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焱和梵若吵吵鬧鬧竟然天都亮了,兩人也懶得睡覺了。
梵若道:“我去找我兒子了。”
夜九焱道:“我也去找我兒子。”
梵若:“我想吃烤野雞。”
夜九焱笑道:“好。”
上完早朝后,南宮麟便在后花園里坐著喝茶與兩人談論事情,夜月滿面若冰霜的站在一邊。
梵若到時候,眼睛一亮,人還沒過去,聲音就傳了過去:“滿兒,南兒!”
“姐姐!”上官南儀驚喜的叫道,做勢要起,被一邊的歐陽卿書一把按下,示意他注意儀態,皇上還在這里坐著呢。
夜月滿才不在乎這些,立即跑到梵若身邊,聲音像吃了糖一樣甜,“娘親。”又看了一眼梵若身后,表情瞬間冷了下來,喊道:“父親。”
把在座的所有人都震驚的不行。
南宮麟震驚的是,他從未見過夜月滿笑過,似乎還有一點點撒嬌的語氣在里面,雖然看到夜九焱的時候,他心里也震驚的一下,但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上官南儀和歐陽卿書則是震驚他們居然會有孩子!本來一開始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就覺得很像攝政王,現在梵若出來后,又覺得這孩子剛剛笑的時候,真的跟她特別像,要說不是他們的孩子,他們還真是不信,只是他們何時有過這么大一個孩子的?!
梵若摸了摸夜月滿的小腦袋,笑道:“你怎么長縮水了?”
夜月滿小臉一黑,看著夜九焱的眼神滿眼抑郁。
梵若瞬間明了,回過頭狠狠瞪了一眼夜九焱,夜九焱嚇的手抖了一下,等梵若回過頭去,他目光很是危險的警告著夜月滿,隔著一條小路,亭子里的三人都被冰冷的氣息凍著了。
梵若牽著夜月滿走去涼亭,夜九焱緊隨其后。
“小皇帝,早呀。”梵若帶著夜月滿自來熟的坐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讓夜月滿坐在了南宮麟的身邊,自己坐在夜月滿旁邊,夜九焱就在她的旁邊。
“麟兒。”夜九焱輕笑看著他,幾日不見,少年又清瘦了些許。
“攝政王。”歐陽卿書和上官南儀一起站起身行李,夜九焱點頭后,他們這才坐下。
“梵姑娘,九焱。”南宮麟笑著回道。
上官南儀終于是忍不住了,道:“姐姐,你這幾日去哪里了?為什么不來找南兒,還有你與攝政王什么時候在一起的?這個孩子真的是你們的?”
梵若笑道:“南兒,你一下子問我這么多問題,你要我怎么回答呀。”
上官南儀臉一紅。
梵若道:“夜九焱是我以前的夫君,滿兒也是我與他的孩子,只是我在這大陸后重生后,沒有這些記憶了。”
上官南儀驚道:“那攝政王來這大陸是來找姐姐的?”
梵若:“應該是的。”
夜九焱補充道:“就是。”
上官南儀:“那我不就是滿兒的舅舅了?啊!我居然也當舅舅啦!滿兒,叫舅舅。”
夜月滿的小臉瞬間更冷了幾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上官南儀挫敗的摸了摸鼻子。
還好阿雪不在,不然那他肯定會嘲笑上官南儀,小爺我早就被嬰兒時期的月滿白眼過。
南宮麟看著夜月滿,差點笑出了聲,收斂神色道:“梵姑娘和九焱今日過來是有何事嗎?”
梵若笑道:“無事,你們繼續討論事情吧,我們主要來看看滿兒的。”
說著,她拿起桌上的葡萄,剝下一顆喂給夜月滿的嘴里,夜月滿乖巧的吃下,沖著梵若被提笑的有多甜。
看得南宮麟半天都沒回神過來。
“皇上,皇上。”歐陽卿書輕聲喚道。
“啊,何事?”南宮麟回神。
歐陽卿書道:“近日,義霖一帶鬧鬼,已經死了不少百姓,死像恐怖,像被吸食了血肉,最后只剩下一副空皮囊和森森白骨。”
南宮麟皺眉:“義霖?”
上官南儀道:“是位于無塵國靠北的一座城池,現在是義霖王管轄的地方,那地方不算富裕,也不貧瘠,百姓們安家樂業自給自足綽綽有余。”
南宮麟道:“二哥?”
上官南儀道:“皇上,雖然義霖王先前并未參與謀反,可是也差點被大皇子慫恿參與斗爭,此人心性不定,很容易左右搖擺,不可靠。義霖出事后,他雖然請過一些法師驅趕邪祟,但都無果而終,后面也就沒有繼續再管了,百姓們現在是唉聲怨道,苦不堪言。”
一家三口一邊其樂融融的聊天,一邊也在聽他們三人的談話內容。
南宮麟憤怒的握住拳頭:“豈有此理!”
歐陽卿書道:“此事我們是暗中派人去調查的,朝廷暫時還不知曉,義霖城消息封鎖嚴實,百姓只能進城,不能出城。我們損失一百暗衛才最終逃出一人。”
上官南儀咬牙道:“也就是說,凡是在城里的人,只能等死。”
夜月滿突然冷哼一聲:“無鬼,是人。”
夜月滿來到這里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大陸根本就沒有外面的那些牛鬼蛇神之類的,這也就是為什么他們能力受限,能來到這個大陸就已經很逆天了。
落塵大陸,落塵,顧名思義,塵歸塵,土歸土,該留的留,該走的走。
看著三個大帥哥都看著自家兒子,梵若有些頭疼,因為她知道月滿是不會繼續解釋下去。
梵若道:“你們這個大陸上,很多人無法修行,就是與這大陸本身的屬性所影響,落塵,便是一切皆為塵埃,總而言之,你們這個大陸,基本不可能有神鬼之類的存在。”
上官南儀道:“那姐姐,你們是?”
梵若道:“我們不是人,在這里,能力都受到了限制。”
南宮麟突然想起了夜月滿那日在懸崖下的異常,那雙異眸……
他知道夜九焱并沒有隱藏自己,銀眸一覽無遺,只是月滿當日是一金一銀,他看著梵若,看著她深棕色的雙眸,想著,不出意外,那應該是一雙金眸。
南宮麟道:“當務之急,先解救出百姓再說。”
上官南儀道:“此時要告知眾臣嗎?”
歐陽卿書立即反駁道:“不可,不可打草驚蛇。”
南宮麟也覺得此時不宜張揚,若是他們背后有更大的陰謀……
南宮麟看著上官南儀,眼睛一眨不眨。
看得上官南儀心里有些發毛,顫抖道:“皇……皇上,你不會想要……”
南宮麟微微一笑:“嗯。”
上官南儀吼道:“南宮麟!”
南宮麟不怒:“兄弟這么多年,你該出場了。”
第二日,去往義霖的馬車上,車上五人卻一點都不顯得擁擠。
梵若道:“小皇帝,你覺得南兒行嗎?”
南宮麟笑笑,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夜月滿,道:“我自幼便與他交好,身形也與并無二致,他自當學得我的一言一行。”
歐陽卿書道:“皇……公子,此去兇險萬分,您不應該親自來。”
南宮麟道:“百姓受大苦,我必當親自來,況且那里是二哥,除了我,沒人敢反他,如果真是他……”
梵若若有所思看了歐陽卿書一眼,并沒有說話。
南宮麟繼續道:“有歐陽二公子陪著南儀,應該不會出很大差錯。”
歐陽卿書也只好贊同的點點頭。
南宮麟看著坐在對面的夜九焱和梵若,問道:“為何你們也要來?”
梵若笑道:“我還沒見過這個大陸上的稀奇事呢,想去瞧瞧,湊湊熱鬧。”
夜九焱道:“我陪她。”
南宮麟放在腿上的十指微微縮了縮,隨即恢復了微笑。
馬車走了兩天兩夜,快到義霖時,梵若和夜九焱提出了分開走。
“娘親,你和父親要去哪里?”夜月滿從馬車里跳了出來,有些擔憂的問道。
梵若道:“我們到處逛逛,晚點自會去找你們。”
夜九焱道:“你記住,一定要寸步不離護著麟兒。”
說完便牽起梵若的手走了。
歐陽墨軒和南宮麟帶著夜月滿一起進了城。
城門有侍衛,卻沒有人攔著他們,連最基本的盤問都沒有。
有個百姓想要出去,卻被人截了下來。
“官爺,求您了,讓我出去吧,這地方真不能待人了,求您了,讓我走吧。”那位青年百姓哀求道。
士兵吼道:“滾進去!”
青年知道他不會放自己出去,干脆魚死網破:“反正橫豎都是死,我還不如闖出去!”
說著,那名青年便向門口沖了過去。
士兵們立即拔刀。
南宮麟想都沒想,趕緊沖了過去,將青年護在身后,躲過了刀劍,手臂卻不幸被砍了一刀。
“皇……公子!”歐陽卿書喊道。
一道小身影比他更快沖了過來,擋在南宮麟的身前,用一把怪異的金尖彎劍將所有刀劍盡數擋了回去。
夜月滿握著音若,周身氣息冷的可怕,雖然只是一個小孩子,但是此時卻沒有一人再敢上前。
他們剛剛被擋回來的刀劍,握著的手現在還在發抖。
南宮麟走到一邊,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各位官爺,我們不是故意鬧事的,只是情急之下才會出手,這位男子現在不出城了,還希望各位官爺可以放他一馬。”
那名青衣男子早就嚇傻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剛剛叫他滾的士兵這時走了出來,可能是個小頭頭,他還在忌憚這夜月滿,不敢過于靠前,又礙于面子,吼道:“趕緊滾進去,再有下次,定不饒恕。”
南宮麟道:“多謝。”
說著便帶著那名男子走進了城里。
還沒走進街道,南宮麟對青衣男子道:“你走吧,躲好點,勿讓他們找到了你。”
青衣男子咬咬牙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但,多謝方才救命之恩,還有,夜晚一定不要出門。”
說著,不待他們繼續詢問,那人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歐陽卿書趕緊上前來:“公子,你受傷了。”
南宮麟道:“不礙事,我先去找個客棧歇息一會吧。”
夜月滿一聲不吭的跟著他們,內心已經對這個小皇帝翻白眼無數。
爛好人,沖過去救人也不知道還手,還被人砍了一刀,還不礙事,歐陽卿書那人瞎,當他也瞎嗎?他都聽到刀尖與骨頭碰撞的聲音了。
額,不對,這跟眼睛沒關系吧。
好吧,他承認,他聽力過人。
另一邊的墻頭之上,一紅一白站立如畫。
“九焱,那小皇帝受傷了呢?”
“無事,有滿兒在。”
“我們真不過去?”
夜九焱抬頭看了看陰暗壓抑的天空,微微皺了皺眉頭:“暫時不去,我感覺事情不簡單。”
梵若也沒再說話了。
她也感覺到了,這里有一種類似靈力的波動,卻又不似靈力。
義霖之外,都是藍天白云,只有這里,陰暗壓抑,倒真是有些像有邪祟作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