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慶見他沒有執意要跟來松了一口氣,要是他跟上來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把菜拿出來。
車子停在馬路邊,而空地是在馬路底下,他得沿著一片小坡爬下去才能到地里,這正和他的意,因為背坡可以將車子完全擋住,就算是他在下面直接消失也沒人會看到。
他連忙將幾百斤菜全部從空間里拿了出來,瞬間就堆滿了一地,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爬上坡去找大漢。
“大哥,他們把菜已經碼好了,可以來搬了。”
大漢一聽下了車跟他一起來到菜地,看到面前堆滿小山狀的蔬菜,二話不說低頭就開始動作。
兩人可謂是一通好搬。因為元嘉慶只考慮到了背坡可以擋住別人的視線,可是沒考慮到搬東西上坡有多累,而且還是幾百斤的東西,過了好一會他們倆才搬完。
“大哥,真是謝謝你了,一會拿點菜回家吃吧。”
元嘉慶不好意思的紅著臉,看看身邊同樣氣喘吁吁的大漢,想著叫他拿點菜回家吃,這樣可以彌補一下自己心里的愧疚。
大漢一聽也不推辭,畢竟他認為幾個菜也不值什么錢,讓來讓去反而不好看。人家的一份心意就好心收下了。
第六章有錢了
得知元嘉慶的菜是賣給田家藥膳的,大漢這才對這一車菜正色起來,“兄弟,你這一車菜可得值不少錢吧?田家一向出價高,但是人家買的菜確實也是上等貨,哎,有的時候想想還不如專門種菜賣給田家算了。”
元嘉慶這才知道田家是出了名的餐飲大亨,旗下不止有藥膳,還有什么田家美食館,田家火鍋館,田家烤肉館...
只要是可以開的餐飲店,田家基本都有一杯羹,并且旗下的店鋪還不僅僅是在本地,幾乎開遍了全國,是實實在在的餐飲大佬。
不過因為他從小生活在偏僻的農村,進城也只是為了讀書,哪有時間出去閑逛,所以壓根不知道這些東西。
倒是班上曾有同學向大家炫耀過自己終于去吃了一次田家私房菜,當時懂事的一些人聽后羨慕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原來買他菜的田家藥膳來頭這么大,要是一直可以和他們合作的話就好了。
不一會,大漢就熟門熟路的將車開到了田家藥膳的后門,專門負責進菜的通道,門衛仔細詢問并打電話去問了一下這才放行。
后門之所以管得這么嚴,也是因為做餐飲的,尤其是他們這種有口碑的大店,必須將安全擺在第一位。后門直通廚房,要是不把好關,很容易出事的。
門衛打完電話就叫兩人等著,說主管馬上就來。
元嘉慶趁這個時間打量了一下四周,后門說是后門,其實只是通向廚房的一條路而已,進入鐵門后是一個被圍起來的大院,除了他們剛剛開過來的車,還有好幾輛大貨車停在院子里,看樣子是田家的車。
“哈哈,來得這么快啊。”
是早上的西裝男,他走上前看了看貨車后箱里的菜,見一顆顆一根根都是早上買的那樣,沒有濫竽充數的情況。心下對元嘉慶也非常滿意。
叫來幾個人幫著卸貨順便過秤,,總共是五百八十斤,按照他們之前說好的價格是八塊錢一斤,一共四千六百四十塊,再加上早上從攤子上直接拿走的四十斤,加起來是四千九百六十塊。
“你的銀行賬戶告訴我吧,我現在就打錢給你。”
西裝男拿著筆和紙記錄者這一筆菜,元嘉慶將工地上的工資卡賬號告訴了他,轉賬成功后西裝男將手機轉賬界面給他看。
元嘉慶眼神里滿是喜悅,將說好的工錢給了大漢就要往外跑,他要趕緊去打電話給元媽媽,他掙到弟弟的手術費了。
西裝男還想要個元嘉慶的聯系方式呢,沒想到他卻轉身跑了,趕忙叫住他:“小兄弟!你留個聯系方式吧,要是這一批菜我們賣的好,我想和你簽訂合同,以后長期從你這進貨。”
“啊?”元嘉慶將元媽媽的手機號給了他,此刻也無心思考西裝男說的長期合作到底對他來說會有多大利潤,跑向了公用電話亭。
撥打著那個熟記于心的號碼,電話聲響了好一會才被接起。
“喂,是輕輕嗎?”
元媽媽的聲音像是哭過,沙啞不堪。
元嘉慶知道她一定是在為手術費發愁,急不可待的將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元媽媽:“媽媽,我是輕輕,我掙到手術費了,我掙到四千塊了!弟弟今晚就可以做手術了!”
“什,什么?!你哪來的那么多錢?你是不是也去...”
“不是!媽,我是賣菜掙的錢!”
元嘉慶直接打斷元媽媽的猜測,將事情告訴了她,但是卻沒有將345說出,只說自己掌握了一門種菜技術,種出來的菜質量很好所以賣的貴。
元媽媽知道這錢是他辛苦掙來的,放下心,雖然心疼他一邊上班一般種菜,但是此時也來不及多說什么,擦干眼淚掛了電話就趕忙去收拾東西準備出發去醫院。
弟弟元嘉寶一會去看病的醫院在這座城市的另一頭,元嘉慶也得坐一兩個小時的公交車才能到。
而元媽媽和元家寶從家走到坐班車的馬路都得走半個小時,更別提班車到醫院附近的客運站還得一個多小時,他早點過去可以先去排著隊。
上公家車之前,他先去了一趟附近的銀行,在atm機上看到到賬的菜錢,死命克制住將它取出來的激動,一再提醒自己公交車上不安全。
但是嘴角的笑意確實再也沒下去過。
來到醫院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他問過護士得知主治醫生晚上九點才下班后松了口氣,決定去客運站接元媽媽和弟弟。
從醫院到客運站的這條路他倒是熟悉的不行,畢竟近三個月他已經走了不下幾十遍了,從弟弟腿摔傷的那段時間起,他幾乎每周都得走兩遍,接弟弟來醫院拿藥,送弟弟回家。
坐在客運站的休息室里,看到一旁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四處跑鬧的模樣,他心里一酸,如果弟弟的腿沒出事,現在估計也和他一樣活潑可愛吧。
哪里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沉默寡言,整天只知道坐在床上看著窗外,就連跟他最親近的哥哥,也不怎么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