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的荒野像是一片死亡沙漠,小城是唯一的綠洲,此時綠洲上充滿了喧囂和滾滾黑煙,煙柱直上天空,夕陽投射過來一縷金光,給城墻鍍上燦爛的黃色。
在這個充滿搶劫和殺戮伏尸處處的小城里,嘹亮的鑼鼓聲響起。
“大首領有令!封刀嘍!封刀嘍!”
“大首領有令!封刀嘍!封刀嘍!”
響亮的鑼鼓和吆喝聲在小城里蔓延,將沸騰的躁動和喧囂漸漸撫平,偶爾有一兩聲慘叫傳來,那都是不聽號令被殺貓駭貓的。
王大橘親眼看到,滿天星的那個親衛(wèi)隊在街上巡視,遇到不停號令還敢繼續(xù)搶劫的,毫不留情的直接飛刀梟首。在近衛(wèi)隊的強力鎮(zhèn)壓下,秩序重新回歸這個已經殘破不堪的小城。
隨著夜幕的降臨,一處處火光在小城各處燃起,炊煙和飯菜的香味混合著血腥味彌漫在城市各處。
所有院子的門都敞開著,院子里大多點燃著篝火,篝火邊上圍坐著瘦骨嶙峋的土匪。這些土匪趁著火光盤點各自的收獲,一邊互相吹噓著,一邊大口喝酒大口吃魚。
“老魏你搶到啥好東西沒?”
老大一伙圍坐在火堆旁,每只貓身上都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王大橘為了同流合污,只好給自己身上弄了個包袱裝樣子。
“俺得了個長命鎖。”老大炫耀式的把脖子上的長命鎖露出來,在火光的照耀下閃著金色的光芒。
“金子的?”有貓驚呼。
“可不是嘛!”老大一臉的自豪,“這可是俺這輩子第一次摸到金子誒!”
“給俺也摸摸,俺也沒摸過呢!”
“去去去!”魏老大一臉的嫌棄,“這可是金子,摸壞了呢!”
“老魏,你這金鎖片從哪弄來的?”
“嘿嘿,俺撿的!”
“你不是從哪個有錢小貓脖子上搶的吧?”
“俺就是撿的!”
“那小貓呢?你不會直接殺了吧?”
“那哪能,那哪能,俺就是踹了他一把,壓根沒使力氣。”
“那孩子后來死了沒?”
“不知道,反正俺沒殺,哪能殺貓呢,俺這輩子除了魚就沒殺過別的東西,你們今天誰殺貓了?”
魏老大的話讓土匪們面面相覷,才當土匪幾天,他們還不適應身份的轉變,下意識想掩藏自己的惡。他們互相打量著,努力想要窺破別人的心思同時不讓別人看破自己的心思。
“俺沒有!”
“沒有!”
“俺也沒有!”
一只只貓連忙否認著,生怕遲了會被鄉(xiāng)親們當成殺貓犯,萬一被嫌棄了咋辦?
“浩二!你殺貓沒?”魏老大指著一只身上穿著花花綠綠女貓衣服的貓問道。
“沒!俺哪會殺貓呢。”
“那你的衣服上咋有那么多血?”
浩二連忙站起來,一邊比劃著一邊賭咒發(fā)誓,“天地良心哦,俺是在一個大戶貓家的院子里發(fā)現的,當時那女貓馬上就要咽氣了,脖子上開了個好大的窟窿哦,那毛白花花的,那爪子肉肉的,看著都讓貓可惜哦,反正她就要死了,俺看她衣服的料子真好,滑滑的花花的,又漂亮摸著又舒服,扔了怪可惜的,俺就拿走了。”
“你給那女貓扒光了?”有貓八卦道。
“那是什么貓啊?漂亮嗎?”
“波斯貓,可漂亮了,俺就從沒見過那么漂亮的貓,比咱村里的翠花還漂亮。”
“那你沒趁熱來一發(fā)?”
“哪能呢,難能呢!可惜俺去晚了,要是活的就好了。”
“誒!新來的,你撈到什么好東西沒有?”
“我......”正在走神的王大橘被問得一愣,“......我沒撿到啥好東西。”
把背上的包裹抖開,里面只有兩件還算過得去的衣裳,這是在一戶貓家的衣柜里專門挑的,都是洗過還沒穿的,從尸體上把衣服這事太膈應,王大橘實在干不出來。
“唉,是棉布的啊,還是舊的,不值錢。”有貓同情似的嘆息道。
“我說,橘子啊!”魏老大提攜晚輩的語氣說道,“你這樣不行啊,現在咱是各貓顧各貓,你現在不多弄點東西,將來哪還有機會撈好處哦。”
“沒事,這里沒撿到好東西那就等下一個城唄。”
“這可難說!”有貓神秘的說道,“聽說大首領就是下山搶一把就撤的,馬上就要回山的。”
“胡說,俺聽說大首領要去打紅羅城,哪里要回山的,山下的花花世界多好啊,聽說大首領得了縣官的太太小姐呢,今晚怕不是要當縣令了。”
“你們才是胡扯,要說我大首領應該去打百花城,那里才是真的富,在百花城搶上一把,肯定可以買好大一片魚塘的。”
“今天你們看見沒?有貓先給大首領好漂亮好漂亮一個母貓奴,那奶子軟騰騰白花花的跟大魷魚似的,踩上一腳一定舒服死個貓。”
“為啥要踩奶?”有貓不解的問道。
“欸~~~你這土貓,你不知道嗎?貓都是要踩奶的,貓養(yǎng)貓奴就是要踩奶的,不踩奶養(yǎng)貓奴干嘛?城里貓都這么玩。”
“踩奶有這么好玩?”
“當然了,當然很好玩了,肯定非常非常銷魂,不然城里貓怎么都時興踩奶?”
“有那么好?”
“等你有了貓奴你自己踩踩就知道了!”
“說得好像你踩過似的!”
“你!哼!俺就是踩過!”
“啥時候踩的?俺自打記事時候起,就沒見你有過貓奴。”
“切!那是當初俺進城,城里朋友請俺踩的!”
“唉......俺這輩子要是能養(yǎng)一個貓奴就好了,要是有奶踩,死了也知足了。”
王大橘差點笑噴了,這是朝踩奶夕死可矣的意思?
“俺聽說東村的王老幺弄到一個貓奴。”
“真的!”
“當然是真的,俺親耳聽說的。”
“俺咋不信呢,就他那窮酸樣也能撈到貓奴?”
“真是真的。”
“那他可舒服了,今天能踩一晚上奶。”
“那恐怕是不成了,王老幺今晚恐怕踩不成奶了。”
“為啥?”
“因為他弄到的那個貓奴據說是個公的,還是個年紀不小的公貓奴,哪有奶子踩啊!”
“這可真不一定的,俺聽說,有些公貓奴也是可以踩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