在凈化?血月自己凈化嗎?”
無法理解,地球常識表示無可奈何。
旁邊的天從者勸阻仇天默:“仇天默,時間不多了,天馬上就黑,別浪費時間跟他們爭執,我們快走。”
要強行沖進駐地躲避血月,不可能,打起來沒完沒了,沒時間打。
仇天默冷著臉,狠狠瞪翟離星,滿是憎惡。
翟離星看出來那種眼神,在這個最神圣的凈化之夜,老子竟然在保護一名不凈者躲避凈化,艸。
雖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翟離星也從氣氛中知道事態很嚴重,他們不能在天黑之前躲起來就會很糟糕。
于是十二個人匆匆進入鎮子里。
鎮里的人跟地面上的人完全沒區別,你看不出他們哪里干凈了,地面上的人也很干凈,為什么說地面的人都是不凈者?
其實肉眼看不出來,翟離星心里清楚:“地面的人其實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侵染,普通人和身染者都有一定程度受到了侵染,而墮落者則是由侵染變成了侵蝕,已經被侵蝕這個世界的力量侵蝕了。”
天之領域的每個人都是干凈的,他們才是這個世界最純的原住民。
這些最純的原住民都在忙碌地收拾東西,水果攤的攤主推著車匆匆忙忙,收衣服的婦女匆匆忙忙,還有把調皮的小孩夾在胳肢窩里強行帶進家里的男人,每一個人都很匆忙,似乎臺風要來了,暴風雨要來了似的。
除此之外,這些原住民還在自己的家門上,窗上,墻上,都安置了一些古怪的裝置,手指一按,裝置被激活,發出微弱的滴滴滴的聲音,有翠綠的指示燈在閃著。每家每戶都把自己家布置上這些神秘的裝置,裝置大概手機大小,不知道究竟用來干什么。
不會是定時炸彈把自己家炸掉吧?
翟離星不解的時候有天從者匆忙地在街上飛速而過,一邊大聲喊:“都設置完了沒有?天道庇護都設置完了沒有?還有誰家的人沒有回來?這是最后的機會,誰家有人沒回來嗎?有的話就喊出來,我們還有最后的一點時間盡力找回來,過了就沒了。”
翟離星吃驚,看著那一個一個手機一樣的裝置:“這就是天道庇護?不是天道在庇護他們嗎?這根本就是自己在庇護自己啊。”
“仇天默。”一名天從者停在一戶人家面前,不住招手,“快,這家還沒啟動庇護。”
仇天默抓起翟離星,飛速閃過去。
這名天從者急匆匆抬起手,剛要敲門。
嘶,一片電流從這些裝置流出來,形成一張薄膜一樣的能量膜,流動著在房屋上閃過,貼著房屋的表面順著房屋的形狀,把每一間房屋都嚴密地裹在里面。
他驚得后退一步,氣得跺腳:“混賬,已經啟動了。”
這就是天道庇護。
似乎那些裝置啟動之后就無法進入,除非屋里的人停掉庇護。
但,看看這名急得連忙去找下一家沒開啟的天從者,似乎啟動之后就無法隨意停掉,以避免有人從屋里出來。
翟離星心里暗暗推測:“這里有兩種情況,一,防止屋里的人出來;二,防止外面的人想打開庇護進去;看來這個血月非同小可,庇護裝置一旦啟動,可能在時限之內里外的人都無法解除。”
血月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