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凌云志偷聽她們說話的行為，余墨似乎沒有太意外，兩人是老相識了，自然知道一點他的脾氣。

別看凌云志整天不說話，跟個小透明似的，但實際上什么都逃不過他的耳朵，只要聽見感興趣的事情了，不管什么場合他都能插上一句話給你看。

凌云志出生在一個大家族里面，從小不愁吃不愁穿，想做什么做什么，再加上家族里面的人都對他百依百順，他也就養成了我行我素的性格，根本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只愿搭理他感興趣的人或事，一般的人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所以面對凌云志的突然插話，余墨很是自然的接著他的話往下說了。

“如果單看超市區域提前變化這個問題，確實是和圓圓扯不上什么關系。但縱觀整個事件，你們就會發現，圓圓存在很大的疑點。

首先就是他爸爸和哥哥瘋了，這是很不符合常理的。

關于靈魂甄選你們可能知道的不多，但從名字上你們就該知道，這是篩選符合條件靈魂的過程。

什么是符合條件的靈魂？除了之前我所說的契合度之外，強度也是考察的標準。

雖然聯盟中對于靈魂也是知之甚少，但很容易就瘋了的人，靈魂強度肯定是不過關的。

也就是說，那兩個人很可能是不合格的人?！?/p>

韓當內心一動，不合格的人本該是承受不住某種壓力化為湮粉的，但現在卻好生生的活著……

“他們是和大白一樣的存在？”

余墨淡淡的說道：“如果不存在超市提前進入空間的問題的話，你這猜測算是最合理的?！?/p>

聽到余墨這明顯不認同自己猜測的話，韓當尷尬的笑了笑，沒直接反駁自己算是非常給面子了吧。

余墨沒有再理會韓當，繼續說道：“其實這兩個疑點只能說明那個地方有問題，并不能說明誰有問題。

我之所以這么堅定的認為圓圓有問題，是因為我的第六感告訴我，她和其他人不一樣?！?/p>

阿噗！

“特么你前面說了這么多，都是說得廢話嗎？最后居然憑的是感覺？！”韓當怒了，你這是在逗我玩兒?。?/p>

面對韓當的憤怒，余墨顯得很是無辜?！耙膊凰銖U話，我是在證明自己的感覺是正確的啊！”

“不過你也不要小瞧了女人的第六感，特別是一個精神能力者的第六感?！庇嗄?。

這下子韓當還能說什么，第六感這東西玄之又玄的，你說它扯淡的？但有時候又靈驗得讓你懷疑人生。

韓當忽然間非常想念周斌的能力了，他雖然也是感覺，但這種感覺可比什么第六感靠譜多了。

圓圓有沒有問題，他一感覺就出來了，那還需要在這里猜來猜去，只可惜周斌被余墨給放棄了。

余墨可不知道韓當心里在想什么，她看了兩人一眼，說了一句要過去再觀察觀察圓圓后就走了。

只剩下兩人在那里回味余墨之前的話。

確實，從余墨的話中可以看出圓圓有問題的可能性非常之大，這個問題可不僅僅是能力的強弱，而是牽涉到這個空間的本質。

能夠提前進入進化空間的能力，要么是逆天，要么就是BUG。

逆天很好理解，可是某種影響空間正常秩序的強大能力。BUG的話，就不是那么容易想明白的了，余墨沒有點明。韓當只是看她那么熱衷于這件事，忽然間想到的，進化空間運行的漏洞。

沒有絕對完美的系統！

韓當早已忘記了這句話的出處，但他一直都還記得這句話本身。如果將這個空間看做是一個系統的話，那它肯定是有漏洞存在的。

余墨之前一直給他們灌輸，這個空間怎么怎么樣，言語之間都是極為推崇和欣賞，似乎這個空間一切都是設計好的，沒有絲毫不合理的地方。

那時候由于韓當不知道神級文明是什么概念，是不是真的能制造出絕對完美的世界，所以韓當聽了余墨灌輸的那些東西，也沒有反駁她。

但是現在韓當看到這個反常的超市區域，他就不由自主的往空間漏洞方面想了。

至于是什么漏洞，憑韓當的知識層面也想不出來。他只是覺得，這個漏洞事件如果有受益人的話，那肯定就是圓圓了。

而且就逆天能力和BUG兩種情況，韓當更傾向于BUG。

這樣一來，不僅能將余墨熱衷于圓圓的事情解釋的通，連帶得還將空間的神化打破了。

想到這里，韓當不著痕跡的看了圓圓一眼，可能以后非常規跳出空間的方法，就在她的身上了。

這個事情韓當不知道凌云志有沒有想到，他沒有聲張，只是將它放在了心里，就如同余墨之前沒有直接點明一樣。

兩人都在忌憚著空間的意識——祂。

從之前余墨的講述來看，祂是一種高級生命體。存在形式也許是空間，也許是能量，但不管是哪種形式，自己這些人都是在其監視下。

所以，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還是比較有講究的。

關于這一點余墨從沒有提及過，或許在她看來，只要她不主動說起什么禁忌事項，那個層面的東西就是自己這些人永遠接觸不到地方一樣。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要不是這次余墨暗示得那么明顯，韓當根本不會往這個方面想。

當然空間監控的問題，和余墨的暗示無關，那是韓當從干涉事件中得到的啟示。

一想到空間干涉，韓當心里又是一陣默然。明里暗里的規則越是知道得多，韓當就越是覺得自己無知。

這一瞬間，韓當忽然非常慶幸遇到了余墨，要不是有她在，自己可能也會像那對父子一樣，不是瘋了，就是在瘋了的路上。

余墨認為那對瘋了的父子不符合常理，韓當對此不置可否，她當然可以這么說，因為她是早就知道這個空間的。

但她沒有想過，不是所有人都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的，記憶宮殿那個東西是要時機成熟之后才能進去。在此之前，這個世界對于他們而言就是絕望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