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斯陽一踏進教室,就感覺到了教室里的低氣壓,老劉站在講臺上,看著很生氣的樣子。
陳斯陽不由得放慢腳步,慢慢的回到座位上,她內心一百個問號,這又是怎么了?
“是你們誰做的,你們最好趕緊承認,要是被我查出來,就給我請家長?!?/p>
老劉說了一句陳斯陽聽不懂的話。
陳斯陽更加懵,什么事?。慷忌仙秸埣议L這么嚴重的了?
她轉頭看向孫思雨,用眼神詢問她什么事?
不愧是三年的好朋友,孫思雨一眼就明白陳斯陽眼神的意思,她抽了一本書立起來擋著自己的嘴,壓低聲音小心的說,“李華君的作業本在辦公室里被撕了,老劉很生氣,正在問誰干的?!?/p>
陳斯陽瞬間明白什么事了,話說她昨晚還和當事人說過話呢,原來昨晚哭著的那位叫李華軍,男生的名字。
“我昨晚在辦公室里見過她,她都哭了,唉,也不知道她惹著誰了?!?/p>
孫思雨驚,“你見過她,完蛋了,萬一她說是你干的呢!”
陳斯陽白了她一眼,“你想的有點多,我昨晚見她的時候她的作業本已經被撕了,和我有個毛線關系。”
孫思雨訕笑,“我就開個玩笑而已?!?/p>
她倆在下面竊竊私語,老劉在上面施展威壓,“我告訴你們,我可以接受你們成績差,但絕不會接受你們人品有問題,到底是誰干的,快點說?!?/p>
“老劉這樣說根本就不會有人承認,又沒有攝像頭她怎么查?”陳斯陽說。
“我覺得她應該私底下找人問,這樣弄得大張旗鼓,反而適得其反。”孫思雨提了個建議。
陳斯陽挑眉看向孫思雨,“不錯呀,兩個成語?!?/p>
孫思雨,“……”
……
老劉無論在班上怎么逼問,都沒人搭理她,最后只好把李華君叫出去,問她最近惹誰了?
過了一會兒,她倆進來,老劉掃視了全班人一眼,“好,你們不承認也行,只要你們明天不想回家?!?/p>
臥槽,陳斯陽不服了,憑什么?。孔蛲磉M辦公室的還有三班的嘞,老劉應該去找三班,萬一是三班的人干的呢!
不服是不服,她也沒有膽子說出來。
班上沒人說話,她也閉嘴好了。
……
這事就暫時這么過去了,一時半會兒是沒人承認的。
月考后,眾人們都談起了國慶節放假的事,七天啊,想想都開心。
放假七天也就意味著她們會有很多作業,想到這,陳斯陽也不是那么期待假期了。
放假寫作業就是折磨,想出去玩心里還惦記著作業,玩也玩不好,要是老老實實寫作業,心里也很不樂意,作業也寫不好。
每次放假,都是懷著這么一種復雜的心理度過假期的,委實難受。
“放假去哪兒玩?”孫思雨問。
陳斯陽斜她一眼,“我記得你之前問過我了。”
“有嗎?我忘了,你再說一遍吧?!?/p>
“我不出去玩,累還沒錢?!焙椭耙粯拥拇鸢?。
“你七天都要待在家里嗎,你不煩嗎?”孫思雨堅持不懈。
陳斯陽呵呵兩聲,送她一個大白眼,“你覺得我會煩嗎?暑假的時候我每天在家里你見過我煩嗎?”
孫思雨沉默,好像真沒有。
“你還想出去玩,你應該想想作業,你忘了八年級放國慶假的時候,老師們布置了多少作業嗎?”
八年級放國慶假的時候,老師們布置一大堆作業,每門都有兩張卷子,尤其是政治,陳斯陽在寫政治答案的時候,寫到懷疑人生,因為政治答案字真的很多,更別說還有其他科的亂七八糟作業。后來假期后檢查作業,張老班讓沒寫完作業的人以俯臥撐的姿勢趴在外面整整兩節課,后來補了雙倍的作業,這才放過,做為班長,陳斯陽雖然躲過了一節,但是還是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
更別說現在是九年級,布置的作業肯定比八年級的時候多。老劉肯定會檢查作業,也肯定會布置寫作文的作業,想想放假這七天,肯定每天都在寫不寫作業這種矛盾的心理中度過。
想這么多,總結一句話就是陳斯陽不想寫作業但又不敢不寫作業。
“作業寫一半留一半就行了,以前我們不都是這么干的。”孫思雨說。
這妞沒被老師罰過,啥也不怕。
“唉,聽我一句勸,你還是好好把作業寫完吧,別老惦記著出去玩,否則開學的時候有你后悔的?!标愃龟柵闹鴮O思雨的肩,語重心長的說。
孫思雨毫不在意的的揮揮手,“你算了吧,我放假的時候不找你我找冀玉曼總行了吧?!?/p>
“行,你愛找誰就找誰,作業可別忘了?!?/p>
……
轉眼到了星期五,因為有兩天考試,所以這周任務不多,原本是可以順利回家的,但現在因為有了撕作業本事件,所以陳斯陽又不能按時回家了。
她現在比李華君都想知道,到底是誰那么缺德,撕人家作業本,你咋不上天呢?
老劉現在大有一種如果沒人承認,他們今天就別想回家的氣勢。
熬吧,看誰熬過誰。
國慶作業果然如陳斯陽所料布置的超級多,數學卷子四張,語文兩張,英語兩張,更別說別科的了。
陳斯陽覺得,這么多作業短短的七天是寫不完的。
既然回不了家,那么就只能寫作業了。
趁著在學校,陳斯陽她還能趕緊抄抄,不然回家,她鐵定是不會做又要空白了,然后到學校被挨老師批。
上次沒寫作文,老劉罰抄了四篇,陳斯陽可算是知道不寫作文的后果了。
“看吧,我就說作業很多,趕快寫吧。”陳斯陽一副料事如神的樣子。
孫思雨不想和她說話,趴在桌子上悶悶的寫著作業。
“唉,我覺得他的作業本不一定是咱們班撕的,萬一是三班的人干的呢”陳斯陽邊寫作業邊和孫思雨嘮。
“我覺得不會,李華君說了她和三班的人沒交集?!睂O思雨說。
陳斯陽驚訝,“她什么時候說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昨天中午你沒回來之前?!?/p>
“哦,但那也不一定啊?萬一就是三班的呢?”陳斯陽很堅持的認為這事有可能就是三班干的。
“咱倆能別討論這事了嗎?又不是咱倆干的?!?/p>
“好吧。”
還有二十分鐘放學,沒人躁動急著回家,因為他們都知道想回家沒這么簡單。
老劉在講臺上跟著他們耗,非要有人主動承認才行。
陳斯陽往前傾了傾身,看見李華君低著頭寫著作業,一副和她沒關系的樣子。
她現在是越來越想揍李華君了,媽的,要不是她,鈴一響,就能拎著書包回家了。
“哎呀,我什么時候才能按時回家一次啊?”陳斯陽不滿的嘟囔。
沒人搭理她。
叮鈴鈴,下課了。
陳斯陽把目光投向窗外,已經有人從教學樓里出來了。
算了,陳斯陽把頭轉過來,越看越想回家。
“李華君的作業本到底是誰撕的,你們快點承認,別耽誤其它同學回家的時間。”老劉在講臺上放話。
沒人應,陳斯陽的嘴動了幾下,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她想讓老劉去三班問問。
……
又過了一節課的時間,陳斯陽要無聊的瘋了。能不能像個人,自己做的缺德事能不能承認,敢做不敢當,神經病。
教室里有點亂,背書的出去了,老劉也出去了,前排的人亂七八糟的坐在一起商量著題。
高培培因為是組長,不停的有人找她,所以高培培沒法來后排找陳斯陽說話,孫思雨又不搭理她,抄作文抄的正起勁兒。
陳斯陽無聊的在紙上亂寫亂畫,作業什么的,她一點都不想做。
又過了很長時間,老劉進來了,全班人迅速歸位安靜下來。
“過關的可以走了,沒過關的留下。”
什么?可以走了?陳斯陽第一反應是不信,難道有人主動自首了?
這種疑惑沒持續兩秒就被興奮所替代,終于可以回家了。
陳斯陽開心的把書包從抽屜里拽出來,她早就收拾好了,就等老劉一句話,就可以回家了。
她才沒興趣知道是誰干的缺德事呢,反正肯主動說解放了全班人就值得被原諒。
陳斯陽顯然是忘了,是誰害她在學校多等了一個多小時的。
……
回家的一路上都要人擺攤賣小吃的,陳斯陽走的越來越慢,她想吃,但沒錢。
錢今天早上花完了,她中午就沒有吃飯,現在根本就抵抗不住串串散發的誘人香味。
超級想吃,該怎么辦?這種能看不能吃的感受真他媽的折磨人。
陳斯陽把書包仔細的扒拉了一遍都沒有找到一毛錢,所以她只能一步三回頭的回家了。
“烤面筋、臭豆腐、香腸,啊啊啊啊,想吃?!标愃龟栄劬o緊的頂住這些小吃。
“陳斯陽。”從天而降的聲音。
陳斯陽轉過去,是王夢真喊她。她的眼睛噌一下亮了??觳降呐苓^去。
“王夢真,借我五塊錢,我下星期還你。”
王夢真沒猶豫,直接從口袋里給她找出來了五塊錢,陳斯陽接過錢,快速的奔向賣臭豆腐的小攤跟前。
王夢真跟了過去。
“這東西這么臭,你真能吃下去?”王夢真的神色嫌棄的不得了。
陳斯陽奇怪的看她一眼,“當然能吃下去,臭豆腐雖然聞著臭,但吃起來還是很香的。”
“行吧,我問你個事兒?”
陳斯陽的眼神追著臭豆腐,隨意的說道,“你問吧。”
“就是李華君作業被撕的時候你是不是在辦公室里?”
陳斯陽轉過身來,“你想說什么?”
“我聽見李華君對老班說,她作業本被撕的時候她看見你在辦公室里。”見陳斯陽的神色不對,王夢真連忙解釋,“我不是說她懷疑你撕了她的作業本,她的意思是她覺得你知道撕她作業本的是誰。”
陳斯陽深呼一口氣,說道,“那天我進辦公室的時候她的作業本已經被撕了,再說了那時候辦公室里又不止我一個人,我都快出去了,她和李明明才進來,我都不認識她倆,李華君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她的語氣不太好,王夢真急忙安撫道,“你別激動,沒說是你干的。”
陳斯陽的耐心以達臨界點,當即吼道,“那她是什么意思?媽的?!?/p>
被氣得臟話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