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錦回到云府是以云明正妻的身份回來的,這件事除了夙傾誰都知道,呆坐在房間里面也不吵鬧,只要想到昨晚他以他們性命逼迫自己時的殘忍,內(nèi)心感覺再也沒有生存下去的希望,只是被施了法,只要有自殺的想法全身就動彈不得,昆錦真的不知道他為何還要帶自己回來。
今日是云明為丹穴州新皇的日子,人們稱他為云皇,只是再也看不見他的弟弟云影,本來這么大的場面應(yīng)該是由他主持,而且理應(yīng)是他主持,看著站在臺上的熱鬧眾人很是疑惑,只是看見他的半張臉,另外半張臉被面具覆蓋著,他頭上的不是什么東西而是樹枝,干枯的那種樹丫,他全身就像是一個老木頭一樣,走起路來更是滑稽,在臺上走來走去之時人們總是會忍不住地想笑。
他拄著干枯的樹丫,樹丫上掛滿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臇|西,一般皇繼位,是需要放一滴血在生靈盆中,如若他的血讓生靈枯萎,那他就沒有任何的資格做丹穴州的皇,如若還是原樣,他只是有資格而已,如若生靈更加生機盎然,那丹穴州在他的帶領(lǐng)之下一定會更加的強大。
也不知道念叨了些事什么,人們只看著他的嘴唇在動,他做事真的很滑稽,如若不是因為害怕,恐怕早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只要他停止就說明要開始或者要結(jié)束,云明緩緩地從座椅上起身走到盆前,他看了藥師一眼,藥師點點頭,表示萬事具備。
眼皮也不眨地用法術(shù)在自己的手上劃開一個口子,血滴入盆中,盆中的水立即從八方臺各個方向涌去,很快,人們順著水流的方向看著,這一刻都在屏息以待。漸漸地,水滲入土壤,樹枝開始慢慢枯萎,枯萎的生靈也越來越多,人群下開始傳出輕言細(xì)語,云明的臉色很是難看。
“他沒有資格做丹穴州的皇。”一個人大聲這樣說
底下的人們面面相覷,也開始重復(fù)這一句話,云明的法術(shù)漸漸匯集到手中,藥師拉了一下他的手搖搖頭,示意他不能這樣做。漸漸地,最先開始枯萎的樹枝長出新的嫩芽,比之前更加生機盎然。
“生靈枯萎又生長,說明丹穴州應(yīng)該改朝換代了,在新皇的帶領(lǐng)下一定會更好。”
因為這一個現(xiàn)象,人們也開始相信這人所說的,而且現(xiàn)在竟然不覺得他的樣子滑稽,反而是覺得他很有資格站在這個臺子上,或者云影會被他們漸漸遺忘,或者偶然間還會被提起,不過這一刻他們正在朝拜著自己的新皇。
只是不知道云明的體內(nèi)有昆普的血液,那是土系法術(shù),讓生靈重生不止只是皇的力量,還有土系王的力量,萬物的生長都需要靠土壤的滋養(yǎng)。
云明松了一口氣,如若剛才他們反對的人太多,自己也只好用暴力解決,幸好自己的藥師有先見之明。這一刻突然覺得要成為丹穴州的皇也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之后自己的計劃也將要慢慢實施了。
夙傾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他說自己會是丹穴州的后,這個時刻他應(yīng)該會讓自己出現(xiàn)昭告天下,他當(dāng)初問過自己有沒有資格和自己在一起了,他有資格了,可是他卻沒有這樣做,有些失望,不過看著他的樣子突然想起之前古月的樣子,他們之前的氣勢完全不一樣,要是當(dāng)初自己的師傅也是如此,該有多好的。
后來新皇下了命令,丹穴州不再有五行王之說,人們可以擁有自由,他們可以自由地做任何的事情,這里不再歧視異獸,異獸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到人群中生活。有些骨子里面自帶歧視的人十分的氣憤,有些和丹穴州的人結(jié)合的異獸自然是興奮不已,紛紛變化出原先的樣子,說實話披著人的皮在人群中生活十分的勞累。
云府的一切都搬進了宮中,云明帶著她讓她選擇自己喜歡的房屋,她喜歡寂靜,挑選了最偏遠(yuǎn)的一處,云明也不說話也不阻止,夙傾一直在等待著他說出那晚說出的話,他興許是最近過于勞累,忘記了吧。
昆錦也不知為何如今像是一個木頭般的在自己的房屋中坐著,臉上毫無血色,藥師將青蓮置于昆錦的體內(nèi),讓她以血液滋養(yǎng),她的身體很適合青蓮,或許這是天選的。
這期間很是無聊,感覺沒有任何的事情可以做,他實在是不知道這一世到底要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突然有些想念自己的父君與母君,離開他們的時間有些久,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在想念著自己。不自覺地嘆息一聲,也不知道是自己幻聽還是根本就是自己的嘆息聲,他聽到了一陣嘆息聲,再仔細(xì)聽時卻發(fā)覺什么都沒有,興許是自己想得有些多了。
“哎!”這一次不是自己聽到的,自己也不曾發(fā)出過這樣的嘆息。
夙傾起身向四周看了一眼“誰?”
突然聞到一股很是熟悉的味道,朝著味道的方向看去之時,那個地方漸漸顯現(xiàn)出一個人影,有些熟悉,但是記不起來,“你是何人?”
“我是禱過山的山神,參見魔族公主。”山神向夙傾行禮。
“你為何來此?為何會認(rèn)識我?”
山神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從發(fā)現(xiàn)夙傾給她起名字到瞿如去魔族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夙傾覺得十分的玄幻,根本就不可相信。云明對自己說是他救了自己,怎么可能現(xiàn)在就是瞿如所救了?
山神看著她的眼神無奈地?fù)u搖頭,“我深知你一切都記不得了,我來只是為了告訴你多留一個心眼,還有能否將禱過山的兩位故友安葬好?這幾日我一直在做夢,夢到他們一直在一處地方遲遲走不出去。”
“你所說的可是······”
山神點點頭,“他們不是救活了嗎?”
“救是救活了,可是又被跟隨你來的人殺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夙傾內(nèi)心一顫,有些不敢相信云明會是這樣的人,“你若是不信就隨我來一趟吧。”
山神立即消失,夙傾化成一道煙跟隨在山神的身后,走到當(dāng)初的河水處,聞到一股血腥味,捂著自己的鼻子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現(xiàn)在夜有些深,用法術(shù)幻化成照明的東西,低頭看去只是一具窟窿,從這個形態(tài)可以看出來這正是那日所救的虎蛟。
“才幾日而已,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依照他們的法術(shù),無需幾日。”
隨后跟隨著山神去到瞿如的地方,也是同樣的死法,蹲在瞿如尸體的旁邊,閉上眼睛用法術(shù)探測它死去時候的場景,死期是他們來到這里的那天,殺他的人也是那天跟隨著自己來的兩人,也不知道為什么,莫名的有些害怕也有些生氣。
“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山神搖搖頭,“我是天上的人。”說著還用手指了指上方,“不該插手你們九州的事情,我只是提醒一下你不要輕易相信他。”
回去的路有些漫長,她不是不相信山神的話,只是不相信自己師傅輪回的第二世便是如此十惡不赦之人,因為喜歡所以不希望他變成自己討厭的人,只是自己也已經(jīng)是惡人了不是嗎?那日隨著他救昆錦之時,那日聽信他的話之時,越想越是難過,他想要去問他,得到一個準(zhǔn)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