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沒看到她眼中表達的意思,擺出上位者的架子:“你可以去,條件是我要跟著。”
宮默:“……”
花荼放在桌子下面的腳踢了于朔東一下,偏過頭去看他,警告他不要搞事情。
“于總,我認為你完全沒必要跟著我,橫豎時間不長,我很快就能回公司復職。”
于朔東把那份文件拽過來,拿著筆在指尖靈活轉動,就是不往紙上面寫。
“你答應我,我才簽名,要不然這生意就不成。”
要說于朔東什么比較精通,那就是耍無賴。
花荼跟他對視著,在腦中進行死神逼迫。
【你再說一遍?】
反正只是在意識交流,于朔東不怕死的頂嘴。
【我就說了,我得跟著你,要不然你被人欺負怎么辦?】
【從來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誰敢欺負我。】
【那我不管,我就跟著你。】
【你又找打?!】
于朔東條件反射的縮了下脖子,不屈不饒的跟她微瞇的眼睛對視,用行動表明,就算挨打也要跟著。
宮默坐在對面,職業病原因,對于眼神交流什么的很能從中琢磨出平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他看見于朔東雖然橫著眉,但是嘴角帶一點自以為隱藏的很好的笑。
花荼臉微微冷著,眼神中卻沒有明顯的抗拒。
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嘴角是全然放松的。
兩人眼神非常有戲,你來我往的,能明顯讓人看出來是在交流。
硬要形容的話,有種打情罵俏的感覺。
宮默在心里為自己的妹妹默哀,于朔東這樣的男人,面向來看就是脾氣不好,煞氣重。
這樣的男人不會輕易喜歡上一個人,可要是喜歡上了,那眼中就絕對容不下第二個人。
于朔東在花荼面前,肩膀自然垂落,咬合肌放松,身體微微向她的方向傾斜,是全然依賴信任的表現。
宮默暗嘆一聲,趁著宮菱現在陷入不深,他這當哥哥得提點一下,不能再跟于朔東相處下去。
【回去再收拾你,趕緊把名簽了。】
【你答應我才簽。】
花荼伸腳過去,八厘米的高跟鞋狠狠一踩。
于朔東早從她腦中讀到想法,連忙縮回腳。
與此同時,對面的宮默悶哼一聲,嘴里發出痛苦的嘶聲。
于朔東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花荼瞪了他一眼,低下頭去看桌子底下宮默的腳,說了兩聲抱歉:“……你怎么樣?”
宮默勉強回她一個笑,額頭沁出汗珠:“還行,應該不用到醫院去看。”
這話一說出來,花荼肯定要帶他去了。
那一腳什么力道,她自己最清楚。
也就他鞋子質量好,要不然高跟鞋細根那種兇器,骨頭踩裂了都是輕的。
她拿起自己的包,起身去扶宮默,“我帶你去醫院。”
于朔東一看那她手上的動作,立即不樂意了。
先一步攙著宮默起身,于朔東不顧宮默疼的直抽氣,拉著他往外邊走。
“我帶他去醫院,你開車回家,好好休息,要不然合同我一個字都不簽。”
花荼停住跟過去的腳步,看著他們倆走出餐廳,想了想,把那份合同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