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這三年的相親時光,細細想來,似乎過錯也不少。
比如當程序員的同窗介紹給她的大齡優質剩男,說‘我沒時間玩戀愛游戲’的那個,會不會當時他意思是,要很認真的奔著結婚去呢?
畢竟熟人介紹,不可能第一句話就懷疑對方的誠意吧?
唉!說話的人也不會說,聽話的人也不會聽。
許星子抱著手機無限懊悔,她是不是無意間錯過了一個對待婚戀很認真的優質男呢?
啊啊啊啊啊——怎么可以這樣?
許星子揪著頭發把自己扭成了麻花。
爬起來抱著手機猶豫再三,還是放棄了,這個誤會當時要是解釋清楚倒也沒什么,可如今都時過境遷了,你現在跑去追問,人家會不會覺得你反射弧超長,絕逼是有毛病???
要臉害死人啊,就算是誤會也別解釋了。
不過他那句話說的實在氣人,也怪不得許星子。
唉!她以后吸取經驗教訓,遇事三思而后行吧!
還有見面之前要照片的頂天立地,不就是要個全身照嗎?多大點事,至于這么不情不愿的,最后連見面都搞砸掉。
還有只想安靜生活的陳東,人家跟前女友的過往關你屁事啊,你追著刨根究底幾個意思?
還有看到別人發來的裸照,那個反應也有點不對勁……
雖說自己這一路走來,每個階段也不是無人問津,可是現在回頭看看,貌似還真是憑實力單的身!
許星子深深地覺得自己的內核出了問題。
反省了半天,認清自己是個二貨這一悲催事實的許星子,萎靡成了一個蔫柿子。
晚上懨懨的窩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說話。
“萱萱啊!”
“嗯,什么事?”
“你說公園丁鳥造好了窩,在母鳥面前翩翩起舞,母鳥想:“呀,喜歡跳舞的收藏癖!”;公織布鳥筑巢,母鳥瞧見了心想:“晴天白日里不去抓蟲,居然在這兒打毛線”;公孔雀開屏,母鳥轉到它后面:“呀,露腚了!”……”
萱萱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哪來的那么多鳥神經!”
許星子無限憂傷:“我覺得我好像就是以上故事里那些個母的!”
萱萱:“……”
許星子繼續憂愁:“萱萱,搞不好我是真的出問題了。你說說看,在一方做出正常求偶行為的情況下,另一方接收不到這個訊號該怎么辦?”
萱萱也皺起了眉頭:“你以前不是談過嗎?怎么突然就不正常了?”
“那是好久以前了,自從被我媽干擾過兩次之后,我就好像把戀愛這一項從生命中剔除了,之后看到誰都沒有動過心思。再后來就直接進入相親環節,稱斤論兩了,如今看上帥哥沒自信去追,不是帥哥的看上我,我接收不到訊號,當然只能單著!”
萱萱摸摸下巴:“這么說,正常戀愛被干擾以后,你就把自己,嗯,‘精神閹割’了?”
許星子:“……”好像撓死她怎么辦?
不過好像也沒說錯,許星子尊重事實的沒有發火,鼓起勇氣翻身坐起來:“我覺得吧,出現問題就要修復,所以我要拜師!”
萱萱不明所以:“去哪個山頭?”
許星子定定的看她一眼,然后穿上拖鞋,麻溜的去冰箱里抱了一堆東西過來。
當當當三盒冰激凌摞在她面前。
萱萱頓時來了興致:“拜我為師???”
“因為我覺得吧,周圍的熟人中,你在這方面能力最強!”
萱萱抱著冰激凌又往冰箱里塞,樂得見牙不見眼,“不就覺得我污嘛,咱倆誰跟誰,說話不用這么婉轉,話說我居然給自己污了一個徒弟,不錯不錯!”
關了冰箱門,返回來,招呼許星子坐到她面前的小凳子上:“來來來,坐師傅旁邊,今天師傅心情好,教你念詩!”
“什么詩?”
萱萱已經開始搖頭晃腦:“第一句,床前明月光!”
許星子撇嘴:“李白的靜夜思還用教?”
“別廢話,跟我念!”萱萱白她一眼:“地上鞋兩雙!”
許星子恍然大悟:“原來污點在這里啊,可是鞋兩雙也不一定是一男一女吧,可能性太多,萬一是兩個男的或者兩個女的呢?”
萱萱笑得更猥瑣了,拉著許星子的手,“來,讓師傅好好給你普及一下‘百合’和‘耽美’這兩個重要概念!”
許星子撇嘴:“我整天鬧書荒,只要文筆好,故事性強,內容生冷不忌,這些概念當然知道,還用你普及?”
“所以兩男或者兩女就不污了嗎?”
“我和你也在你床上躺過,地上也是兩雙鞋,污嗎?”
“……不污!”萱萱果斷回答。
許星子越發理直氣壯:“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充分考慮,鞋兩雙的諸多可能性,就像我,在床上躺著躺著,光腳下去拿東西,在客廳穿一雙鞋又回來,地上也是鞋兩雙,但床上只有一個我。
還有一種情況,即便是一男一女,但性取向不明,萬一人家只是純潔友好的聊天呢?”
“閉嘴,你是師傅我是師傅?”萱萱惱羞成怒。
“你是師傅你是師傅!”許星子急忙妥協。
“剛背到哪了?算了,另開一首,春眠不覺曉”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許星子面無表情的背完。
“大膽逆徒!師傅說話的權力都給你剝奪了,我要把你開革出師門!”萱萱恙怒。
許星子眨巴兩下眼睛:“我覺得你這師傅不太靠譜,我自愿退出山門!”
“學費不退??!”,萱萱瞬間怒氣全消,看了眼冰箱,強調一遍:“冰激凌是我的,不準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