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走了過來。

從口袋拿出一塊餅，遞給莫離，“餓不餓，吃點餅。”

“我不餓！”

就算餓，也不可能吃奶奶的午餐。

“阿婷，是不是你爸打你了。”奶奶很是擔憂。

“沒事，我們回去再說。”莫離就倚靠在大樹旁，閉著眼，有些筋疲力盡。

“那你等奶奶忙完下。”

“嗯。”

夏天的風吹過來，都帶著點微熱。

奶奶走回去，繼續割稻子。

莫離難得享受片刻的清閑。

“吶，你要不要吃。”

她的視線往上看。

一只胖乎乎的手里，拿著大兔奶糖，胖嘟嘟的臉，嘴里還刁著一根辣條。

是剛才那個小胖子，不過……望了眼在田里勞作，卻頻頻望向這邊的女孩。

她眼神示意，“我不吃，你給別的人吧。”

胖男孩順著莫離的眼神望去，看到自家買的丫頭，不好好干活東張西望的。

厭惡的抿嘴，“她不過是我們家買回來的野丫頭，干活還有用。給她吃太浪費了。”

“那你給我吃，就不浪費了？”

童養媳，總是得不到什么好的待遇，莫離收回視線。

“因為你聰明可愛。”他摸了摸莫離的頭。

莫離掃了他一眼嘴角微勾“你覺得識兩字就聰明了？”

他連忙搖頭，臉上的肉不停搖晃，“不是的，我是覺得你明明不聽課，卻懂的怎么寫字，怎么做題，這點我覺得很聰明。”

莫離沉默。

是要在學校，裝個半懂半不懂的小鬼，還是繼續放飛自我？

可是如果裝白癡裝久了，可能變成真白癡啊……

“你在聽我說話么。”小胖子拿手，不停在莫離面前，晃來晃去。

“我走神了，有事回學校聊吧。”

“啊？好吧。”小胖子走了兩步又跑回來“你……”

“還有事？”莫離詫異。

小胖子饒了饒腦袋，“我忘了，我剛才想問你什么了。”

“那，學校見。”

“嗯。”

等了很久，奶奶才割完稻子，她拿了工錢向莫離走來。

“走吧，回家。”

路上奶奶問起莫離，“你中午要和我說什么，現在說吧。”

莫離欲言又止，覺得有些難以起齒。

“你倒是快說。”

莫離只好，湊到奶奶耳邊耳語。

“他這個畜生，看我不讓人打斷他的腿！”奶奶的情緒很激動，莫離連忙拉著她。

“奶奶，我有媽媽么？我見別的同學都有媽媽，那我的媽媽呢？”

“她不要你了，你有奶奶就夠了。”奶奶牽著莫離走回家。

時隔三年。

莫離在讀四年級，有莫離帶頭，漸漸的也有一些生活還算過的去的人家，送女孩來上學。

最近莫離，寄養在小姑姑家。

小姑姑再婚了，男人對她還不錯，有點小錢，小姑姑的孩子，還有莫離有一半的費用，都是他出的。

至于父親，聽聞在ⅩⅩ花了很多錢，沒有回來的路費。

打遍了所有親戚的電話，無人搭理。

剛回到家就聽見小姑姑在打電話，聲音很焦急，“媽，媽你怎么樣，要不要緊，不然我和火旺，來醫院看下你吧。”

諾基亞的聲音很響，電話那頭的奶奶，聲音很虛弱，“不用來了，帶好婷子和你的娃，我這邊你二哥在看著呢。”

莫離站在墻外，突然失去了力氣，從墻上滑下來。

“對不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