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江飯店,作為S市著名的大飯店之一,他的菜品的美味程度可以說的上首屈一指。
只不過同樣首屈一指的,還有錦江飯店那昂貴的價格。
十道菜左右的一桌酒席,起步就在八千大洋往上,而這十道菜還不包含一些特殊的名貴菜品,只能勉強算是有魚有肉的家常菜系而已。
以至于連葛宏這樣家境還算殷實的吃貨,也要辛苦存上幾個月的錢,才敢這來揮霍一頓。
所以當路遲宣布在錦江飯店舉辦慶功宴時,那個本來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葛宏,瞬間滿狀態(tài)原地復活,迫不及待的將兩人拉拽車上,一路狂飚。
半個小時后的錦江飯店門前,面色鐵青的路遲,攙扶著有些腿軟的蘇晴,惡狠狠的剜了葛宏兩眼。
這一路哪里是開車,分明就是在飆車。
要不是葛胖還心系著基本的交通法,恐怕路遲就能在有生之年,體驗一把F1方程式賽車的快感。
被瞪了兩眼的葛宏,心知這兩人被自己的車技禍害不清,于是借著找服務員安排包間的名義,一頭鉆進了錦江飯店內(nèi)。
路遲嘆了口氣,拍了拍身旁蘇晴的后背,問道:“晴兒姐,怎么樣,感覺好點了沒。”
“沒事。”蘇晴苦笑了一下,緩緩站直了身子道“只不過咱們這才剛剛起步,日后需要資金的地方還很多,真有必要來這破費么?”
“晴兒姐,有時候好好放松一下,提升團隊士氣也是很必要的一環(huán),我是專業(yè)經(jīng)紀人,請相信我的專業(yè)判斷。”
說不過你。
蘇晴在心底輕笑一聲,算是接受了路遲的回答。
就在兩人打算一同進入錦江飯店時,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
“嗝……有人自稱自己是專業(yè)經(jīng)紀人,我沒聽錯吧?”
路遲還未反應,蘇晴先緊蹙眉梢,抬頭望去。
臺階上,一個醉醺醺的男人從飯店里走了出來,在他身旁還緊跟著一對年輕的男女,尤其是那個女孩,身上明顯還未褪去屬于校園的青澀。
“小東哥,他們那些哪算得上專業(yè)經(jīng)紀人啊,只有您和張哥這樣的才是。”那個年輕的男生一邊夾著楊小東的肩膀,一邊陪笑道。
“說得對,太對了……我跟你說,你小子有前途,絕對有出息!你看看我,看我!雖然你們以為我楊小東,走到今天就是靠著拍張哥的馬屁,但你們不想想,社會啊,拍馬屁是門學問,學著點啊你們。”
楊小東此時顯然已經(jīng)是醉意到達了頂點,口中如同搗蒜般含糊不清的不說,甚至在那個男生的攙扶下,都有些左搖右晃。
只不過即便是這副醉態(tài),仍不防止他煞有其事的指點江山。
只見他抬起一只手,指向了那個略顯青澀的女孩,開口道:“你啊,沒出息,進了娛樂圈也沒個思想準備,一會上我那去,我給你開小灶,好好教教你,你說好不好……”
那女孩被楊小東的樣子嚇了一跳,情不自禁的退了兩步,而那個年輕的男生表情凝了凝,而后繼續(xù)賠笑道:“東哥,你醉了,我?guī)厝ァ!?/p>
只不過他這句話一出口,卻頓時引得楊小東勃發(fā)大怒,他一把推開那個年輕的男生,搖搖晃晃的指著那個男生鼻子罵道:“夸你兩句,你特么還真以為自己行了?我醉?我?guī)蛷埜鐡趿四敲炊嗑疲姨孛磿恚浚 ?/p>
“沒醉,哥,您沒醉。”
男生一邊賠笑,一邊上前想將楊小東的身子扶穩(wěn)。
“咚!”只可惜,男生的這番舉動換來的確實楊小東的大腳,猝不及防下,他被踹了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臺階上。
“滾……滾尼瑪?shù)模∠矚g……喜歡管老子。”楊小東晃晃悠悠,接著臉上又帶上了笑容,朝著那個女孩一步步走去,“我跟你說,跟著我,保證你在圈子里地位與日俱增,好不好……”
那男生忍著痛掙扎起了身子,趕忙又擋在了女孩的身前,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道:“東哥,太晚了,我?guī)厝バ菹ⅰ!?/p>
男生的再一次阻攔徹底激怒了醉酒的楊小東,他看也不看,一巴掌直接打在了男生的臉上,嘴里怒罵道:“艸!不是叫你別管老子,張哥管我也就算了,你算是個什么東西!”
就在男生起身,試圖再次努力擠出笑容之時,一只的大手卻按在了他的肩頭。
“為了賺錢,可以彎腰,但不能連骨頭都彎了。”路遲沉穩(wěn)的聲音響了起來。
男生遲疑片刻,而后扭過頭望向了路遲,目光中充滿了不確定。
“有些氣該忍得忍,但有些底線卻不能讓。”說到這,路遲拍了拍男生的肩頭,而后大步向前朝正在發(fā)酒瘋的楊向東走去。
楊小東身形搖晃,看著朝他走來的路遲思索片刻,略顯疑惑的道:“你……?”
只見他盯著路遲的臉思索片刻,而后恍然大悟道,“我……我想起來了,我說怎么這么眼熟,你不是就是那個連自己的藝人都看不住,然后被張哥趕出會議室的那個什么……三流經(jīng)紀人么?”
“你醉了,該休息了。”路遲神色平靜,冷聲說道。
“大哥,你特么的沒搞錯吧?”楊小東嗤笑一聲,而后伸出一根手指在路遲的胸口戳動著,“連自己藝人都管不好的垃圾貨,管我?!”
路遲皺起眉頭,正欲開口,卻見臺階上一個黑影徑直跑了下來。
“啪!”
那黑影沒有遲疑,走到切近,一巴掌直接拍在楊小東腮幫的后方三寸位置,這一下打的楊曉東一愣,趕忙捂著后頸,向后看去。
只見一個高大微胖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那張胖臉上怒氣未消,雙目圓瞪,牙呲欲裂。
“咋咋呼呼的,跟誰倆呢你?”見楊小東扭頭看向自己,葛宏立馬猙獰起了一張臉,抬起大手嚇唬道。
“你干嘛,打人犯法啊!”楊小東被剛才那一巴掌拍的有點蒙,急忙開口說道。
葛宏瞪起眼睛,一邊還不斷繼續(xù)用手拍打著楊小東的后頸,一邊罵道:“知道犯法……知道犯法,你還特么打人剛畢業(yè)的小孩,你咋這么牛呢?來,來,你還個手我看看。”
這種教育熊孩子的絕技,在東北有個別名,叫大脖溜子。
“你……你……”楊小東捂著一片通紅的后頸倒退兩步,用手指著葛宏的鼻子,想罵些什么,卻半天未能開口。
“話都說不利索的玩意。”葛宏啐了一口吐沫,然后高高揚起手掌同時大步向前,“小兔崽子,你別跑!”
只可惜楊小東雖然酒醉,但又不是傻子,知道自己這瘦弱的身板絕沒有跟葛宏過招的可能性,立馬一溜煙的跑遠了。
葛宏還想去追,但路遲伸手攔住,連勝勸到:“行了,行了……”
趕跑了楊小東之后,葛宏得意洋洋的指著自己發(fā)紅的掌心,輕聲說到:“看到?jīng)]有?這是當年我爹教我的絕招,對付這種貨,比咱們軍隊那套擒拿可管用多了。”
而那對年輕的男女,收回望向路遲和葛宏兩人的目光,轉(zhuǎn)而對視一眼,暗暗點了點頭,似乎在心里做出了某種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