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在圣族的病床上醒來,眼角有一滴淚流淌了下來,雪影站在旁邊“怎么這一世明明有六十年,怎地生生少了四十年?”
不知道為什么,古月的心里絞痛,他不知道這種痛苦是怎么形成的,只能用手緊緊地捂著胸口處,希望借助法術緩解,但是無濟于事。“我這是怎么了?”
雪影無奈地背過身去,“看來你受了很重的傷啊。對了,十日之后便是魔族魔君孩子滿月之禮,你可有時間去?”
“魔族魔君?”他微微皺眉
“對,夙傾。”
“她怎么就有孩子了啊?是玄墨的嗎?”
雪影不語,“是誰的不重要了,目前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好生修行,我為你算過,你的修行很快就要滿了。”
說罷便離開,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古月說不出的疼痛,好像這一世的傷痛還未緩解過來,便要接受夙傾有了孩子的事實。
夙傾躺在床上,母君報過來孩子“你也不要難過了,你看上天為了成全你,讓你與他有了孩子。”
她呆呆地望著房頂不說話,她等了那么久,從未等到過他的一個答案,原來他的絕情,每一世都如此啊。
孩子突然啼哭了起來,“夙傾,自從孩子生下來之后你便沒有抱過他,好歹是你們的骨肉啊,你就不能好好珍惜一下這個孩子嗎?”
夙傾不語,魔后無奈,只得將其抱出去,眾人圍在門口焦急地詢問著“怎么樣?還是這個樣子嗎?”
魔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玄墨一把將孩子抱起,“我去問問。”
“玄墨,這件事再怎么說也輪不到你來為夙傾討這個道理的。”
“我自有我的辦法。”
古月正在努力地運功緩解自己的疼痛感,這一世的記憶過于深刻,讓他就算醒來也無法忘卻,于是他拿起勿忘經念了起來。
“稟告法師,門外有人求見,說是您曾經的徒弟玄墨。”
古月緩緩地睜開眼,“他可曾說來是為何事?”
“屬下不知,看著神色很是焦急,手中還抱著一個孩子。”
“噗~”也不知道是自己傷勢未愈還是因為這件事,他竟然吐了一大口血出來
“法師,可需要屬下找到雪隱祭師?”
古月罷了罷手,擦了擦自己的嘴,“不用,我親自出去見一見吧!”
古月緩緩地走出,看著不遠處的玄墨抱著一個孩子,他每走一步,內心便更加的絞痛。
玄墨拜了拜,“師傅。”
古月罷手,“現在你貴為一周君王,不必再向我這一個圣族法師行禮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明明不想看見這個孩子,可是他的身上就像有什么魔力一般,他的眼神瞟到孩子的身上,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個孩子很有眼緣,他不自覺地伸手逗了逗孩子,那孩子竟然發出笑聲,他在心里笑,好像自己的內心沒有那么的疼痛了。
“你此番前來,所謂何事啊?”
“徒兒前來是希望師傅為這個孩子起一個名字的。”
“這種事情為何偏偏找我?”
“當日徒兒與夙傾成親,是師傅主持的婚禮,今日夙傾生了孩子,理應也有師傅起一個名字。”
古月聽懂了,這個孩子是玄墨與她的孩子,只是那么一世,他們便有了孩子,看來他們一直都很恩愛,那么自己對她如此念念不忘,豈不是十分的無恥?他在腦海中想了想,一閉眼便是她的模樣,“不如就叫玄月吧!”
“玄月?極好。”
玄月,極好,他始終是姓玄,不姓古。二人寒暄幾句古月便覺自己心痛難耐,“我還有事需要修行,就先行告退了。”
“是,師傅。”
看著古月離去的背影,玄墨臉上洋溢出前所未有的嬉笑,他知道,他一切都知道,只不過今日前來所說的話所做的事都是故意為之,他傷害了夙傾,他自然也要過來傷害他。
玄墨即將離去卻被叫住,“雪影祭師?”
雪影徑直走過來摸了摸孩子的臉,“古玄月,的確是一個極好的名字。”
玄墨吃驚地看向他,雪影的目光還是逗留在孩子的身上,“這孩子還極其的像他小時候。”
也不知道是因為開心還是因為這句話,那孩子在懷中竟然笑了起來。
“夙傾可好些了?”
玄墨搖頭“夙傾這個人是一個犟脾氣,誰也不可能勸到她。”
雪影無奈地搖搖頭,“這世間,唯有情關最難過。”
夙傾看著這破敗的廟宇,周圍已經長滿了雜草,她站在當初自己站的地方,回憶著以前的一切。
她此番前來是很想親自去問問他,可還記得自己,可知道他們二人之間有一個孩子,按照現在這個樣子,他可能已經回去了吧!夙傾上前走去,周圍雜草上的露水浸濕了自己的裙擺,摸了摸長滿苔蘚的山門,他們終究不能善終,每一世。
古月站在山門前,雪影只告訴他上一世他在這里修行,他便想前來看一眼究竟,是否能夠尋到是什么原因讓自己如此心痛。
腳下有一個凹陷,他低頭,是一雙腳印,心里面感嘆到底是什么人站在這里才會留下這雙腳印?
旁邊有人砍柴經過,古月看著他“小師傅可是這廟宇之人?”
古月不語,“這廟宇啊之前是捷宇仙人的,捷宇仙人是誰啊?那可是真正的神仙,當初人族就是因為有捷宇仙人的庇護才會如此壯大的。”
古月似乎沒有聽進去,“只是聽說啊,這廟宇里面有一位小師傅,下山歷劫之時遇到一位女子,便與這女子在一起。你說哪有出家之人還貪戀這世間的美色的?”
古月看向砍柴人,或許他說的便是自己吧,“那你可知那女子在何處?”
砍柴人來了興致,指了指腳下的腳印“這雙腳印痕跡就是那名女子的,當初那師傅啊拋棄她回到這廟宇之中,那女子便癡癡地在這里站著等著他,到最后啊,都為曾經見過那小師傅一眼。”
古月咳嗽了幾下,似乎咳出了什么東西,他低頭一看,竟然是鮮紅的血液,“喲!您這是怎么了?”
古月搖搖頭“有勞為我講述這些了。”說著便轉身離去
身后的砍柴人此刻竟幻化成了另外一個模樣,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夙傾從里面出來,她只是,這最后的答案是永遠都說不出口了。
“參見魔族魔君。”
夙傾疑惑地看向他,“你是仙人,怎么還會像我這個魔君魔君行禮呢?”
“魔君這是說笑了。難道魔君貴人多忘事,竟然忘了我嗎?”
夙傾疑惑地看向他“你是?”
“當初去圣族討要仙藥,隨后用仙書助我修行的可就是魔君您啊。”
“哦?”夙傾還是疑惑地點點頭。
“魔君到此可是有事?”
夙傾搖頭“沒事了,以后都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