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來萬年,天下四分,東西南北四方均有一位鎮(zhèn)主鎮(zhèn)守。
北荒鬼君,浴血萬千幽靈而生;西坡毒王,談笑風(fēng)生間傷千軍于無形;南冥尊者,曾御獸百萬踏尸征伐天下;東方荷氏劍術(shù)名揚天下,“封天之戰(zhàn)”居首功,被推崇為天下共主。
四方大家族均有自己的獨絕之術(shù),但也不乏一些小家,雖被稱為旁門左道,但實力不容小覷,其中傀儡師便是其中一個。
江舟想來是有些頭疼的,這傀儡師本就不常見,且操縱傀儡一般多是自己做的紙片木頭人,而剛才那男子看起來陰仄詭異,竟有能力操縱活人。
銀線用的也是無痕無蹤,若不是及時發(fā)現(xiàn)異樣,后果不堪設(shè)想,那男子在傀儡師中恐怕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了,只是這傀儡師本就行蹤詭異,調(diào)查的話,看來要麻煩一番了。
傍晚時分,三人到了中河鎮(zhèn)。這邊陲小鎮(zhèn),不比宛城的繁華,更不能和中城相提并論。
街道上人也不多,且多奇裝異服,看起來也不像本地的,八成也是聽聞毒蟒之事而來的。幾家小店亮著燈,整天街灰突突的。
洱喜對這兒沒什么好感,只是覺得過于荒涼了些,只想著趕快結(jié)束才好,她還是喜歡中城那種繁華熱鬧,雖然那熱鬧繁華背后總是隱藏著孤獨冷寂。
三人找了處客棧落腳,洱喜問墨遲,準(zhǔn)備如何調(diào)查。
墨遲也是一頭亂麻,不知從何下手。
大約十天前,西坡鎮(zhèn)主喚來墨遲,給他看一張密信,上面只有一字“香”。
墨遲明白,這是“絕命三毒”告訴鎮(zhèn)主已經(jīng)在中河鎮(zhèn)待了一十八日了,每日都有這樣的密信傳回西坡。
“這是最后一封信,如今已經(jīng)七天過去了,還沒有下一封信。”
墨鎮(zhèn)主神情嚴肅,畢竟是派人潛入的他人之地,也不好明目張膽。這些年墨遲多方游歷之下,蛻變了許多,鎮(zhèn)主希望這次墨遲也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不辱父命的墨遲,如今焦頭爛額,不知如何入手,畢竟線索太少,只能期待明日去擎天塔看看,或許有答案。
來到中河鎮(zhèn)的江舟眉頭緊鎖,安頓好三人后,江舟對洱喜說自己有些事要處理一下,說罷就離開了。
洱喜倒是好奇,本想跟著前去,只是江舟斷然拒絕,洱喜覺得江舟自有其道理,也不強求。
中河鎮(zhèn)的月色格外美,洱喜閑來實在無聊,喚墨遲一起出去走走。
正好墨遲也是思索無果,便答應(yīng)了。二人一起在街上漫步,這鎮(zhèn)上人大多作息時間也是晨鐘暮鼓,此時街上寥寥無人。
二人來到一月桂樹前,樹上掛滿了祈愿的紅布條。洱喜也要掛,寫好后,央墨遲給系上去。
墨遲一躍跳上枝頭,卻并未系上,看著洱喜的布條大聲讀出了洱喜的許愿。
墨遲好歹也是風(fēng)雅公子一名,但是這兩天自己要不然去亂葬崗扒墳,要不然被弄得醉的不省人事,而洱喜對他多嘲笑,之前江舟在場不好發(fā)作,如今正是個機會。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應(yīng)該再加一句,他若負了你,你就把他煲湯!”
在他面前一向潑辣跋扈的洱喜,還有這樣的一面,墨遲真是覺得非常好笑了。
洱喜被他嘲的面紅耳赤,暗中讓寒冰戟化作一道冰箭刺向墨遲,墨遲始料不及,一個躲閃從樹上摔落,剛落到地,洱喜就讓寒冰戟化作一道冰流拴住了墨遲雙手。
“這是什么東西!你這個廢柴多會兒會的這個!”
墨遲驚訝多于憤怒,他知道的洱喜是一個明明是一個運劍七歪八倒,有危險從來靠藍幽幽出手相救的人,如今竟然能操縱這樣一個還可以變換形態(tài)的靈器!
洱喜牽著冰流一頭,拽著另一頭雙手被縛的墨遲邊走邊說:“你發(fā)誓不許把剛才的話傳出去,我就告訴你。”
“發(fā)誓!絕對不說!”
墨遲發(fā)誓后,聽完洱喜講述寒冰戟來歷,甚為驚訝。
不過轉(zhuǎn)而一想,靈器和主人力量息息相關(guān),雖然洱喜能操縱此靈器,但是未必能使出靈器力量,恐怕只是能讓其變形暫時牽制住人而已。
暗中發(fā)力,果然那冰流一下子變成了一支玉簪落到地上。
“啊?”洱喜心中流淚,終究是自己拖累了這上古神器。
“哈哈哈哈哈,果然你這么廢柴,靈器也好不到哪兒去,不過糊弄糊弄人還是可以的。”
墨遲一臉嘲諷,今夜心情舒爽,這些天唯一揚眉吐氣的一天。
洱喜看著墨遲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暗令寒冰戟化作一片狗皮膏藥,貼在了他的嘴上。
墨遲向來愛護自己的臉,一時間竟不敢以法力破之。
張牙舞爪跟著洱喜一路往回趕,不時對洱喜指指點點,發(fā)出“嗚嗚丫丫”的聲音,洱喜并不理會他,二人正穿過一幽深小巷。
“阿嚏。”洱喜打了個噴嚏,大概是晚上出來衣服穿少了。
墨遲還在旁邊哼哼唧唧,洱喜只想趕快回客棧,催促墨遲,“你快點!”
墨遲看著洱喜,突然拽停洱喜,指指鼻子,洱喜一摸自己鼻子竟流鼻血了。
墨遲神色一緊,示意洱喜解開自己嘴上東西,墨遲突然神色嚴肅,洱喜覺得必定是出事了,趕忙解開。
剛解開,墨遲立刻雙手作揖鞠躬,同時言道:“還望莫聞先生現(xiàn)身施與解藥,此人是我的朋友,并無惡意。”
一陣風(fēng)來,暗處走來一人,除了眼睛,全身都裹在黑袍里。那人遞給洱喜一枚藥丸,示意其服下,接著對墨遲作揖:“少主。”
西坡“絕命三毒”之一,莫聞。運毒于無味,聞?wù)呦仁潜侵幸话W,接著鼻中流血,隨后口腔涌血,遂然人卒。
剛才看見自家少主被一小仆似的人控住,暗中施毒相救,結(jié)果卻是少主朋友,一場誤會。
洱喜莫名其妙差點中毒喪命,心里自然有氣。
不過這毒師也是救主心切,自己做的也有些過分了,洱喜也不好言說,倒是覺得西坡毒真是厲害。
墨遲十分激動,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扶起莫聞,道:“敢問先生,莫見和莫觸先生呢?”
莫聞沉默許久,答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