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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純陽劍俠

第五章唐門多壯士(1)

話說當下程在天打開那包袱時,只見《幽冥神功》封面上,有不少斑斑點點的血跡。除了那本《幽冥神功》外,還見著了些別的東西。

在《幽冥神功》之下,還有幾幅人體經穴圖,正是他那日在趙莊中所見的。但在經穴圖之下,是一張白里透紅的殘破手帕。他把這手帕打開來看,上面竟是用未干的血寫成的字:“往日趙莊之中,蓬頭垢面,不露真容,此人即我。今承趙莊主所托,奉還魔教典籍,附送人體經穴圖,以資練功。我見魔教典籍,本欲毀之,奈趙莊主以大義相責,不得不聽。雖然,我于魔教其人其物,恨入骨髓。今不能焚之摧之,謹以我血濺此書,以示我唐門與魔教不共戴天!唐某字。”

程在天看了,嗟訝不已。隨即想起那送書人來時,左手指尖似有血跡,猜想正是此人咬指出血,書于手帕之上。而那日在趙莊之中,莊主言及其人時,也不過稱之為“唐先生”,再沒多說一句話,使人不知其詳情。

程在天心想:“這人卻是個勇烈之士,無論他是否唐門中人,無論他是否江湖中殺人如麻的一份子,總之他身受趙莊主所托,既沒有毀書,又以血明志,其行頗有可圈可點之處。”一面想著,一面把這三件物事裝進包袱之中,和那《五毒掌法》一同藏在床下。

他白天并不把那《幽冥神功》和穴位圖拿出來,到夜闌人靜之時,方才悄悄地到庭院中翻看。

第一夜,他翻開《幽冥神功》,看了首頁上的序文:“往者,圣祖蚩尤人身牛蹄,四目六手,力能格猛禽,戰無不勝,天下尊為‘兵主’。其后雖則敗于炎、黃,英靈不泯,長風猶在。其格禽搏戰之法,后世子孫相傳,雖因時日遷移,散佚過半,然至今未嘗斷絕。圣祖之雄乎天下,以其散氣復聚之法。何也?丹田氣之聚也,肺腑氣之散也。常人聚氣,耗時良多,而散氣乃在須臾之間;是以盈而不缺,缺而不盈,盈缺無常,而勝負亦在無常矣。今授汝等一法,使氣常盈而若缺,方散而方聚。或曰:‘一吐一納,自然之理也。豈有違逆自然而得功成者?’對曰:‘子知其一,未知其二。子見夫蛙躍乎?當其騰躍之前,頭足下垂,而身蘊躍升之勢。及其臨地也,一如往前之態,曾無脫兔之姿。此動中含靜,靜中蘊動也。’真氣散聚之法,亦與此同……”

程在天粗略數了數,序文足有八百余字,而正文更是繁復無比。他把這序文仔細看了幾遍,似悟非悟,幸有趙修在繁難處,一一注釋,免去不少麻煩。此后幾個晚上,他都拿了這序文,上下揣摩,雖然有許多不解之處,卻也漸漸地明悟起來。

有一日,程在天早早吃過飯,背了詩文,要出門去玩耍。卻聽得阿恭支支吾吾地說道:“二少爺,外面……外面有些怕人的東西,你……你還是不要……不要出去的好。就是出去,也不要瞧它。”他問道:“有什么東西,我不能瞧?”阿恭面有懼色,答道:“今天門外不遠處的松樹下,有人發現了具死尸,又沒人收殮,嚇得誰都不敢從這過呢。”程在天心想:“我和湘竹在密林中闖入圣殿之時,什么獸骨、人骨都見過了,如今會怕一具死尸嗎?”他心知阿恭膽子小,便叫阿友隨他一起出去看看。阿友笑道:“少爺,區區一具死尸,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怕你第一次見,會嚇得不輕呢。”程在天也笑道:“原本還是有三分怕的,有你同行,是一點也不怕了。”

走了不到三十步,果然看見一顆馬尾松,下面平躺著一個人。這人胸口穿了一個巨大的洞,五臟六腑都露在外面,且碎成了很多塊。他的臉滿是泥垢,呈紫黑色;五官極其扭曲,像是生前受了莫大的苦楚。

程在天倒吸了一口涼氣,幾乎站不住身。阿友扶著他,問道:“二少爺,沒事罷?”程在天在他的攙扶下勉力站定,說道:“不要緊……我只是詫異,世上竟然有這樣狠毒的人,要把別人的五臟六腑都取了出來擊碎……這真是只有五毒教的苗教主,才能比得上了。”

身旁有幾個膽大之徒,也在湊近了看。一個說:“如今這世道,真不太平!不但殺了人毫不遮掩,還要把心肝都挖了出來砸碎。”另一個說:“誰說毫不遮掩了?你看他身旁。”這時在場的人都問他:“他身旁怎的了?”說時都看著死者身旁的一大堆松土。阿友忽的說道:“我明白了,殺人者原先曾把這人挖土埋了,直到今日才被人發現。”壯著膽子走到松土前,把松土撥開。其余的人看著看著,都叫了起來。

在那堆松土中,是一個素銀面具和一只竹鵲,二者都殘破不堪。程在天心中頗不自在,想道:“這莫非就是那日送書來的唐先生?”忙去看他左手。只見他左手兩根手指指尖都有一處傷痕,更確信了他的身份。

程在天心想:“這人縱使不是正人君子,但也言必信、行必果,算是個有信義的人,可惜死在惡人之手,慘不忍睹。可我若說先把他尸首埋了,母親問我和這人有什么關系時,我便不好回答。唉,且先等等,看是否有人來收殮罷。”嘆息片刻,和阿友回了府中去。

程在天把未熟的詩文再記了一遍,以便明日能更早背出來,更早出外玩耍。記了一二個時辰,全身困乏,伏在書案上歇息。他昏昏欲睡,朦朧中卻聽到陣陣嘈雜聲。他起初不愿理會,但外頭的動靜越發大了起來。

只聽得外頭是阿友和阿恭在急促喊叫:“夫人、二少爺,有一群惡人在門外,揚言二少爺再不出來,就要炸平大門,闖進府里!”程在天一驚,來不及細想,沖了出去。

程母先出去察看了,眼見庭院之中,有人扔進來一個漆黑的鋼球,不久就把一株盆栽炸得粉碎。程母生平哪里見過這等場面?一時慌了手腳,開門是怕,不開門更怕。

程在天沖到門前,說道:“我就是程家的二少爺,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幾位?”門外傳來一聲怒罵:“好哇,你這小兔崽子終于是出來了。快開門,不開把你大門都炸了!”程母見程在天要開門,叫道:“兒啊,不要!”但他終于把門栓開了。說時遲,那時快,在他開門那一瞬,便有一個頭戴素銀面具的黑衣人撞門而入,右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身后的三人戴著同樣的面具,穿著同樣的衣衫;其中兩個兇神惡煞地站著,一個拿了大大的麻袋去收殮死者的尸身。

程母見兒子被緊緊掐住,驚叫道:“你們這是……要干什么?快松手!”阿友沖了上去,但走近之時,那黑衣人揚起一腳,竟把他踢飛在兩丈之外。看這黑衣人高高瘦瘦,體格遠不及阿友,竟能把他踢飛出去,當真是匪夷所思。這時周圍過路人聽見了動靜,漸漸地有人圍上來。

那高瘦的黑衣人說道:“再在此地逗留,恐有他變。快飛罷!”說罷,左手從地上抓起竹鵲,雙足踏上,把程在天也挾上去,按動機關,飛了起來。身后那三人也分別乘著自己的竹鵲,像鳥群般飛走了。程母等人有哭喊的,有咒罵的,這四位都一概不理。

那高瘦黑衣人飛了一陣后,才漸漸地把右手松了松,但仍掐在程在天的頸脖處。程在天好容易才喘過氣來。他被掐住咽喉多時,如今又身離平地六丈上下,甚是不適。一看腳下的竹鵲,與那個送書人的相仿,幾乎純用竹條架成,輕巧靈便;他和黑衣人所站處用竹篾圍起,以防有人不慎墜地。這么一個小小的玩藝,竟能由人操控著任意來去,真是不可思議。

程在天大大呼出一口氣,問道:“不知小弟何處曾得罪了四位,以致要這般相待?”那高瘦黑衣人張嘴高聲罵道:“你害死了我大哥,我今日要取你性命!”在后的一個矮小黑衣人也罵道:“你害死了我爹爹,我也要取你性命!”其余兩個黑衣人中,一個默然不語,一個冷峻地說道:“雖則你害死的人跟我們哥倆并非親屬,但同為唐門中人,我們哥倆也饒你不得。”

程在天聽著這些聲音夾著風聲,只覺如刀似劍,心里卻又明知自己沒殺過人,又惶又惑。他等這四個人停住不說后,問道:“諸位應是誤會了罷……我和這唐先生不過是有一面之交,怎會去害他?”高瘦黑衣人反手給了他一個耳光,罵道:“可我大哥那日只來了你府上,在你府外不遠處就丟了性命,不是你又是誰?”程在天捂了捂耳朵,說道:“我……我確實不明其中原委……他只是受趙莊主之托,來送些東西,我尚未跟他說話他就離去了。至于他離去時遭誰毒手……我真是絲毫不知。”

高瘦的黑衣人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諒你小小年紀,又不會武功,也未必就是殺我大哥的人。但我大哥臨死前明明白白說了是去見你,如今我們不來尋你,也沒別的人可尋。善惡是非,等回到堂主處再說罷!”那矮小的黑衣人又道:“三叔,就算他沒殺我爹爹,可不見得他家里人也沒這般做。方才我們為何不把他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抓了帶走?”高瘦的黑衣人叱道:“你懂什么?我門門規,向來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決不能牽累無關的人,墮了本門名聲。更何況,他家中人口不少,怎么抓得完?”

俞杭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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