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離大陸離月國內。
半夜,離青玄正坐在后花園的涼亭里賞月,他遣走了侍從,一個人舉杯對月。
十年了,因為修為大增的原因,他的模樣一點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只是顯得更加穩重成熟。
此時看著天上的圓月,他不禁思念起遠在其他大陸上的離樂言,那個他捧在手上寵了十六年的女孩,不知道跟著她的師父,有沒有如她所愿變強。
夜九焱離別時跟他說得話,他也還歷歷在目。九弟六歲時便已夭折,他取而代之。當時離青玄并沒有表示過多的悲傷,‘逝人如斯,你依舊是九王爺。’這是他最后留給夜九焱的話,這是強者的世界,只要足夠強大,天下都可唾手可得。
他們都離開后不久,國師也失蹤了,一走,竟也十年了。
得虧雷若梵的三件寶物,讓他功力大增,而后起兵日照,一舉吞并。
只是每逢這月圓之夜,總會思念至親。
他還不是皇帝的時候,并不得父皇所愛,母親又只是一個宮女,許多皇子都欺負他,有時候連那些太監侍衛都不把他當人看。
他餓的不行的時候,偷偷跑去九弟的宮中,那時候的九弟7歲,很明顯夜九焱已經取代了他,只是身子也尚且柔弱,起不了床。
他偷偷的拿走了他房間的糕點,離開的時候,發現九弟一直都在看著他,然后指了指床邊的一碗還在冒熱氣的雞湯,聲音冰冷卻不乏溫暖,“這個也送你。”
當時的夜九焱看著雞湯,覺得膩得很,根本沒有胃口,剛好看到臟兮兮的離青玄跑了進來,就讓他將雞湯喝完了再走,他也好向所謂的母妃交差,省的那個女人成天逼逼叨叨的,聒噪。
后來離青玄每天晚上那個時間準時進他的房間吃糕點喝雞湯……
直到有一次詩詞大會上,他得到了先皇的賞識,一下子就得到了重視,從此以后他再也沒有來過了。
那個時候他才12歲,后來離樂言出生了。
先皇甚是喜愛這個唯一的公主,他也是非常愛這個妹妹,由于各種原因,樂言的母親生下她后就‘死’了,她變得與他一樣,沒有了母親,他覺得他們同病相憐,所以對離樂言百般寵愛。
他的母親是一個宮女,他從出生后就不知道他的母親是誰,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也沒有人會告訴他,后來他成為了皇帝,也去查探過,只是知曉當年事情的人基本都死了,畢竟是一個宮女,上不得臺面。
當上了皇帝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以前的幾個皇子調出皇城,去其他的一些偏遠的城池鎮守國家,僅僅把九王爺留在了皇城,并且親自為他修建了王府。
在他心里,在乎不是那個所謂的九弟,而是曾經在他食不果腹之時贈與他糕點和雞湯的夜九焱。
“皇兄。”一道輕輕的女聲響起。
離青玄低頭淺笑,又出現幻覺了吧。
“皇兄。”聲音再次響起。
離青玄猛地抬頭向后看去,震驚,驚喜。
“樂言……”離青玄激動的喊道。
“打住!”雷若梵一下子出現在他們中間,擋住了離青玄的視線。
離青玄道:“雷姑娘,你也回來了。”
雷若梵道:“自然,不僅是我,還有身后的那幾個。”
離青玄回頭看過去,涼亭下面,站著的是夜九焱,后面兩個好看的男子,一個高大英俊,一個清秀俊逸。
“九……九王爺也回來了。”離青玄笑著看著夜九焱。
并沒有叫九弟,而是直接稱呼九王爺,表示敬重。
夜九焱看著他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
“都別站著了,過來坐著吧。”雷若梵說道,很自來熟的坐了下去。
其他人也趕緊跟上。
離青玄問道:“真沒想到,這輩子竟然還能再見到諸位。”
“沒想到你也挺厲害的,終于一統尤離大陸了。”
“雷姑娘過獎了,還得多虧姑娘的三件寶物,不然我也不會有如此提升。”
寶物?雷若梵挑眉看著夜九焱,夜九焱只是沖她笑笑。果然,就知道是這家伙送出去了。算了,也幸虧有他藏寶閣中珍貴的藥材,竹桑的身體才可以好的那么快。
離青玄繼續說道:“你們此次回來是有事情的吧。”
離樂言開口道:“皇兄,我想問問關于我母親的事情。”
離青玄驚訝道:“你母親?不是生你的時候難產死了嗎?”
離樂言繼道:“皇兄,我想聽實話。”
離青玄沉默了。
雷若梵一只手撐著腦袋,一只手在桌上有規律的一下一下的敲擊著,緩緩開口道:“我估摸著你也不知道多少,這樣吧,我就問你,樂言出生的那天晚上,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生?”
離青玄看著雷若梵,開口道:“確實是有。樂言出生的那天晚上,月妃遣散了所有的人,產婆都不讓進,連父皇也進不去。然后第二天父皇就抱著樂言出來了,對外宣稱月妃難產而死。從此沒有人再敢提及此事,父皇深愛月妃,月妃死后不久,父皇思念成疾也跟著去了。”
“你是不是懷疑過樂言的母親并沒有死?”
“是,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見過月妃,父皇甚至都沒有舉行任何葬禮,月妃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
雷若梵站起身來,“好了,我都明白了,樂言你也很久沒見到你皇兄了,想必有許多話要說,你就在皇宮多待幾日吧,我們先回九王府了。”
“好。”離樂言說道,她確實也有好多話想跟皇兄說說,今日也晚了,估計暫時也說不了多少。
雷若梵走到她身邊,手摸到她的腰間,抽出神月鞭,笑道:“這個我先拿走了,幫你看看。”
離樂言想也沒多想,直接回答:“麻煩師父了。”
雷若梵點點頭,跟著夜九焱就一起離開了,竹桑阿雪緊隨其后。
看到他們離開后,離青玄問道:“怎么國師沒有跟你們在一起?”
離樂言驚訝:“皇兄說的是國師尤陌黎?他是神……什么事情耽誤了吧,也許時間到了自然就會回來的。”
離青玄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然后便開始拉著離樂言說長道短了。
九王府中。
雷若梵讓竹桑和阿雪回到他們原來的院子休息,便跟著夜九焱一起回房了。
雷若梵將神月鞭放在桌上,然后嘆了口氣,“九焱,我想喝酒了怎么辦?”
夜九焱從空間里取出精致的茶壺,倒出一杯遞給她。雷若梵拿起來嘗了一口,“咦,這個有酒的味道耶,這個是什么?很好喝,甜甜的。”
夜九焱輕笑道:“這個,是我專門為你做的果酒,好喝也不會傷身。”
“你不是一直都跟我在一起嗎?什么時候做的?”
“你猜呀。”
“你猜我猜不猜。”
“……”
雷若梵又喝了幾杯果酒,然后開始盯著神月鞭發呆了。
“這么呢?”夜九焱問道。
“我覺得這個姬思月有問題?”
“嗯?何出此言。”
“感覺的,感覺她上次跟我們說的話有所隱瞞。”
“既然如此,叫出來再一問便知。”
“那好,你叫。”
“我?”夜九焱反問道。
雷若梵看著他,乖巧的點點頭,“對呀,你來,試試,你肯定可以的。”
夜九焱聞言,邊學著以前雷若梵的方法開始掐訣施咒,沒一會,一道銀色的往生罩就被結了出來。
雷若梵盯著這個銀色的罩子有一些愣神,這個罩子比她結的要好上很多,只是第一次結咒的夜九焱并分辨不出。
“怎么樣?”夜九焱問道。
雷若梵凝凝神,笑道:“很好。”
一道銀光閃過,姬思月便從鞭中出了來,看上去有一些虛弱。
“梵兒,九焱?”姬思月沒想到一出來竟然看到的他們,隨后笑道:“九焱,你好了。”很顯然,十年前的那一場事故她是知道的,應該樂言說的。
“嗯。”夜九焱淡淡的回答。
“這個往生罩……”
“我結的。”夜九焱說道。
姬思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似乎是早就知道會如此的冷靜,雷若梵將她所有的神情都收入眼底。
“姐姐,我們消滅了卜元,還找到了我的浮生殿,并沒有發現姬月的任何線索,倒是去了一趟神月宮,意外的在那里發現了一顆金丹,百萬年的,至于是幾百就不知道了,姬月留下一張羊皮卷說是我送的……”雷若梵淡淡的開口。
然后一直注意著姬思月的神情,倒是一邊的夜九焱,聽的很是震驚,他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
雷若梵繼續說道:“知道那張羊皮卷上,還寫了什么嗎?說她的一對兒女最終的結局是……身死魂滅。”
姬思月微微抿唇,相對于夜九焱有些震驚的神情,她倒是淡定了許多。
雷若梵嘴角微勾,“對了,我們在神月宮還發現一具身體,跟我一模一樣的身體,死了九萬年了呢。”
“我若是沒猜錯的話,那顆金丹是我的吧,而你的母親,月神姬月,至始至終也沒有被困住過吧,為了替你們抵命,她八萬年前就已經身死魂飛了吧。”
看著姬思月越發蒼白的臉,她繼續道:“九萬年前我將死之前將金丹交給她,讓她代為保管,她也確實很守承諾,,一直默默守護,因為這金丹,是卜元想要的吧,她死后撐著最后一縷殘魂找到你,告訴了你一切,直到做完最后一件事,她才是真的魂滅了吧,而那件事,就是穿梭回到我的重生的地方,在我的心里種下九焱的臍帶血,讓我和他生生世世糾纏一起,回到我的時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最后魂力消耗殆盡才最終消失,而你編造出她被困的消息,就是想要借我之手消滅卜元吧,因為最后害你們身死魂滅的人就是卜元吧……”
“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姬思月的臉色都快變成了透白,雙手輕顫,“梵前輩,對……”
“對不起?那大可不必了,我也不需要,我只是氣你為什么不一開始就告訴我真相,我們既然共同的敵人都是卜元,你不說,我也會找他算賬,但為何你要這么做?”雷若梵看著她,很鎮定的說道。
姬思月咬咬嘴唇,然后堅定的看著雷若梵,說道:“我不可以說,因為……因為你和超神卜元曾經是至交好友!”
這下雷若梵也震驚了,她想了一會,繼續說道:“你怕我會想起來九萬年前的一切,然后心軟放過他?”
姬思月點點頭。
“那你可知我九萬年前為何會死?”
姬思月看著她說道:“他并不想要你死,他只是想拿到你的金丹,得到的力量,可是沒想到你竟然會靈魂出竅帶走金丹,從此你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他還是一直守著你的肉身,等著你回來。”
“所以你就認為我會那么輕而易舉的去原諒一個曾經背叛我的神?而他等我回來的難道不是因為想到得到我力量?我可是不會忘記十年前,他差點殺了我。而我一千年前死的那一次也與他脫不了干系。”
“他不是,因為她已經知道了金丹在母親手上,所以殺了母親,后面又找到了我……”
“那九焱呢?為什么不來找九焱,他也是月神的孩子。”
“你也說了,因為九焱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他就算找了也無濟于事。”
一邊的夜九焱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很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雷若梵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我把金丹給九焱了,還幫他吸收化解,這是不是也是你母親先前算計好的?”
姬思月立即搖頭,“梵前輩,不是,母親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只想物歸原主,請您幫忙而已,我不奢求您能原諒,我左右不過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我希望姑娘能護我弟弟周全。”
“可是樂言很希望你復活呀,她每天都會問我有沒有辦法,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呢。”雷若梵說道。
“我……”
“罷了,你不用多說了,我不怪你,你母親誓死守護我的金丹,我自然會應她心愿,護她一雙兒女,我會想辦法讓你復活。”
說著,雷若梵重新在神月鞭上實施了一個加固結界,將姬思月的殘魂收入了進去。
雷若梵坐下來,又安靜的喝著果酒,感覺有些許困意了,看了一眼一邊冷漠的夜九焱,說道:“九焱,我有些困了,先睡了。”
徑直走到床邊,一個轉身就躺了上去,沾床就睡著了。
夜九焱看著她,安靜的走過去,替她將被子蓋好,然后出來房間。
坐在庭院里,他看著天上的圓月,心里五味陳雜。
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所有人都在隱瞞,只有自己才是最傻的那個嗎?他閉眼靜靜的感應了一會,過了一會,才睜開。
身體里這股強大的力量是梵兒的,他終于第一次感覺到了梵兒的強大,果然是真的很強,完全是他無法企及到的強大,他伸手摸了摸額間的火焰,眼神晦暗晦明。
從空間里拿出一壺酒,這是一千多前梵兒喝過的酒,只喝了幾口,后來就被他偷偷藏了起來,如視珍寶。
他倒出一杯,舉杯喝下,濃烈辛辣,他抑制不住的咳嗽的幾聲。
他確實不會喝酒。
一杯倒下,接著又是一杯,直到最后一杯入喉,他眼神朦朧的看著月亮,有些看不清了。
雷若梵睡夢中,感覺有人壓住了自己,她下意識的推開,結果對方又欺身而上,還帶著濃烈的酒氣。
她睜眼,看到壓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此時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依偎在自己懷里。
“九焱,你怎么喝酒了?”雷若梵輕聲道。
夜九焱的眉頭微皺了一下,喃喃道:“梵兒,梵兒……”
“嗯,我在。”
“梵兒,你為何什么都不告訴我,為什么什么都不告訴我,我心里難受……”夜九焱像個小孩子一樣,往她懷里蹭了蹭。
雷若梵的心突然一揪,夜九焱好像是在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就變得異常的沉默,而之后他也是表情冷漠,甚至她說要去睡了,他都沒有過多反應,他是在責怪自己知道月神死了沒有告訴他嗎?
但是她自己也是猜測的啊,一邊猜測一邊看姬思月的神情,這才知道了真相,他要是因為這個難過也不應該呀?
“九焱,對不起,我沒有故意瞞著你,剛剛跟你姐姐說的話,也都是我的猜測而已,雖然看來我猜的是很準了。”
夜九焱還是閉著眼睛,繼續有些孩子氣的說道:“你為何要把你的金丹給我?”
“當然是為了我自己呀,如果你真的醒不過來了,我該怎么辦?那不成去找帝月辰?”
“我不準!不準你跟他在一起!看一眼都不準,我不喜歡他。”夜九焱喃喃道。
雷若梵失笑,“我也不準許你有事呀,我喜歡你呀。”
夜九焱聽到這句話后,這才安分了下來,然后身子往下一滑,竟然抱著她的大腿睡著了。
雷若梵又是無奈又是好笑,探探了夜九焱的身體,搖了搖頭,這酒量,也太差了吧,果然是不會喝酒的。
“九焱,我帶你回家吧,回我的星球,帶你去看看我的爸爸媽媽,還有子玉。”雷若梵坐起身來,摸著他銀色的長發輕輕說道。
此時的夜九焱已經完全睡死過去了,沒有任何反應。
雷若梵想了想,那就半個月后,帶著夜九焱回去,至于阿雪竹桑,還有樂言,就暫且留在這里吧。
畢竟他們的身體狀態不一樣,夜九焱的母親去她的時空之后,就魂滅了,而卜元壓根就沒去過她的星球找過她,也就是說,他們都不可以過去,過去必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子玉是在他那個時代修煉而成人形的,早就適應了那個星球,而現在,夜九焱有她的金丹,應該過去了問題也不大。
想到這里,她努力將夜九焱往上抬了抬,完全挪不動。
她干脆就這樣躺了下來,任由他抱著自己腿了,沒一會,也睡了過去。
此時九王府的另一間院子里,阿雪和竹桑正在房間里硝煙戰火。
“竹桑,你到底要做什么!”阿雪吼道。
“回你自己的房間去睡。”竹桑冷聲道。
阿雪怒道:“憑什么!上次你身子不好的時候,還是我照顧你的,那個時候天天睡你旁邊你怎么不說?現在身體好了,就翻臉不認人了是吧!”
竹桑淡定說道:“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阿雪的眼眸中不經意間劃過了一抹傷痛,很快就消散而過,繼續說道:“我也是男人啊!我也是正常的啊,我又不缺胳膊少腿的!”
“你走不走?”
“不走!”
“那我走。”
“我走!”
阿雪悶悶不樂的走出房間,出門的瞬間,臉上的怒氣全然消散,看上去,竟還有幾分失落。
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圓月,幾分月滿,幾分凄涼。
他垂下眼眸,收斂情緒,就在竹桑的房門口坐了下來,坐了整整大半夜,第二天天剛剛微亮,他才逃跑似的回到隔壁房間。
他如此小心翼翼又鬧騰,雖然害怕又總想靠近,就算知道沒有結果也甘心陪伴,有的人,在第一次見到的那一瞬間,就是一眼萬年。
即便你總是對我冷漠如初,即便你總是一遍一遍凌虐我心……
玄靈大陸。
明月宗宗主突破兩人四千大關到達了地仙,其余四大宗主紛紛前來祝賀,宴席一結束,葉問天便帶著云千翎離開了,說是要出去逛逛集市,雖然二人還未成婚,卻已經是如漆似膠了。
赤堯子倒是變得不怎么愛挖苦人了,總是喜歡一個人靜靜的發呆,莫凌和尚羽都很是擔心,他一直都不肯原諒自己,他是一個非常重情重義的人,沒親眼見到雷若梵,得到雷若梵的原諒,他的心結就永遠解不開。
倒是席慕瑤一如既往的娘里娘氣的,并沒有什么變化。其實他也就是愛臭美一點一點罷了,也不是真的娘,有時候故意娘,也只是故意想惡心別人而已。
明月軒還是那樣安安靜靜,偶爾溫柔一笑。
席慕瑤今天前來賀壽時并沒有像其他宗主一樣帶了弟子過來,他是一個人過來的,等待其他宗主都離開了,他也準備離開,只是酒喝多了些,一時起身竟然有些站不穩,身子一歪,就向下倒去。
明月軒見此,眸子一緊,趕緊飛身過來將他的身子接住,薄唇微抿,道:“瑤兒,你喝多了,今日暫且在明月宗歇息下吧。”
席慕瑤掙扎著站起來,換了換腦袋,將臉湊近道:“這不是明月軒嗎?聽說你到了地仙,我特此前來祝賀的……”
明月軒搖了搖頭,輕聲道:“瑤兒,宴會已經結束了,你喝多了。”
席慕瑤疑惑的看了一下四周,又醉乎乎道:“哦,原來已經結束了呀,那席某人就此告……”
話還沒有說完,明月軒直接一掌劈暈了他,“你這樣回去我不放心,睡會吧,明天清醒一點再離開。”
說完,將他打橫抱起往寢室走去,留下身后宗內弟子各各面面相覷。
這是什么情況?
難道宗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