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瞧首座老夫人的臉色,生怕她一時糊涂真的把嫁妝還給四妹,且不說如今侯府一日不如一日。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當初既然沒給嫁妝,如今更不要指望。
這四妹,以為攀上了平陽候府就可以和她們平起平坐?在她看來,若不是有定北侯府這座大山,她的位置也不知道保不保住,就該聽聽話話的為侯府辦事。敢在此處拿喬,也不先瞧瞧自己什么貨色,不過是定北侯府嫁出去的一個庶女罷了。
不悅道:“妹妹也太不給面子了。莫不是從平陽候府回來就瞧不上嫂子們的好意?”
王佩婷看她們幾人一道圍攻她,自己可不能敗陣下來。不然,以后可沒機會溜出去了。
順勢看了她們各自的表情,嘴里雖說為她好,但每個人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們,哪里有一個真心為自己著想的。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今日若是輕易收下兩個丫鬟,來日更多事情不能推。笑著道:“嫂子莫不是折煞我了。妹妹當然是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所以我剛想了個法子,不知道可不可行?”
“那姐姐不如說出來聽聽?”王佩涵一聽王佩婷肯收下丫鬟,瞬間接著道。
“就是,妹妹說出來就知道可行不可行。”世子夫人聽見王佩婷肯收下丫鬟,頓時精神大震,總算沒再提嫁妝的事情。
“剛嫂子和妹妹們也說了,要給我銀子養這兩個丫鬟,但這銀錢一時也花不了多少。而這銀錢加起來也有一千三百兩,不如在郊外買些田地,由著兩個丫頭管理。這樣不是一舉兩得?反正我平日伺候的人也夠了,這賺來的銀子也可供我日常花銷。兩個丫鬟也有去處了?!蓖跖彐眯χ聪虮娙?,都覺的自己腦袋瓜挺靈活的。居然可以想出這法子。
在場的人聽完,臉色不由的一陣變色。連老夫人嘴嘴唇翕動,把后面的話咽了下去。
頓時一片寂然。剛都是打著為王佩婷的好勸說她,如今她想出此法子,頓時無可辯駁。
而那兩個丫鬟聽見王佩婷說要把她們送到田莊,頓時非常有默契的一道跪下,道:“老夫人,饒命呀?!笨刹皇且麄兊拿鼏??她們在定北侯府里雖然職位不高,但好歹也不用干什么重活,特別是采白有些姿色,也是想著若是給主子看中,做個通房也是好的,再不濟也是想嫁個管事之類。好歹也是錦衣玉食。這要是干了農活。以后還這么嫁人。
王佩婷就知道這些丫鬟一聽說要干農活,肯定要死要活的。如今她不用出手了,就看著兩個丫鬟的表演了。
“你們兩個?”世子夫人看著二人,倒沒想過這兩個丫鬟如此不濟,王佩婷不過是說話嚇唬嚇唬,這兩個丫頭倒是被嚇著了。看來老夫人的打算怕是落空了。想不到如今四妹出嫁后如此難纏。
想當年,她可是被欺負大氣也不敢說一句,如今倒是硬氣了。
老夫人上上下下打量著王佩婷,笑著道:“也罷,既然佩婷如此不想收,我也就不勉強了。”擺擺手,繼續道,“不過既然剛說了給銀子的事情,既然說了給,不管你收不收丫鬟,這銀子也要收下,你們說是吧?!奔热慌彐媚艿謸醮蠓勘娙说膰ィ€能堅守,看來她的戰斗力,自己倒是不用擔心了。那么兩個丫鬟倒是可以省了。果然定北侯府出來的也不是省油的燈,自己一顆心也就方下了。
世子夫人、王佩涵、王舒棋的妻子張氏聽完不由變了臉色,怎么這丫鬟不收了,銀子還要給?
老夫人也不見生氣的樣子。
王佩婷仿佛看不出眾人的臉色,對著她們甜甜一笑,起身道:“那多謝妹妹和嫂子了?!?/p>
一場談話就此結束,老夫人在叮囑王佩婷要在平陽候府好生做人之后,把銀子給了她,就各自散了。“婷兒?!蓖跖彐脛偝鲩T,就被王舒玄叫住了。
“三哥。”王佩婷看見王舒玄,剛郁悶的心情不由散了些。
此時人才陸續的走出來,王佩涵瞧見王佩婷、王舒玄二人,抬高下巴,不屑的道:“喲,三哥居然還在此等四姐姐。還不知道你們倆感情這么好呀?!?/p>
想起剛被王佩婷坑的四百兩銀子就心疼,寧愿拿去喂狗,也好過給她。
“怎么?這么久沒見三哥,還不能聊了?嫂子下帖子讓我回來,不是想我和府里的人聚聚。五妹若是看不慣,往后我不回來便是了?!蓖跖彐庙斄嘶厝ァ!澳恪!蓖跖搴緛磉€想說多幾句,不過想起自己的母親提醒自己莫要做的太過了。如今是侯府不同以往了。忍了忍道:“哼,無事妹妹就先走了?!?/p>
說完領著丫鬟趾高氣昂的離去了。
或許王舒玄已經習慣了,很快反應過來,倏然一笑道:“不知妹妹可有空來我院子坐坐?”王佩婷看天色,還早,何況難得回定北侯府,也不著急走,笑道:“三哥邀約,怎么推脫?!?/p>
王舒玄的院子,清幽淡雅,離正院有一些距離。
下人把茶上完后,只留下王佩婷和王舒玄二人在內堂坐著,其余的人皆在門口候著?!八拿?,今日祖母她們可有為難你?”王舒玄有些擔憂的道。
“三哥,你就這么小瞧你妹妹的能力?”王佩婷嘟著嘴道。
王舒玄輕笑一聲,道:“也是,是我多慮了?!?/p>
也不打算問她在正院發生何事,倒是王佩婷,除了想到哪兩個丫鬟是老夫人想在平陽候府安插的釘子,怎么也想不出要這么強硬的塞給她是何緣由,所以把這事說來給王舒玄聽。
果然王舒玄聽完,嗤笑一聲,道:“這祖母的手段也未免太下作了了。我猜這兩個丫鬟不是送給你,而是想借你的手送到程震南手上?!?/p>
王佩婷此時臉色也有些難看,這不是把自己當做扯皮條的嗎,也太惡心了些,何況她們把程震南當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