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系表上寫著,第一任平陽候和定北候,同時是高祖皇帝的家臣,因為各自戰功顯赫,都對對方看不順眼。
過了一百多年,平陽候府里的男丁,幾乎都是棄武從文。而從定北候先祖傳到定北候這一代,已有一百多年。王家的兒孫一輩接著一輩駐守北方苦寒之地,為襄陽國戍守邊關抵御外敵。
王家的男子鮮少壽終正寢,大多戰死沙場馬革裹尸。世代累積的戰功和一條條隕落的性命,也使得定北侯府,陰盛陽衰,雖說戰功赫赫,但隱約有落敗之相。
這現任定北候和平陽候據說在朝堂上也是一見面就吵,奈何眼下還成為兒女親家。背后嘲笑的聲音也是不斷。
除了關系表,還有一張紙,寫的是定北候五小姐的。定北候五小姐,乃嫡出,其母武氏,乃也是武將之家的女兒。
這世家聯姻,講究的是強強聯合,武將家,雖多數和武將聯姻,這五小姐聯姻的對象,乃兵部侍郎的三公子。
雖說這三公子如今只是個秀才,但奈何他父親是兵部侍郎。拋開家世,比起程震南相差甚遠。程震南如今翰林院任職,有非翰林院不入閣之說。聽聞成婚前,他已經是有名的才子,如今更是高中探花郎。五小姐的未婚夫,如今不過是個秀才,能不能一舉高中還未的知,且兵部侍郎更是有四個嫡子,難怪因妒成恨。這襄陽國的現狀
襄陽國共有七位皇子,其中封王的有雍王行二、齊王行三、嘉王行六。還有七皇子、八皇子、十一皇子、十三皇子。其中嘉王乃皇后嫡出,而平陽候府乃皇后的娘家。
雍王和十一皇子乃皇上最寵愛的賢妃所出。賢妃雖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出身名門世家郁家。郁家雖是名門世家,可惜子孫不爭氣,到了這一輩,幾乎挑不出有出息能撐起門戶的。如果不是出了個賢妃,處處提攜娘家,郁家怕是早就被踢出名門世家行列了。其余皇子還未見其鋒芒,眼下儲位之爭由兩級分化。傳聞當今天子身體已然不行,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鹿死誰手,由不得知。王佩婷看完這關系表,只覺得這朝中關系就像一張大網,如何從這張王脫身而出,是道難題,既然是難題,容后再想吧。
同朝為官,低頭不見抬頭見,這也是平陽候府只敢關著王佩婷而不之于死地。午睡后,王佩婷命初夏喚來魏嬤嬤。
王宅規矩并不多,一般午睡只留初夏在門外守著侍候。“嬤嬤,不知能否打聽出平陽候府府如何過這端午節。”這是王佩婷一直記著的事情,之前被她娘的事情給耽擱了。如今已然還有幾日便到端午了,此時還是要盡早辦妥。
“這倒是不難打聽,也不是什么私密事情,老奴明日就候在平陽候的偏門,這些事情廚房最清楚,待等到明日送菜的人,給些銀錢,定能把事情打聽的清清楚楚。”“那行,記得問仔細些。”
“老奴醒的。”王佩婷接著問道:“這京城可有有名道姑之類的?”“這,可是難倒老奴,以前府里倒是不信這個。沒仔細打聽過。”“這樣,那行,我就隨意問問,你先下去。”
“老奴告退。”魏嬤嬤說完行禮告退。
王佩婷也不能也指望魏嬤嬤,手下人還是太少了。也不能把所有事情都交給魏嬤嬤,人還是要留點底牌。
魏嬤嬤出去后,王佩婷命初夏找來一個大臉盆裝些水和上次挑選好的稻谷種子,然后把稻米種子倒了進去。
身后的初夏看著王佩婷動作,驚訝的道:“主子,您這是…。”
初夏以為是天氣熱,王佩婷想洗把臉,誰知她竟然把稻谷倒進冷水里,她是知道之前王佩婷把大米挑出來做種子的。這樣一來,豈不是把好好的種子給泡壞了。
王佩婷笑著道:“別擔心,我這是準備育苗。!”
“育苗?”初夏一臉疑惑。
“沒錯,我用的方式是要先育苗,接著插秧。”
“恕奴婢見識少,奴婢還未被賣時,記憶中,是直接把種子種上,?”
初夏小心翼翼的道,她跟王佩婷的日子不久,且日常都是魏嬤嬤在跟前伺候,她還摸不清這位主的脾性,說話自然也是說一半留一半的。王佩婷一聽,襄陽國之所以糧食緊缺,無疑是落后的農業知識、耕種方式、農具等,造成這地方的老百姓完全是靠天是吃飯,就算是風調雨順的年景里,收成也不見得有多好。
但事情未成前,王佩婷也不想多說什么,道:“玩玩罷了,反正用的大米也不多,權當消遣。”
初夏聽完,主子的世界她不懂。三天時間一眨眼就過來,王佩婷坐在王宅的房間的書桌上,默寫著現代里學習的各種知識,溫故而知新。
“主子。”魏嬤嬤迎了過來,“今天牙行的劉中人過來說,看什么時候有空,他可帶我們去城外的山瞧瞧。”
“哦?可有說山的價錢?”
“未曾,他具體不清楚是那座山,要去實地才知道。”
“就今日吧,去吩咐青柏去租輛馬車。”
“是的,老奴告退。”
很快青柏把馬車租來了,王佩婷帶著魏嬤嬤一起上了馬車,青柏則和車夫一起坐在車轅。
馬車約走了一頓飯的功夫,走到了城北的牙行,青柏下車進了牙行,從牙行領了個約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此人正是牙行的劉中人。
王佩婷在馬車上未把簾子揭開,只是透夠窗口的細紗瞧見。和劉中人并未碰面。
劉中人跟著青柏上了馬車的車轅,車夫隨即把馬車往城郊方向駛去。馬車大約行使半個時辰,劉中人叫了停車,指著前面的荒山道:“車夫。就前面停。”
王佩婷下了車,抬起頭看了荒山周圍,問道:“不知道這些山的價錢如何。”
劉中人道:“姑娘,之前魏嬤嬤大致和小的說了些情況,您看您要買那座,小的才好報價。”王佩婷一聽,指著圍著荒山的四座山,其中有座就是王佩婷娘長眠的那座,道:“就圍著這荒山的這四座,包括這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