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翔拱手行禮道:“奴才把桌子修好了,要沒事,就先行離去了。”阿翔也不知稱呼眼前這位,索性恭敬點便是了。
“無事,你們先回去吧。”王佩婷道,對一旁的北芪道:“各自打賞一兩銀子吧,這補屋頂也是個危險的活。”
阿翔和阿飛二人欣喜若狂,這一兩銀子,頂的上他們一個月的月銀。趕緊的從北芪手上接過賞錢,道:“謝二奶奶的賞賜。”反正此處無人,叫聲二奶奶也不怕。
王佩婷瞧二人,之前以為領的是苦差事,都苦著臉。
如今一領到賞錢,連二奶奶這個忌諱也敢喊出來。喜怒形于色,可見這心機倒是不深
“對了,我這地處偏僻,出來偶爾送吃食的廚娘,幾乎是無人前來。這會我實在沒法子,才想到放火的。要不是死了只怕也沒人發現。往后若是你們得空,隔個三五天,到這院子外,瞧瞧也是好的。只要聽到貓叫聲,我們就知曉。”王佩婷對著二人說道。
阿翔和阿飛低著頭,這事他們可不敢應,被人瞧見,可是要丟差事的。
王佩婷瞧這二人沒出聲,笑道,:“也罷,左右無事,你們倆就回去吧。”
“那奴才告退。”二人行完禮后快步離去。
王佩婷看著他們的背影,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我雖在這平陽候不受寵,但好歹也是侯府的小姐。至于為什么定北候府這么久派人瞧我,那是我和父親鬧別扭了,雖說這嫁妝不多,但是幾千兩也是有的。困在這院子里,平日也不怎么花銷,北芪,你說,想吃頓好的怎么就那么難呢。”
北芪疑惑的瞧了王佩婷一眼,也不知道王佩婷在說什么,慣性的答道:“是的,奶奶。”
王佩婷瞧見這二人的背影頓了頓,就知道聽進去了,隨后接著道:“我這人大方的緊,要是有偶熱能吃頓的好,銀錢那不是問題。”
待二人走后,北芪不解的問道:“奶奶,您剛在說想吃好吃的?平日里王宅的廚娘煮的難道不好吃?”
王佩婷一聽,噗嗤的笑了:“傻丫頭,我這是在誘惑他們二人。”
“他們二人不過是個雜役,為何要誘惑。”
“我想打聽這平陽候府里的事情,這二人雖是雜役,好歹一些小事情還是能打聽的,免得我們兩眼一抹黑。死了也不知道什么回事。之前尋魏嬤嬤讓她打聽這平陽候府過節的事情,雖是打聽出來,但過程著實麻煩了些。”
“原來如此,奴婢明白了。”北芪恍然大悟。
“趁著天還亮,進屋收拾收拾。”王佩婷揮手示意北芪跟著。祥瀾苑
江沁撫摸著肚子,斜躺在涼榻上,問道:“紫青,那處如何了?”
“不過是王氏弄出的幺蛾子,宣棋院那處屋頂破了。”紫青滿臉氣憤的說道。
“哦?只是屋頂破了,就這樣大張旗鼓。”江沁眉頭皺了皺。
“可不是,奴婢瞧她就不是安分的人。”接著把和王佩婷的對話都說了一遍給江氏聽,
果然江沁聽完,坐直身子,道,“好大的膽子,她以為我真不敢要她的命。要不是留著她的命有用處,我必定親手拔下這根刺。”她從小到大,從未受過如此大的挫折。族中的嫡出姐妹,那個不是做人正妻的,唯有她,看似高嫁,但背后那個不是在笑話她。平妻平妻,再好聽也不過是個妾。只要嘉王即位,便是王氏的死期。紫青見江沁露出的笑容,不由的背后發冷。翌日,天氣晴朗。王佩婷一早便來到王宅,瞧瞧她前些日子種下的水稻。還好水稻并未給暴雨打壞,長勢喜人。“主子。”魏嬤嬤夸進試驗田的院子,迎了過來,“牙行的劉中人過來說,之前的看得幾座山,價格可以在談談,如今正在偏廳候著。”
“ 這劉中人,我還未去找他,他倒是先來了。走,去會會他。”王佩婷和魏嬤嬤剛走到偏廳門前,劉中人一瞧見二人,立刻歡喜的起身,道:“姑娘,小的可是要告訴你個大好消息。”
“什么大好消息要勞駕你親自過來我府里談。”之前這劉中人一副愛買不買的樣子,如今倒是彎下腰了。“之前你瞧那五座山,小的詢問過衙門里頭的主簿,他請示過縣令,表示若是可以把周邊連接處的荒地,也一并買下。每座山還可以優惠五百兩銀子。”劉中人也不理會王佩婷的嘲諷,直接的說道。
王佩婷不禁疑惑道:“這周邊連接的地也不多,減這五百兩,意義何在?”每座減五百兩銀子,五座就是兩千五,這兩千五兩買下這周邊的地綽綽有余。直接按原價,把荒地劃入地契之內即可,為何要如此周折。
劉中人遲疑的道:“今日若是小姐得空,不如跟小的走一趟,這荒地的范圍一下子說不清。”
王佩婷道:“今日無事,就隨你走這一趟。”
很快,青柏尋來輛馬車,拉著他們出了城,馬車停在荒山附近。
下了車, 跟著劉中人走了一段小路。不一會,抬眼看去,便見前面是一片平平整整的田地。此時田野里,經過前日和昨日的大雨,已經有些積水在那處。在這片田地不遠處,還有一條小溝渠的水正蜿蜒而過。
劉中人指著前面的道:“王姑娘,您瞧,就是這片田。這樣的田,如此平坦,用牛耕地也方便,水源也有。
一畝地二兩銀子,幾座山周圍的也是如此的地,便宜吧。要不是縣令今年要升遷,需要政績,根本就不會賣,過了這個村可沒那個店了。”
王佩婷沒有說話,從田壟上走進去,看了看田里的泥土和野草,又走到溝渠邊看了看,便往回走。
“這田是上等的田,雖是沒種莊稼,但看上面長的野草,那秧苗接近根部的葉片發黃,長勢并不好。但這田就在水源附近,那就是田的問題。”王佩婷直接對劉中人說道。
劉中人一愣,完全沒想過王佩婷就瞧那么幾眼,就瞧出問題來了。但多年的經驗使他還是很快反應過來:“哪里的話,這田哪里有什么問題,就是前些日子天氣太熱了,也沒下雨,這野草肯定是長不好。”
“不對,這草缺水不會如此,而這兩日下了雨,按照野草的生命力,若是吸足水,黃了的葉子補救不回來,但是綠色的葉子絕對會充滿活力的。你看,這草已經快瀕死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