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用你多嘴，吃你的飯。”

小姑姑被喝斥后沒在出聲，老實的吃完飯給她孩子喂飯。

鎮上買電視機的人家還不多。

飯后，莫離被奶奶牽著去散步。

一個不認識的叔叔跑過來，用當地話對奶奶說，“木華，電影快開始了，你去家里拿幾個凳子，帶娃過來看，我先回去家里拿凳子了。”他說完就跑走了。

莫離跟著奶奶回家，搬了兩把四方長椅來，他們把電影布放在馬路正中央，一臺投影儀拉開黑白序幕。

電影講的是抗日戰爭。

不過同后世不一樣的是，里面的中國兵手上，拿的都不是槍而是一些冷兵器。比方說長槍，弓箭。

另一邊奶奶在和莫離說話。

“你爺爺是去打戰死掉的，這戰爭是用人頭換來的，我們是人多取勝。”

“當初洋鬼子進城的時候，拿著黑色的手槍，誰反抗就一槍打死了。有的人不吱聲，有的人聯合一起反抗。”

“你爺爺是為黨，為國家死的，當初殺鬼子的時候，他沖在了最前頭。敵人的子彈一下子就射穿了他的腦袋，我們沒有洋鬼子那樣的槍，我們用鋤頭，鐮刀，各種各樣七七八八的東西，上去殺洋鬼子。”

“他死后國家發了一個烈土旗子，其他什么都沒有了。”

她盯著影布，聲音似乎有點悲涼，“國家有太多，太多這樣的烈士了。”

“孩子，你要記著。以后如果再有戰爭，保命要緊。奶奶不指望你將來榮華富貴。但希望你平安長命。”

她轉過頭看著莫離眼神懇切。

莫離疑惑，“爺爺他為什么要去當兵啊？”

奶奶的眼睛像在看著莫離，又像在透過她，看著別處。沉默良久，才聽見奶奶細微的聲音：

“國家需要啊……”

電影很沉重。

里面那些被凌辱的婦女，拿著農具沖上去打的士兵，以及犧牲了一大批人，才從敵人手里拿到的槍支，都給莫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看完電影。

奶奶帶著莫離，在鄰居的桃花樹下乘涼，幾片芭蕉扇，幾位婦女三三兩兩的，聊的家常里短。

天很黑，星星很亮。

莫離看著奶奶，默默數著為數不多日子。

不知他們扯到了那，奶奶突然問莫離，“奶奶對你這么好，你將來，會怎么回報奶奶。”

面對著幾個婦女同時看過來目光。

莫離笑的很甜，用孩子般的口氣，“給奶奶買很多的好吃的，然后住大房子，再找個人伺候奶奶。”

可心想的卻是，我還沒長大，你都要死了，說的再多，我也不可能去做。

幾個婦女紛紛贊嘆，莫離懂事，說自己家的孩子多么皮。

奶奶笑的很開心。

過了一會兒，天上掉下幾滴雨水，慢慢的雨越來越大。

拜別了鄰居，回到家奶奶問莫離，有什么想要的。

“我想要上學。”莫離看著，小學的方向，確定的說。

“好，我們阿婷，有志氣。就算你爸不出這個錢，奶奶也會給你出。”

夜里伴隨著鐘聲，莫離和奶奶一同入睡。

次日

奶奶帶著莫離上山采茶。一簇一簇的茶樹，就跟灌木叢似的。

“你要挑最嫩的摘，這現在摘的大片葉子，摘下來也沒用，像那種剛剛發芽的，才是你要摘的。”望著莫離手里的茶葉，奶奶指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