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跪下吧!”老人聲音不大,卻字正腔圓,不怒自威。
“哦!”江山垂頭喪氣的答了一句,老老實實的跪了下來,霸王太師椅上坐著的老人名叫江遠航,是云谷星江氏家族族長,也是江山的親爺爺,給自己爺爺下跪,江山心里并不別扭。
楊洋跟在江山身后,江山跪下了,她雖然非常的不情愿,但還是撇了撇嘴,無奈的跟著江山一起跪下了。
見自己的孫子并沒有齊家那幾個老家伙所說的那么惡劣,依然自己印象中的“乖巧”模樣,老人臉上終于有了笑意:“山兒,就說說你今天的事情吧,不是爺爺說你,你這娃娃今天確實胡鬧的有些厲害了,家里家外,好些個人對你的意見都很大,人家這兩天估計要找上門來算賬,你搞得那么大,到時候讓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怎么給人家交代。”
“我們給他們交代個屁啊,沒那個本事挑事,被揍了活該,還有臉來興師問罪?”先是無所謂的回了老人一句,很快,江山又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樣,臉拉了下來,語氣不善的說道:“爺爺,我怎么聽你剛才話中有說,咱們家里有人好像還因此對我有意見?怎么的,難不成我當時就應該站穩了讓齊家的人抽嘴巴子?”
臉色慢慢變得冷漠,無所顧忌的掃視了一眼除了江遠航之外的其他10人,囂張的樣子和剛才老人眼中的“乖孫”形象簡直相去甚遠:“誰對我有意見?站出來給我看看,靠,以為在樓下擺下陣勢小爺就會服軟?告訴你們,小爺不怕這些!還有,小爺再次給你們明確一下,當時小爺看在咱們家族的面上,已經夠忍讓齊家和趙家那些家伙了,你們還要小爺怎么樣?沒死人,他們那群混蛋就燒高香吧,他們還想威脅小爺,想死就讓他們來。”
江遠航臉上的笑容慢慢有些尷尬起來,想不到這混小子關鍵時刻刺頭的毛病又犯了,知道這小子并不是針對自己,但這小子堂而皇之的在執法堂上這么搞,他還真不知道怎么把臭小子犯下的事圓過去了。
江遠航并不想為難自己的孫子,不過其他人可并不這么想,見江山在家族執法堂上也這么囂張,江天終于忍不住,拍了一把椅子,向著江山吼了起來:“怎么,你這廢物還想弄死人?還反了你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廢物無所顧忌的胡鬧,我們家族至少損失了數十億的財產,和齊家、趙家打成的交易也全部被取消,幾個月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你這小子在執法堂上不思悔改,還敢在這里叫囂,好像所有人都欠你似得,你真還以為是12年前,家里所有人都得圍著你轉?”
江山臉色慢慢冷了下來,冷笑一聲,江山看著江天冷道:“江天,瞪大你的狗眼看看,爺爺還在上面坐著呢,就是教訓小爺,也是爺爺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這個吃里爬外的家伙在小爺面前指手畫腳,小爺不想聽你BB,識相的,閉上你的臭嘴,滾一邊兒去。”
江天噌的就站了起來,臉色因為憤怒,瞬間漲的通紅,瞪著一雙大眼惡狠狠的看著江山,恨不得將江山咬碎了吞下去:“你個小雜種,你有種把剛才的話再給老子重復一遍?”
“呦呵?你想和小爺干架啊?”江山嘴角微挑,臉上掛著冷笑,站起身來,眼神冰冷的看著江天道:“在學校里,我挨了齊飛那混蛋一拳沒還手,是顧及你的面子,實話告訴你,小爺當時是非常不爽的,可你要是不領情,堅持和小爺干架,那小爺絕對奉陪你。”
江山一邊說著,一邊舉起了鐐銬銬著的雙手,在江天憤怒的目光中,那條楊洋臨界[超兵]體質撕扯不斷的鐐銬,居然被江山如同拉扯面條一般,毫不費力的從中間撕扯開來。
拿手指著江天,江山惱火道:“別說小爺不照顧你,小爺讓了齊飛一拳,現在也讓你一拳,你要能打死小爺,算你本事,怎么樣,敢不敢過來?”
江天的牛眼漸漸瞪圓了,被眼前發生的一切搞得有些莫名其妙,鈦合金鐐銬也能被人力扯斷?還是毫無聲響的就被扯斷?難道是質量問題?
江天感覺自己的思維有些混亂,二十多年建立起來的世界觀有瀕臨崩潰的危險。
江欣的震撼不比江天小,她那雙漂亮的眼睛一會兒看看江山,一會兒又看看大廳里面那幾位表現的有些莫名其妙的長輩,不自然的抿了抿嘴唇。
她震驚于江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扯斷鐐銬,更震驚于執法堂上的長輩們,對待江天和江山即將發生沖突的態度。
這些年富力強的叔叔們,沒有一個表現出要勸架的樣子,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如老僧坐定一般的想著一些事情,似乎他們想的東西,比眼前兩個小輩間的沖突更加有意思,這就有些讓人恐懼了,以往他們不懂事唱白臉的嗎?
而族長三爺爺給她的感覺就更神秘了,居然還微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很贊賞江山這么干一樣,。
江欣一頭霧水,這和以往的劇情完全不搭啊,這那像是家族家法的執行現場,根本就是一場無厘頭的鬧劇嘛。
江天更是懵逼,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應對眼前的局面,難道真的大搖大擺的走上去打江山一拳?江天感覺這樣做的風險太大了,江山這孫子今天詭異的厲害,言行舉止雖然和平常差不太多,但做出的事情讓人有些匪夷所思,連齊飛[奏者]的實力,也在一擊之后如臨大敵般的選擇了逃離,要是自己這一拳下去,沒有打殘江山,以這小子的脾性,一犯渾,弄死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除此之外,今天,家族高層的氛圍也有些不對,完全不像是要找江山麻煩的樣子。
目光不自然的看了一眼江遠航左手下方位置坐著的江逸恒,卻驚然發現,自己的這位親叔叔,正抬頭看著天花板,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江天張了張嘴,不自然的咽了口吐沫,腦門上竟然隱隱有了汗珠。
也許是感受到了自己親侄子的注視,江逸恒偏過頭,看著江天,語氣平淡道:“小天啊,你呢還是有些毛躁了,做人呢,要寬宏大器一點,別總和一些個廢物過不去,你就是把一推垃圾踩扁了,你不也臟了腳嗎?有什么意思?為了屁大點的小事,和一個廢物置氣,弄得神智都不清楚了。我問你,你剛才是不是看見江山扯斷鈦合金手銬了?”
江天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江逸恒恍然道:“你看吧,我就說你因為生氣而產生幻覺了吧。人手扯斷鈦合金鐐銬,這種事情你覺得可能嗎?用屁股想夜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所以,結論是,你剛才看到的都是假的,都是幻象,是不存在的,明白了嗎?”
說最后一句話時,江逸恒眼神凌厲,眼中精光閃閃。