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還睡得挺香的呢!”
“胡說八道!”馮夫人尖銳的聲音想起來,隨即就是“啪”一個巴掌落下,“你們幾個擔心什么,再怎么也輪不到你們,偏房那里隨便…”
“夫人!”
幾位打扮得體模樣又要年輕幾許的婦人帶著自家兒女也來到了這間屋子,口氣森冷,“夫人,左右刺史府不待見我們,不如…魚死網破!”
阿香冷眼看著這一切,她本就知道人心可怕,“此為,滅人心,無老兒不愧人老成精。”
“他們看不見這霧么?”弄弄問道。
“呵,心都被蒙上了,哪能瞧得見忘川。”何生也是有些氣憤地補了句,“無老兒引忘川來,不過是要把那小源頭打通,不然他自己也死的不安生,再借由這一家子里人心糜爛,哎,阿香這無老兒怎么還不出現。”
阿香打了個哈欠,“人都沒死光,他來做什么。”
何生不解,“那我們在這里干什么啊?”
弄弄和闕珺也是扭頭看著阿香,“看戲啊。”阿香看著這幾個人,覺得有趣,“不是說了來看戲,你們還想干什么?”
他們,他們以為能有點刺激的看呢。
“別這么沒耐心,看下去。”
之后,馮襄垣也從自己的書房急忙趕了過來,本想讓小仙童繼續想個好的法子能夠蒙混過去,這自己夫人口直心快,直接就把這一切說了出來,這下收場都不好收。
馮襄垣本來是想先去請阿香幫忙,可是下人那邊急匆匆來報說幾位夫人要打起來了,這才趕了過來。
“你們,你們簡直胡鬧!”
手心手背都是肉,對馮襄垣來說,誰躺進去他都不樂意,可是仔細想想自己兒子女兒多,那個不孝子既然已經躺過一回棺木了,再躺上一次也無妨。
“四兒說得不無道理,夫人,莫爾他胡作非為,這次權當給他一個教訓!”
“不!”馮夫人激動地沖過來,拉著馮襄垣的衣領似乎是要把人吞了的表情一般,“我就這么一個兒子!他上次胡鬧不懂事被那個狗屁仙童騙去躺了棺木我已經忍下了,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馮莫爾!”
馮襄垣眉頭一沉,手中加力掰開了馮夫人的手,口氣森冷地問道:“夫人的意思是,要我躺進去么!”
馮夫人被這么一問,問的醒過了神,但仍舊是心有不甘,指著她身后的一眾女子說道:“他們呢,他們也生了兒子,也是你的兒子。”
“啪!”馮襄垣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到了馮夫人的臉上,冷聲道:“你也知道他們生的也是我兒子!老三和老四一個如今在國子監,一個做了副將,你兒子呢!啊,挨千刀的馮莫爾除了花老子的錢去外面惹是生非!還做了什么!此事不用再議!”
馮夫人一下子軟倒,無力地看著門外漆黑的夜空。
忘川能夠激發人靈魂深處的罪孽和良善,就看此人是向善之人,還是為惡之人了。
“無老兒此舉,無非就是想讓他們屋里斗,最好魚死網破,這樣他再出面解決…看如今這局勢,只要馮夫人再刺激一下馮襄垣,那老頭就該出現了。”
阿香掐著時間,透過忘川看月頭,微微一笑,“來了。”
“馮襄垣,既然你不仁不義,休怪我無情!我讓那棺材里的人,假死變真死!”
馮襄垣這氣兒還沒消下去,扭頭拽過馮夫人的頭發,陰惻惻道:“那我不介意,送你進去!”
馮夫人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只覺得腦袋里一陣生疼,就這么被氣暈了過去,馮襄垣將人往地上一扔,站了起來掃了一眼剩下的幾位夫人,平和了下語氣說道:“趕緊都回屋子去吧,今兒真是邪乎了。”
“哈哈哈,馮刺史!”
天空之下,空空蕩蕩的宅院中,突然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飄飄渺渺地卻不見人。
“何人!”馮刺史心里一抖,立馬就猜到了一個人,鎮西的那無老兒,陷害他們馮家至此的妖道。不由得臉色難看,咬牙切齒地又補了句:“老妖,你不知道我府上有位小仙兒,居然還敢上門!”
“哈哈哈,刺史大人稍安勿躁,我肯來也是賣了那小神一個面子,來送你個雙全之法。”
無老兒從夜色中走來,身邊跟著兩個小娃兒,慘白慘白的臉,一左一右拿著喪棒,一步一跳地隨著無老兒的腳步。
“啊!”幾個女人嚇得亂竄,能躲就躲。
馮刺史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眉目猙獰道:“何來雙全。”
“我睡我的升官發財,你過你的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