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荼吃好喝足,沾上床沒一會就睡著了。
一覺好眠到天亮,花荼被定點鬧鐘叫醒,視線中一片嫩粉色,混沌的大腦開始清醒。
她現在是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來著,有一個暗戀的舅舅,還有二十幾天高考。
天知道花荼前世根本就沒有接受過系統的教學。
她會八國語言,知道一些物理和化學方面的應用,但全都是為了任務服務。
而原主的設定是全校成績排行榜前五,出了名的才貌品行俱佳,是同學眼中的白富美,老師眼中的五好學生。
曾經在殺手排行榜上傲視群雄的花荼翻著書包里一摞試卷,感到自己有點方。
再怎么方,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她背著書包下樓。
原主念的是貴族學院,校服特別洋氣。
目前是冬天,校服外套是一件定制的裸粉色高級大衣,胸前別著學院的徽章,只能遮住大腿的超短裙,半膝襪,還有錚亮的小皮鞋。
這么一身漂亮的行頭,再加上原主清純的長相,花荼是女人都要心動了。
但坐在桌子邊喝咖啡的某舅舅瞥了一眼過來,表情絲毫未變,仿佛在看一根行走的木頭塊。
他別是個性/冷淡吧,花荼惡意的揣測。
傭人擺好碗筷,端來一杯熱牛奶,拉開椅子,花荼坐下。
只有兩個人住的別墅,準備的早餐卻異常豐盛,從中式到西式一應俱全。
花荼的手習慣性的伸向包子。
榮辭看過來,眼中帶著探究。
硬生生的將手拐了個彎,落到一邊的法式面包上,花荼沖著榮辭揚起一個賣乖的笑:“舅舅,怎么了?”
人明明還是這個人,連額頭下面那顆痣的位置都沒變,榮辭卻有一種直覺,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外甥女。
花荼從來不會拿這么直白的眼神看他。
她在外人面前知書達理,從不露怯,在面對他的時候,卻總好像做了虧心事,不敢直面他的眼睛。
但眼前這位,眼神直勾勾的看過來,毫不掩飾,明明是未成年的身體,里面卻好像裝著個成熟的靈魂。
一種由衷的違和感,很詭異。
榮辭和花荼對視半餉,她非但沒有移開目光,反而很有些興致高昂的意味。
榮辭微微皺眉,直覺對面可能是個妖精。
“快點吃,吃完讓司機送你去學校。”
花荼低下頭,用叉子挑起塊培根送進嘴里,聲音放的很低:“今天舅舅送我去學校好嗎?”
公司周一要開例會,榮辭想也不想便拒絕:“別鬧脾氣,聽話?!?/p>
這個世界不像上個世界,花荼不能時時待在宿主身邊,只能不斷制造機會。
她放下刀叉,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上嘴唇沾上了白色的奶漬,在榮辭看過來的時候,伸出舌頭把牛奶舔掉。
昨晚上的記憶瞬時回籠,榮辭的下顎線繃緊,喉結不明顯的滑動了一下。
花荼眼中笑意加深。
她掐了自己一把,讓眼中含上淚光,聲音萎頓道:“我一直沒有告訴舅舅,最近總有人騷擾我,我很害怕,堅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