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朔東走到陽臺抽煙去。
醫(yī)生給花荼掛上點滴,眼看著她臉上不正常的潮紅慢慢消散,才收了自己的工具,到陽臺去找于朔東。
于朔東把煙盒遞給他,醫(yī)生擺手。
于朔東挖苦他:“你他媽快飛升成仙了吧,是不是吃飯都喝露水啊?”
醫(yī)生沖他翻了個白眼:“得了你,葉子懷二胎,我現(xiàn)在煙酒不沾。”
于朔東不知道是羨慕,還是什么,嘖了聲:“老婆奴!”
醫(yī)生笑起來,曾經(jīng)讓道上聞風(fēng)喪膽的二哥金盆洗手之后。
眉宇間的煞氣消失殆盡,瞧著真像個佛心圣手的醫(yī)生。
“說真的,你也老大不小,該是時候定下來了。”
醫(yī)生是知道于朔東的,從小是個孤兒,從底層摸爬上來,能有今天不容易。
事業(yè)有成,就該考慮成家了。
于朔東默默抽著煙,他之前不相信愛情這玩意。
在黑暗中潛行久了,就算偶爾看見光,也會懷疑它是否真的溫暖。
他不是沒碰到死心塌地想跟著他的女人,不在乎他的錢和名利,只在乎他的人。
可時間久了,那些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女人總會露出貪得無厭的一幕。
他給的多,她們索取的就更多,沒有上限。
有那么一段時間,他覺得女人就像是吸血鬼,索取無度,貪得無厭。
可花荼跟那些女人不一樣,她什么都不要,只需要他變得更好。
男神什么的,于朔東一點都不在乎。
他只覺得惹怒她,看她隱忍不發(fā)的樣子很好玩。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盯在她身上。
把注意力放在一個系統(tǒng),換種說法,放在機器人身上,于朔東真覺得自己瘋了。
可更瘋的在后邊。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會因為她倔強的樣子心疼。
一個男人如果會因女人心疼,那說明,喜歡的不再是膚淺的感官層面,而是更深層的東西。
于朔東不敢多想。
他掐了煙,勾出一個口是心非的嘲諷笑。
“我才二十六,那么早把自己送進婚姻的墳?zāi)梗植皇腔顗蛄恕!?/p>
醫(yī)生是過來人,也不拆穿他的謊言,反正時間會見證一切。
叮囑了兩句等花荼醒來,別給她喂刺激葷腥的食物,醫(yī)生拎著自己的器材告辭。
于朔東在床邊守了一夜,幾乎沒合眼。
中間花荼醒過來兩次,嘴里含含糊糊的說著些夢話。
于朔東只聽清了兩個字,好像是奶奶什么的。
天亮,保姆來到別墅,做好了早飯,上來叫于朔東下去用餐。
于朔東青著眼眶,下巴上胡茬扎手。
從床邊站起來,一晚上的不良坐姿讓他全身肌肉都疼。
花荼的恢復(fù)能力強,半夜退了燒,早上臉色已經(jīng)好很多。
于朔東收拾好自己出來,剛好看見她從床上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他走到床邊,往她背后墊了兩個枕頭。
“謝謝。”花荼啞著嗓音。
于朔東沒說話,盯著她還有點蒼白的臉色看。
花荼來自己身邊已經(jīng)有一個月了。
平心而論,一開始,她特別有禮貌,要不是他有意招惹,她也不會變成這樣兇巴巴。
花荼現(xiàn)在躺在床上,有一半他的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