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往日的爭風吃醋,沒了那些明爭暗斗,沒了那些心機城府,歐陽婉倒是整日清閑了不少,整日里便只是扶扶琴,看看書。又或者找皇上聊聊天,下下棋解解悶…
歐陽婉坐在御花園里,手指熟練的游走在那幾根琴弦之中。余音裊裊,娓娓動聽。漫天飛舞的紅葉好似在伴隨著琴音舞蹈,緩緩飄落…
撫琴之人過于投入,以至于有人靠近了都未曾發現。歐陽毅見歐陽婉沒有發現自己靠近了,假意咳嗽了兩聲,說到:“你倒是很是悠閑,你找我來何事?”
歐陽婉依然閉著雙眼,談著琴慢悠悠的說到:“父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糊涂?”
歐陽毅心里一驚:“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歐陽婉滿臉的平靜:“本宮聽說皇上開始重新調查七爺的事情了。”
歐陽毅好奇的問到:“那又如何?”
琴音突然停下了,歐陽婉雙手輕輕的按住琴弦,不慌不忙的說到:“那就說明父親你騙了本宮。七爺并不是皇上殺害的。”
歐陽毅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來:“看來你都知道了,沒錯當年我就是騙你的,七王爺的死跟皇上沒有任何關系。”
歐陽婉站起身,雙手相握放于胸前,慢悠悠的說到:“父親可否告訴本宮,你這般欺騙本宮的用意何在?”
歐陽毅看著她如此平靜,竟然有些看不懂她了,更加不懂她找自己來的目的,不慌不忙的的說到:“為父也是為了你好,你看看你現在可是貴為一國皇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日子過得不舒坦嗎?”
歐陽婉冷笑了下:“這樣一想來,父親一會兒要本宮做這兒,一會兒又要本宮做那個。本宮就是想問問,本宮這顆棋子,你用的可還順手?”
歐陽毅一驚,問到:“你這是什么意思?”
歐陽婉盯著歐陽:“父親,我們本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有什么事便挑明了吧!本宮這幾日想來想去,終于想明白了。當年你處心積慮的要本宮進宮。然后又利用七爺的死,讓本宮記恨皇上,讓本宮處處與皇上作對。”
歐陽毅聽說了歐陽婉知道了這些事,心里犯起了不好的預感:“既然你都知道的這么清楚了,那你還說那么多廢話做什么?好好的皇后便好了!”
“呵呵,父親說的在理!本宮自然會好好的做好這個皇后,而且還會成為皇上的一個得力助手!”
歐陽毅聽完她的話,心里一驚,問到:“你這話是何意?”
“意思就是,本宮是皇上的女人,以后什么事情都會以皇上為大!好好的做好這個國母。我不能辜負皇上對本宮的好!”
“你是說,你要背叛我?”
“父親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打算,有本宮無本宮都一樣!這應該不算背叛。”
歐陽毅大驚,憤怒的吼道:“不行,你不能背叛我!你必須幫我!”
歐陽婉哈哈大笑起來:“父親,你可真有意思,本宮什么時候還能幫得上父親的忙?不然父親說來聽聽?”
歐陽毅嚴肅的說到:“不許皇上再查七王爺的事情。”
歐陽婉先是一愣,然后說動:“父親,你要知道本宮巴不得馬上知道到底是誰殺了安王府所有的人,誰害了七爺。父親卻讓本宮不要讓皇上查了!父親你覺得本宮會幫你嗎?”
歐陽毅更加慌張了:“不行!不能查!你必須要幫我!”
歐陽婉看到歐陽毅一直要自己幫他,覺得有些奇怪,于是說到:“不過都已經過去二十年了,本宮現在心里倒是只有皇上了。不要皇上查這件事也可以。只是父親得給本宮一個合理的理由。”
歐陽毅明顯有些心急,不停的來回走來走去。想了許久:“我便實話告訴你,因為北冥羽是我害死的!”
歐陽婉心里一驚,往后退了一步,雙手扶在桌子上:“你說什么?”
歐陽毅一手拍在桌子上,說到:“我說,北冥羽是我害死的!當年,是我讓人在安王府的井水里偷的毒,毒死了所有人,然后在假裝強盜所為。”
歐陽婉坐到凳子上,平靜的說到:“皇上與本宮說起懷疑你是兇手的時候,本宮還不信。呵呵,原來還真是你。只是你現在告訴本宮真相,不怕本宮告訴皇上嗎?”
歐陽毅冷笑了一下,他還有北冥泓這個籌碼:“婉兒,別忘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而且我是你父親,苦苦養了你那么多年,你是不會出賣我的!”
歐陽婉也冷笑了一下,堅定的說到:“父親,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么自信!不過你倒是可以放心,因為我不會背叛你,也不會跟誰說你便是兇手。”
歐陽毅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說到:“我就知道,你是站在父親這邊的!不枉我這般疼你!”
歐陽婉笑著說到:“本宮自然不會說出去,因為不用本宮來說。”
歐陽毅驚恐的看著歐陽婉:“你說什么?你什么意思?”
歐陽婉坐在凳子上,還沒說話,旁邊的一個太監抬起了頭,說到:“因為本王會告知父皇的…”
歐陽毅驚訝的看著太監裝扮的皇上,驚恐的說到:“北冥元!”
北冥元拿下了太監的帽子,放在桌子上。平靜的說到:“沒錯就是本王。”然后吼道:“來人!把國丈拿下!”
歐陽毅看著圍過來的侍衛,冷笑說到:“我到要看誰敢?北冥元,你沒有證據!你能奈我何?”
“他沒有,朕有!”圍著歐陽毅的侍衛中走出來一人,那便是穿著侍衛服的皇上。皇上慢悠悠的說到:“國丈,以后記住,說一些不能說的事情的時候,不要這般大聲,你不知道隔墻有耳嗎?”
歐陽毅又是驚恐,又是憤怒的指著皇上:“你!你暗算我!”
皇上嚴肅的說到:“朕不過是換了身衣服,何來暗算你一說?那些話是你自己說的,可不是誰逼你說的!”然后指著歐陽毅的說到:“倒是你!殺害朕的兒子和弟弟!你說朕該拿你如何是好?”
歐陽毅哈哈大笑起來:“你能奈我何?先皇曾經說過,沒有人可以在皇宮里殺我!我要死也只能老死或者病死!你沒有資格讓我死!”
皇上想了想,說到:“國丈說的對,朕不可能忤逆先皇!不過國丈說了,是沒有人可以在皇宮中殺你!那朕提醒你,可千萬別出宮門!朕看在你是兩朝元老的份兒上還可以賜你個住處!但是你若讓朕逮著機會,朕絕對不會放過你!”
歐陽毅臉都氣歪了,只是他卻又沒有任何的辦法,自己中了圈套,說出了實話。皇上抬了抬手,侍衛便把歐陽毅壓走了。
等著歐陽毅被帶走以后,皇上對北冥元說到:“元兒,一定要派人嚴加看管!”
“是。兒臣明白!”
北冥元便跟著一起走開了。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以后。歐陽婉無力的搖了搖頭:“沒想到,真的是父親做的!我還一直做他的幫兇…做著一件又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
皇上把她摟在懷里,安慰到:“不關你的事,不知者不為罪”
歐陽婉靠在他的懷里,紅著眼眶,哽咽的說到:“皇上,謝謝你!”
皇上笑了笑:“你不是幫著朕證明了他的罪行了嗎?大義滅親,功過相抵!朕還得謝謝你!”
……
御書房
汐兒聽說只是關押了歐陽毅以后。憤憤不平的說到:“父皇,你就這樣輕易地放過了歐陽毅?”
皇上驚奇的看著汐兒說到:“朕沒有放過他啊!真不是關他禁閉了嗎!”
汐兒突然回憶起自己在牢里被他折磨的時候,更加不高興了。好吃的好住的給他,他那也算是在受罰啊!”
皇上站起身,嘆了口氣:“汐兒,你以為朕不想殺他嗎?他殺害朕的七弟和兒子!真恨不得給他千刀萬剮!只是朕的父皇發過一道圣旨,皇宮里不準殺害他!”然后一拳打在桌子上。
汐兒搖了搖頭:“哎…罷了,既然先皇都這么做了,那我們也沒有辦法,留在身邊也好,眼皮子底下好管教!他還要上朝議政嗎?”
皇上來回的走了幾步,想了想說到:“朕立刻下旨,廢除他的官級!和權力,并且是禁足在他暫住的宮殿中,不得擅自走出那宮門半步!”
汐兒又問到:“那父皇,那個胖子怎么處理?”
皇上嚴肅的說到:“那個廢物,拿著俸祿不干正事:“就先關著!日后再說!罷了不說這些了。汐兒元兒,你們想要什么獎勵?”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一齊說到:“為父皇解憂是我們分內的事情,不敢邀功請賞!謝過父皇!”
皇上聽著他們的話,滿臉的欣慰,但是還是賞了他們些許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