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是單數,如果接下來陳陽擲出的骰子數是雙數,那么蕭玫就代表阿根廷隊。
陳陽輕嘆一聲,說:“你可能將要代表我最喜歡的隊伍了,而且我一直都很期待他們可以贏。”
蕭玫想起了阿根廷足球隊員梅西,這是她所知道的、屈指可數的足球運動員之一。她問道:“你是梅西的粉絲吧?”
“嗯,十分敬仰他,不僅僅是在踢足球方面。”
陳陽開始擲骰子,三次后,骰子數相加為13。陳陽松了口氣,按規則,他們得繼續擲骰子。
兩人接著各擲了一次,結果都成了雙數。
再擲,又都成了單數。
兩人都覺得這樣的巧合好笑,興致勃勃地繼續擲骰子。
一共擲了9次,最后蕭玫的骰子數是單數,陳陽的為雙數。
得出這樣的結果,陳陽打趣說:“很糾結,不知道從今天開始該不該祈禱阿根廷隊打贏比賽。”
蕭玫心想剛剛陳陽對梅西都用上了“敬仰”這個詞,可見是十分喜歡梅西。如今不湊巧,自己代表了這支隊伍。陳陽心里肯定是很矛盾惋惜的。
蕭玫想了一下,說:“要不我把阿根廷隊讓給你,我代表法國隊。”
陳陽有些訝異,說:“那這會不會影響公平性?”
“不要緊吧,反正我們也不知道哪一隊會贏。而且,你代表法國隊,喜歡的卻是阿根廷隊,這樣看球的時候就不能全心全意為一方加油了。”
“那好,我們互換。”陳陽高興說,“希望阿根廷隊給我帶來好運。”
兩人掛了語音通話,已經是7點多了,蕭玫這才去廚房給自己下面條當晚餐。
當晚,陳陽在直播間里號召粉絲們為阿根廷隊加油,結果有一小部分人站出來說阿根廷隊不行,肯定會輸給法國,陳陽沒和他們廢話,直接把他們踢出直播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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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時候,蕭玫單位領導告訴她市里分配到他們單位一個名額,去S市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培訓,問她愿不愿意去。周一的時候蕭玫手頭上的事一大堆,她沒空想這些,于是回復領導說自己暫時對這方面沒有考慮。
周三,吳勇輝發消息說,下星期學生考完試,自己約了朋友去外面玩,問她想不想一起去。
蕭玫已經很久沒出遠門了,她其實一直想出去旅游,因為工作上事情多,而且一個人的時候很懶,習慣宅在家里,所以她的年假到現在還攢著的。
看到吳勇輝發的消息時,她是有一點心動的。但她考慮到自己和吳勇輝并不是純粹的朋友關系,似乎和他一起出去玩多了別的一層意味。而她這次回家時,也認真想過自己和吳勇輝的事,心里已有了答案。
她回復說自己最近沒空,不能和他們出去玩了,接著又問他晚上有沒有空,方不方便見個面。
吳勇輝答應了,他們約在一個水吧里。
這次蕭玫堅持要自己請客,吳勇輝見她這么堅持,大致猜出了蕭玫這次請他的意思。
兩人剛坐下,就有三個男生過來和吳勇輝打招呼,其中一個看了蕭玫一眼,笑著和吳勇輝說:“才多長時間沒見,你小子就找了這么漂亮的女朋友?”
蕭玫只是禮貌微笑,她知道吳勇輝會解釋。
吳勇輝神色自然,說:“同事,不是女朋友。”又問對方:“你們幾個要去干嘛呢?”
”打球呀!你要不要......”男生意識到話有不妥,直接打住了。
“你們去玩,有時間約。”吳勇輝朝他們擺手。
“你朋友蠻多。”蕭玫微笑說。
“都是小學、中學時候的同學,又都在一個地方,平時經常聯系。”
他又看了眼蕭玫,說:“其實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工作生活可能會落寞些,畢竟真正融于一個地方不是簡單的事,除非那里有能讓你心安的人。”
“嗯,所以人才會眷戀故鄉吧!”
“那你是打算回家那邊工作嗎?”吳勇輝問。
蕭玫在啜飲面前的檸檬茶,不加蜂蜜的那種,喝到嘴里都是酸澀清香的味道。
“我爸媽倒是希望我回去。”蕭玫說,“但我覺得就算回去能做的工作和現在好像也差不了太多,所以還沒決定。”
“總之是不打算留在H市了?”吳勇輝微笑。
“嗯。”蕭玫抿嘴。
“祝愿你能去一個讓你心安的地方!”吳勇輝笑得大方爽朗,“一個人在外面可能會很辛苦,你是女孩子,更要注意自身安全。”
“謝謝你!”蕭玫覺得很是暖心,說,“你很紳士,很溫暖,總是會讓人覺得踏實可靠,肯定能遇上合適的人。”
說完她有幾分尷尬地笑了,說:“聊這些好像有點奇怪,但我的祝福是真誠的。”
吳勇輝沒說話,只是微笑看著她。
蕭玫和吳勇輝見完面后回家,覺得心里輕松了些,至少是了了一件小小的心事。假如往后遇到劉科長問起,她也能坦然回答了。
既然不打算留在H市了,蕭玫決定再繼續深造一下。她選了幾個學校,S市的戲劇學院也在其中之列,S市的戲劇學院她是第二次考,把握相對于其他幾個學校會更大一些。
可真的要考S市的戲劇學院嗎?
蕭玫既渴望又膽怯。
每次提到S市,蕭玫都會想到李愿宏。如果真的去了S市讀書,那她就會和李愿宏生活在同一個城市里,她會走遍S市的每一個角落——也許李愿宏的目光曾經在某些地方停留,她會在每條街的長椅上坐下——也許李愿宏曾經就坐在她身旁。
那她到時要不要聯系李愿宏呢?他會怎么想這個主動找上門的女孩子?更或者說,聯系上了又會怎樣呢?
他們已經太久沒有說話了。即便聯系上了,也續不了前緣,情況怕是會大不如從前吧。
蕭玫覺得心里還是有個結,她就過不去李愿宏這個檻。
電腦里一遍遍播放著陳粒的《小半》:
“不敢回看
左顧右盼不自然的暗自喜歡
......
縱容著喜歡的討厭的
寵溺的厭倦的
一個個慢慢黯淡
......
不應該太心軟不大膽
太死板不果斷
玩弄著肆無忌憚
......
不應該舍棄了死心了
放手了斷念了
無可奈何不耐煩
......”
蕭玫仰著頭靠在椅子上,覺得心被揪扯著,她不能再這樣難受下去了,她決定必須做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