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救我，我根本不認識他……”說著，其聲凄然，臉上還適時地露出一絲媚態，難怪伙計著了他的道。

“可以，人你帶走吧。”

素言不顧“女子”的哀求，任由石虎將他抓走。

“早這樣不就好了，哈哈……”

只是

側身之際，“咻”的一聲，一柄三尺長劍倏地沒入了“女子”胸膛。

“女子”不可置信地望著胸前冒出的劍尖，生機流逝的如此之快，以至于等她欲發出呼救時，只剩下徘徊在喉嚨間悶悶的聲音。

“你！”石虎欲發怒，下一刻，他盯上對方不知何時離鞘的劍。

客棧的掌柜和伙計都驚呆了，不知道上使說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翻臉了？！

“人，我已經讓你帶走了。接下來，談談賠償的事宜吧。”素言不為所動，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淡淡道。

她平靜地收劍回鞘，古井無波的臉上不辨息怒，如同吃飯喝水一樣。

不明白石虎因何而怒，不清楚眾人因何而驚。

所有人都有種錯覺，仿佛自己表露的吃驚是不正常的，反而少女的舉止才是合乎道理。

石虎看著地上的尸體，又看向恢復了人畜無害樣子的素言，心生寒意。

這么快的劍……

也許，對她來說，出一劍與出兩劍，并無分別吧？

“呵呵，多謝姑娘替我殺了這賤人，這是謝禮！去！”壯漢咧著血盆大口，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抬手將一錠金子擲向少女。

金子劃破空氣，帶著無匹的勁道直奔素言面門而來。

素言輕輕揚手，“分！”彈指間，一錠金子陡然分作三分，一份飛向掌柜，一份落入伙計身旁，一份被素言拿在手中。輕飄飄化解了其中的凌厲，未傷一人。

“謝禮不需要這么多，一份是醫藥費，一份是桌椅費，你可以走了。”

石虎沒有再放狠話，他帶著一群混混模樣的人灰溜溜的離開了賭場。

四周賭客紛紛叫好，神秘的賭坊之主，讓他們酒后多了些談資。

………………

“大哥，怎么這么輕易就放過他們？”

“還沒收取保護費呢，再說，那個小娘子長得多俊，若是……”

“都給老子閉嘴！此女不好惹，你們若是得罪了她，我可不會幫你們收尸。”大盜石虎惡狠狠地訓斥了一聲，又解釋道。

“剛才，我用盡全力擲出的金子被她輕而易舉接下了，實力比我只高不低。而且今日那優伶主動誘惑我，想來是有人幕后指使，不要傻乎乎讓人當了槍使！”

素言吩咐下去，清理場地，又給了伙計一份安家費。這種人，受到些許誘惑就把賭場的利益置之不顧，不能留。

喚來掌柜，素言問道：“夜語縣附近哪家的勢力最強？”

雖然看不慣掌柜的性格，但他畢竟是宗門負責人，冒然換人也無法服眾。

“夜語縣臨近大明州邊界，一共有三大勢力的分部駐扎于此，分別是四靈門、赤明幫、南華殿。這些都是大明州的本府勢力，即使最弱的四靈門也要勝過我紫川門三分。不知道什么原因，遷移到了這里。”

“回頭，你把這些勢力的介紹和分布位置整理一下。”素言語氣平淡，卻不容置喙，漸漸有了一絲上位者的威勢。

“諾。”

從掌柜那了解到南華殿的分部所在和殿中人員相貌特征，素言便從上元街離開了。

“各位行行好，我女兒乖巧懂事，年輕貌美，求好心人賞碗飯吃。”一位衣衫襤褸的少婦跪在地上懇求道。

旁邊的女兒才四五歲的樣子，一臉懵懂的看著。

旁邊還有其他人也說著類似的話語，拉著兒女跪下，盡皆面黃肌瘦的樣子。

素言擠進圍觀的人群，不禁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哪來這么多災民？”

“回小姐，這不是大明州去年十月暴雨，而后今年滴水未降，莊稼全毀了，百姓流離失所。僅僅去年一年，就餓死了百萬人，這還只是有統計的人數。”一個看熱鬧的小販看著衣著華貴的少女，老實回答道。

“十月暴雨……”素言皺了皺眉，赤地千里，易子而食，這樣的場景只怕不會少。那些人跨州而來，路途上，不知道要死掉多少人。

“是啊”小販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道，“聽說是妖魔作亂，大明州的勢力也對付不了，如今已經在撤出大明州地界了。”

素言無語地看了看小販，你一個賣菜的，政治素養也這么高！不過，她也明白自己的魅力，她只要搭一句話，會有無數的男子絞盡腦汁給她解答。

至于，紫川門那些師兄師弟，活該單身多年！

這個亂世，百姓何辜！也算他們命不該絕，素言還是心軟了，打算回頭讓掌柜來領人。

在城西最后一條街的盡頭，有家大型賭場。里面人頭攢動，喧沸之聲不如自家賭場，不過人氣也算不錯了。

素言徑直走向賭場負責人，一個紅膛漢子的身邊。

“在下上元街管事素言，想要加入南華府，不知能否幫忙引薦一二？”

紅膛漢子一愣，上元街管事？素言獨掌一街，他還是認識的。據說是紫川門來的上使，這可是個大人物啊。當即披上衣物，不敢唐突。

“您確定要加入南華殿？”賭坊生意越來越難做，加上大明州的禍事四起。昨日，自己還和手下人商量著，要不要改投這個大人物。

沒想到，還沒等自己投誠，人家舔著臉來求著加入我們，這算什么事咧？

“這事我做不了主，容我請示一下。”漢子喚了個小廝，讓他去請宗門的長老過來。

過不多久，一個容貌清麗，豐腴飽滿的少婦走了過來。

“就是你要加入南華殿？為什么？”少婦溫和地說道，視線落在婷婷如玉的少女身上。

“不愧是人中龍鳳。”少婦頗為滿意。

“聽說南華殿是附近最強的勢力，有傳言中的秩序言靈，我想學這一無雙法。”少女眸光發亮，滿懷期待。

“聽說你師尊是東華上仙，為什么要舍近求遠？”

“師尊壽元無多，曾叮囑我，可改投他派。昔年一位大成神體曾將入魔的一代祖師擊殺，遭到誤解，故此門人對我多有偏見。”素言從師尊那，了解到一些當年的內幕。

“很好，你是東華的弟子，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不過，實話跟你說，你知道此處是南華殿的分部吧？”

少女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那你清楚，這個分部就是如今南華殿所有的力量嗎？”美婦語氣鄭重道。

“怎么可能！？”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大明州妖禍橫行，全都完了。教主級勢力連抵抗都沒有，在第一時間就撤走了，我們這些不知道內幕的勢力，慘遭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