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月兮不同,她守著月宮,本就孤苦,便就更助長了相思之情。她一心想找到大哥,每次見我必要在我面前提一提大哥,只可惜我也完全不知他的去向,故而每次都令她失望。
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月兮聽我不肯談論大哥的事,眼圈立刻就紅了起來,她抿起嘴,似乎努力在將眼淚往肚里咽。
我生平是最見不得別人掉眼淚,可我偏偏又最不會哄人,頓時心里有些慌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嗝——
正是這時,聽到一聲醉嗝自頭頂傳來,我和月兮不約而同地向上看。還未等看清什么,就瞧見一個人影從樹上掉下來,砰地聲響,連臺子上的茶杯也跟著顫了顫。
嘿,天上掉下個大活人,這可是個新奇事。
我挑了挑眉毛,與月兮揣著滿腹好奇上前觀瞧,只見蘇慕白躺在地上,滿身酒氣,手腳呈大字模樣,姿勢何其難看。
月兮看得目瞪口呆,指著地上的人,說道:“這....這不是....”
我心下很奇怪月兮的反應,蘇慕白雖在天宮也有幾個知己朋友,可他大多時候都留在凡世,極少上天,而月兮自我大哥失蹤后,便一直在月宮呆著。故而她認識蘇慕白的機會少之又少,可看她的表現分明是認識,卻為何欲言又止。
我故意問月兮:“你認識他?”
月兮看了看我,晃了晃神說道:“不...不認識啊。”
不得不說月兮地這番掩飾實在太敷衍,我便也毫不客氣的擺出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給她看,月兮卻打算不死心地硬撐到底。她呵笑地解釋說:“我..我方才只是好奇..怎么會有神仙肆意如此...喝醉酒不說,還睡在枝丫上,以至于掉下來,竟如此丑態百出,實在荒謬。”
我不戳穿她,只蹲下身戳了戳蘇慕白的臉,對月兮說道:“他乃是個酒仙,這才是他在常態,所以才會被天上的老神仙稱為是最登不上大雅之堂的神仙。”
“看起來是名副其實了。”月兮又著急道:“神君,時間不早了,我該回月宮了,就不叨擾了。”她說完這番話,就連我的回應都不及聽,便迫不及待地扭頭走了,似生怕我挽留她似的落荒而逃。我十分好奇,蘇慕白雖是一個放蕩的散仙,可他總在特別時刻最可靠,我覺得他必定有個不凡的身份,只是我現在還無法挖掘出來。
“我的臉很好看?”蘇慕白忽然睜開眼,從那難看地睡姿中爬起來。
我被她嚇了一跳,嗔怪道:“你沒醉?”
蘇慕白笑瞇瞇地自手中幻出一壺酒,喝了一口,說道:“這能把我灌醉的酒,只怕還未造出來呢。”
我輕蔑地笑了笑,興許是看出了我不以為意的心思,蘇慕白也不急得為自己討回面子,只道:“你若不信,敢不敢與我立個賭約?”
我來了興致,說道:“你打算怎么賭?”
他道:“凡世有一處酒鄉,聽聞那里有陳釀千百年的酒,非等閑人能飲得。”
“我看你同我打賭是假,要拐我出忘川才是真。”
我方要走,他急得拉住我道:“我只問你,有不有膽量與我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